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岸还在一句话没说,突然我们看到镜子外那个阴差好像发现了什么,他抬起头直直的看向了镜子里的我们。我和朱柳吓了一跳,但是毕岸没有一点反应,相反他还看向那个阴差。一会儿那个阴差收回了那个略带挑衅的目光,招呼了一下身边的几个人,最后再看了一眼那被鬼火笼罩着的香,调头走了几步,马上消失在镜子的画面中。
毕岸看着整个镜面中只剩下那那熊熊燃烧的鬼火,终于说道:“我没有办法,阴差的鬼火只有弱河的水能够扑灭。而且我现在也在梦境之中,什么都做不了。”我和朱柳的心顿时沉到了谷底,我们都知道,毕岸说他没有办法那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那我们就一直这样吗,或者,还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吗?总不能一直就这么的困在这个梦境里吧。而且,你说的那个难以预料的后果是什么?”我想到毕岸最初说过的没有来得及出去会如何如何,赶忙问他。但是毕岸摇了摇头,:“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这个说法是一代一代的流传了下来。具体的后果并没有明确地说法。”
朱柳听到这里,撇了撇嘴,“这就是吓人的吧。”毕岸没有说话。我心里却对那没有明确说明的后果一事信了几分,一代一代传下来的话不可能仅仅只是为了吓吓后人,这话我是不信的。只是现在,我们能做的又有什么呢?
三人一道坐到那个八仙桌上,想着接下来要怎么办。终于毕岸先发了话,:“我们现在想靠最初的法器离开这个梦境已经是不可能了,但是整个梦境应该还有办法离开这里,但是这就要靠我们来找了,如果我们迟迟找不到……那么,很有可能就这么周而复始的困在里面了。”
我和朱柳心知肚明毕岸说的话没有半点夸张之处。那么现在我们的当务之急就是要怎么找到破除梦境的“眼”,来离开这个梦境。
想清楚要做什么后,我们立马行动起来,但是,无从下手的感觉并没有因为我们想清楚了要做什么而使一切变得简单。接下来漫长的时间里,我们就像无头苍蝇一样周而复始的在几个楼层里上上下下上上下下,但是没有一个人尝试要上四楼,估计是前面给我们的印象原因,觉得每一层楼一定要发生点什么才能打破楼梯地禁锢继续上楼。
所以当我忙上忙下累得不行,随便搬了个凳子刚准备坐下,却不小心没有坐稳,一下子摔到在地,许是离楼梯太近,整个人磕到楼梯的台阶上。朱柳赶紧过来扶我,我揉着膝盖站起来才突然发现,我刚刚是磕到了楼梯,“我刚刚是摔上了楼梯地台阶对不对,对不对?”我拉着朱柳不停的问,刚听到动静从楼下跑上来的毕岸问我们是怎么回事。我兴奋的说:“这个楼梯好像可以上,只是我们一直没有去尝试,被前面影响的总认为要发生点什么才是。但是,这回好像不是这样。”
说完,我在他们的眼神里尝试着在台阶上放上一只脚,果然,是可以的。我回头,看到他们诧异的表情,对他们做了一个“来”的手势,然后自己带头噌噌的上了楼,他们二人紧跟其后。
整个阁楼一共只有四层楼,终于我们可以看到四楼是什么了。但是这层的楼梯好像尤其的长,我们走了很久很久,终于看到了光。
三个人依次上了最后一节台阶。整个四楼被尽收眼底,四楼,除了挂着一个大大的铜钟,什么都没有,我们三个人疑惑的交换了一个眼神,慢慢走进那个大大的铜钟。铜钟钟壁上布满奇奇怪怪的图纹,像是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涤荡过一样,显得古朴而厚重。钟下面吊着一根用红锦缎编织而成的绳子,最下面一段锦缎没有编起来,摊开来,我突然注意到了,似乎上面写着字,看到我的视线,毕岸也发觉了什么。把锦缎展开,看到上面的几个形状奇特的字。我们不由自主的轻念出声:两姓联姻,总结同好。
这八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个钟是婚钟吗?朱柳看到这的时候倒是兴致勃勃的,“成婚吧,成婚说不定就能出去了。
