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怀里抱着一颗已经被清洗干净的头颅,无论怎么看,那颗脑袋的肌肤依旧鲜活、富有弹性。
云箩只知道这时袁富华还活着,红衣女子怀里抱着的头颅定然不会是袁富华的。
但那颗脑袋正对着红衣女子的腹部,她看不清脑袋的五官,只能瞧见一头黑黝黝的短发,听红衣女子用一种古怪的声音冲怀中人头冷笑:“你们男人为什么总是这样?见一个,爱一个,到头来,喜欢的却还是原来的人。”
她的神情变了,不像之前伪装的那么温婉、端庄、大方,细长的眉目尽显风情万种,依旧美得令人无法侧目。
然而这样的表情仍是虚假的,很快云箩便听红衣女子继续说:“怎么?不高兴?你不就是喜欢我这副模样么?和你的妻子一模一样啊。”
“什么?”红衣女子突然顿了顿,好似真的可以和人头对话似的。
她笑了笑,又一次展露风情万种的神色,轻轻用手指拂过人头短浅的发:“你现在认为她再好不过,也没办法。我是狠毒不错,可怎么说也比你们这群臭男人好啊!”
她咯咯咯的笑,笑声恐怖至极。
云箩听得一阵头皮发麻,却不忍紧握苏卿允的手道:“我原本以为她憎恨男人,是因为在感情上受过伤。但现在看来,她更像是以折磨他们取乐”
按照眼前的情况来看,云箩实在猜不出女人的身份,目光所及之处依旧是那颗眼眶、口唇散发红光的人头灯笼,浑身不寒而栗的直打哆嗦。
察觉到她不妥的苏卿允,缓缓展开手臂揽过云箩冰冷的肩膀,护着她离开卧室。
远离红衣女子后,周围的空气稍稍恢复暖意,却依旧带着冬日般的严寒,以及难以形容的阴冷。
苏卿允瞧见云箩脸色发白,便暂时带她离开了公寓。
陌生的繁华街道始终被恐怖的幽蓝光影笼罩,阴森森的气氛中察觉不到一丝人气,只会带来更深的恐慌。
但如果不是离开了公寓,云箩和苏卿允也不会想到袁富华的车始终停在公寓楼下,之前和他一起出现的漂亮女人早已不见踪影。
他痴迷的坐在驾驶座上,打开车窗,仰头盯着红衣女子家的窗户。黑眸中波光流转,像是回到了二十岁,憧憬着未来、向往着爱情,整个人如同痴恋,让人半点摸不着头脑。
看到这一幕,许云箩不禁询问:“所有男人见到红衣女子后,都会产生这样诡异的反应吗?”
隔得那么远,袁富华的眼睛却像是长在红衣女人身上的。
云箩甚至忍不住猜想,如果此刻袁富华通过一盏亮着红光的窗户就可以真的看见红衣女子,他会不会被她怀中的人头灯笼吓到,从前不敢接近?
这个答案,她是不知晓的。
身旁苏卿允却给予肯定的回答:“不过雕虫小技,骗骗普通人罢了。”
雕虫小技?她不敢相信的看着他,苏卿允察觉到云箩投来的目光,眼中沉色匆忙收敛,连忙皱眉解释:“抱歉,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你嫌少接触,才会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