我静了静,暗暗用念力催动法术,满脑子都在想要该如何解决这个邪灵,尽快离开这里。
当然,以我现在的能力,想要对付它,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保命已经成为我唯一的述求,我必须拼尽全力才行。
下一刻,我便集精力,开始了幻唱。
脑海自动浮现出早已设计好的旋律,不断以节奏、情感、音符的变动,去改变周围的气氛,探究更深层次的奥秘。
我不确定自己是否有发出声音,不过算有,我音色平平,估计唱的也不怎么好听。
不过,在我刚刚发出幻歌不久,四周弥漫的冷意里,突然兀自传来一阵冷笑。
我被那道笑声吓得直打哆嗦,倒不是因为它有多么恐怖,而是我从来没有停过这么阴冷的笑声。
它是一道低沉的男声,隐隐透着嘲讽的意味,没有磨牙,没有故意吓唬人的邪气,但给人的感觉是一种难以形容的阴森恐怖。
好似我做的一切在它眼都是一种幼稚的游戏,只要它想动手,随时都可以解决!
那一瞬,我慌乱了,前所未有的恐惧蔓延心底。
我甚至忍不住想,这时候先生和蒋忆一定还在商量对付这个邪灵的对策,根本不会发现我已经灵魂离体,被邪灵带回了河区山内部。
一旦不被发现,我很有可能死在睡梦。
如果先生发现我已经死了,他会不会……
真怪,到了这么危机的地步,我竟然最先想到的是他的感受。
我害怕他难过,宁可他从未喜欢过我。
可刚刚想起他,耳边好似传来了先生的声音一般。
他的嗓音依旧清润柔和,却仿佛来自遥远的他方,那么缓缓飘远的传入我耳,混合在了周遭阴冷的风,一字一顿的说着:“雯雯别怕,我在这里……”
明明是空灵的声音,却在落定时,一瞬变得清晰。
在我仔细去寻找声音传来的方位时,先生似乎又在某一处对我轻声柔和的说道:“你答应过我永远不会离开,不能食言。”
后面的语气略略咬重,仿佛对我的某些行为有些不满。
我疑心自己听错,甚至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刚一走神,便听先生又道:“快点醒来,不然我要欺负你了!”
“欺负”两个字,让我想到了很多。
仿佛连魂魄也变得炙热起来,又无奈又羞涩,完全不知该如何应对。
可我现在被困在这里、被困在邪灵手,它不放走我,难道要我硬性突破它的束缚?
完全不知道它用的什么方法,一切只能凭自己去摸索。
我再次集精力,努力在脑海重新泛出那首歌谣。
旋律并不恐怖,但暗藏的音调却结合了古往今来不少有着“死亡之音”的歌曲,运用节奏和曲调的至殇至哀力量,将整首歌推进。
良久,我终于感受到周围气流的波动,黑暗隐藏的厉鬼似乎也动了动,发出悉悉索索的声响,在周围的空气里乱窜。
我不知道它移动到了什么地方,只能强迫自己继续保持冷静,不断谱写“死亡幻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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