一男一女,刚好,你和毕岸啊!试试吧!”看到我和毕岸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样,她接着说道:“在一楼我就觉得不对劲了,每一层都是嫁房,,从粗糙到精致,看着就一定有什么隐藏含义,现在最后一层都这么明明白白说了两姓联姻,总结同好,已经非常直白了。我们这样周而复始的的重复,不如试一试。柳絮影你也说了,这是你和种永成亲前的嫁房。
肯定是有什么含义的,试试嘛,总归比我们这样瞎等的好嘛。”我和毕岸头一次发现朱柳口才这么好,但是如果真的这样的话,种永……可是如果就因为我自己的那点别扭,而让他们陪着我一起耗在这无尽的梦境中,最初他们也都是被我牵连的,现在我又……对他们而言太不公平了。朱柳还在殷切的看着我,我突然觉得有点头皮发麻,转过身,看着毕岸,:“朱柳说的好像有点道理,要不然,我们试试吧!”毕岸长久的没有说话,就这么的看着我,时间漫长的我都感觉到了狼狈,终于,他点了点头,“那就试试!”朱柳看到我们答应了,欢呼了一声,“那我们去三楼吧。那里一看就是婚房了,而且我刚刚在下面看到了衣柜里有嫁衣。我还从来没有经历过婚礼呢!我们快走。”
看着朱柳兴冲冲的样子,我感觉到了一丝丝不自在,太这个积极的样子,恍惚中我真的以为接下来我要进行一场真正的婚礼了,我不由得提醒朱柳:“朱柳,这里是梦境,我们这样只是为了离开梦境,你不要太……”后面的话我不知道怎么直白的表述出来,但是很显然的,朱柳的热情被我浇灭了不少。我偷偷看了一下毕岸,从最初朱柳起哄到他答应,他不发一言已经很久了。
毕岸是怎么想的,我也猜不透,但愿,我们真的可以离开这个梦境,我在心底默默地祈祷着。
朱柳把我和毕岸分别推到两侧的屏风里,然后把衣柜里的男女喜服分别递给我们。毕岸那边刚接过,突然他又走了出来,朱柳叫了一声,打了他一下,“毕岸,你快换啊,磨蹭什么呢?!”然后我就听到我这边屏风被他敲了一下,“诶,你想清楚了没!我可没逼你啊。”
我愣了一下,回声呛到:“是,你没逼我,我逼你好了,快点,换了衣服,我们赶紧离开这里。”他听我说完,没再说什么,我听到脚步声渐渐远了,心里舒了一口气。都是假的,我心里告诉自己,不要有太重的心里负担,我反复的对自己念到。
手中的红色嫁衣,用的应该是上好的蜀绣,走线隐秘,上面绣写漂亮的鸟类图案,还有着金银亮片,明明一切都已经准备的这么好了,可是那场婚事……我赶快把脑子里那些念头甩走,先离开这里,那些事不要再想了。
我穿好嫁衣出来的时候,毕岸和朱柳已经在等着了,“好好看啊!”朱柳捂着嘴惊叹到,绕着我转了几个圈。毕岸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很合身。”我觉得有些窘迫,打断了他们的目光,“这样就行了吧!”
“行了行了,快快快,现在的流程是什么啊?你们两个先坐在床上。”
朱柳说着把我推到床边按着坐下,随后毕岸也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坐在我旁边。朱柳突然又来了一句“好像不对,是不是有个要梳头的环节。”说完从梳妆台翻到一个牛角梳,递给毕岸,“你来,给柳絮影梳一下,这个就叫一梳到白头。”
毕岸不置可否的接过梳子,对我说:“你不要这么僵硬,侧一下身子。”说着用手掰了一下我的头,梳子一下一下从发根往发尾梳去。整个过程中,毕岸倒没有什么异样,朱柳更是兴奋,就我一个人尴尬到不行,就连被子上的桂圆花生红枣硌到我都觉得不自在。
接着朱柳把桌子上的合卺酒递给了我们,精致的银酒杯在红色蜡烛的衬托下变得尤为精致好看,我和毕岸交叉着手臂把酒杯递到嘴边,一饮而尽。余光中看到蜡烛的烛火无风自动的摇曳了一下。
我和毕岸穿着喜服,朱柳在我身后托着我的裙摆,一起走上四楼。到了那个大铜钟边,我和毕岸对视了一眼,一起伸出手握住钟下垂着的摇绳,“铛——铛——铛——”浑厚的声音像穿透了整个梦境。
随后,我们看到整个梦境世界在逐步崩塌……一切像被风吹过的粉尘一样开始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