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魂师之间的短信密语,并不复杂,以朕的聪明才智,分分钟就摸清了套路。但为了不打草惊蛇,现在还不是动他们的时候,一切都要等救出范樱魂魄之后,再进行全面清扫。
“最后一个问题,那些被抽取过魂魄精枢的亡魂,都如何了?”
“全被拆魂重组,练成魂煞了……”
“很好。”
我把后槽牙咬得咯咯直响,炼魂师果然够狠,难怪我用五方旗找了这么多天,都找不到被抢走的女鬼。
我冷冷看着李光耀,他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价值,现在,他可以安心的去死了,相信他的死,会稍微抚慰一下那些曾经被他害死过的人。
我掏出符纸,毛笔,朱砂,当着李光耀的面,画了一张阴符。
阴符的作用很多,在这里,就不一一列举了。
而我画阴符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送李光耀上路。
手腕一抖,阴符立刻燃起阴火。
李光耀精通邪术,对符咒应该也有一些了解,一看我手持阴符向他靠近,立刻惊恐的大叫起来,“你、你要干什么,你不能……你不能卸磨杀驴,你……”
一句话还没等说完,我已经用阴符熄灭了他体内的三盏阳火。
人体内的阳火,一共有三盏,分别位于头顶,和双肩。
双肩阳火熄灭,则可以看到鬼物,但也会因为体内阳气匮乏,变得十分虚弱。
可一旦头顶的阳火和双肩阳火同时熄灭,如果在一定时间内不被重新点燃,那么这个人就会阳气溃散,魂魄直接离体,也就是我们家乡俗称的:死逼犊子了……
三盏阳火熄灭,李光耀的魂魄很快便离开了肉身,本能的想要逃跑,被婠婠一把擒住,以极其残忍的方式,将他两条腿凝成了麻花。
可能是不想听到他废话,婠婠搂草打兔子,捎带脚的把他下巴也掰了下来。
“你不要这样的看着我,我的脸会像那红苹果……”我笑着哼唱两句,然后蹲在李光耀身前,面色一沉,道,“自从你杀人炼魂那刻起,就注定了你今天结局,要怨,就怨你当初选错了路吧。我现在就送你父子二人去阴司,希望当你见到那些曾经被你害死的人后,还能保持现在的样子……”
说罢,我从腰包里取出一个婴儿手掌大的木牌,这木牌是阴间之物,由于我现在没心情布阵,只好用它召唤二蛋过来。
放屁的工夫,房间内温度骤降,地面再次出现了阴阳通道,婠婠虽然还有点哆嗦,但并没有向上次一样逃走,可还是躲在了我的身后。
仙儿是鬼尸,在魂体离体的时候,已经开了天知,如今感受到鬼差降临的强大气息,吓得直接从尸身弹了出去,畏畏缩缩的躲在墙角发抖。
而她的尸身,在倒地的同时,立即腐败,化作一具腐尸,腥臭味扑鼻。
房间内的灯光不停闪烁,一个带着狰狞面具的人头,从地面的阴阳道中钻了出来。
我提前蹲在旁边,照着他的后脑手就扇了一巴掌,一字一顿的喊道,“这、次、你、该、满、足、了、吧!”
二蛋草了一句,揉着后脑勺升了上来,将近两米的高大身躯,配上狰狞的鬼差面具,再加上手里的勾魂索,给人一种极其恐怖的即视感,但前提是,他不开口说话。
“哎、哎我草,你就不能换一招,一招用了十几年,你不烦我都嫌烦了……”
二蛋也不知道在哪里学到了九品芝麻官里如烟的台词,居然还模仿起了那个调调,这把我给膈应的……
这年头,连鬼差都卖萌,我也是真心蛋疼……
“下次我不用手,改用脚,你觉得如何?”
我摆出一个起脚射门的姿势,二蛋连忙服软,“好了,不闹了,把我叫上来啥事,找到那女鬼了?”
我翻了个白眼,“找个屁,那女鬼都已经被拆魂重组了。”
二蛋一听,狰狞的鬼首面具瞬间亮起一道幽光,“麻痹,哪个篮子活拧了,竟敢拆解魂魄!”
我用下巴指了指地上的李光耀,二蛋顺着我的目光看去,眼中顿时射出两道红光,击中不断扭动的李光耀。
红光入体,立刻如灵蛇般游走全身,李光耀身子一僵,随即眼珠外凸,像是被扔进油锅的活猪一样,即便下巴掉了,还是发出了无与伦比的凄惨哀嚎……
如此折磨了大概五分钟,二蛋双眸一闪,红光收回眼中。
李光耀被折磨的魂魄几乎透明,估计再多一分钟,他就会魂飞魄散。
“大哥,他到底是什么人?”
“炼魂师。”我淡淡的说道。
二蛋挠了挠屁股,“没听说过唉。”
“你才当了几年鬼差,能知道个屁!”我白了他一眼,“你把他带回去,交给你老板,然后把女鬼被抢的事老实交待清楚,他知道是炼魂师所为,应该不会处罚你。”
“真的?”二蛋激动的摘下了面具,本来好好的一张俊脸,却被他的二比表情毁的稀碎!
“我骗过你?”我笑骂一句,然后将仙儿和“李博浩”的情况大致给他讲了一下,让他带这二鬼下去,也省得我浪费精力超度。
由于仙儿属于被害者,所以我为她写了一张陈情符,希望崔判到时候可以网开一面,至于“李博浩”,我才懒得叼他,该怎么着就怎么着。
二蛋一甩勾魂索,将李光耀和“李博浩”锁上,然后很骚包的弯腰,对仙儿伸出一只手,“走吧,哥带你去上路……”
仙儿看着高大英俊的二蛋,立刻变成了星星眼。
这姑娘,也太花心了,见一个迷一个,怪不得会落到这个下场,唉……
转头看向李光耀的尸体,心里那叫一个舒爽,总算报了这一刀之仇,不然每天睡觉都不踏实。
掏出手机,给张淑婷发了条微信,大致表明一下情况,并将仙儿家的地址报上,让她白天开工的时候,派人过来处理,以免尸臭惊动周围邻居。
回到寝室的时候,天都快亮了,贱男呼噜打得震天响,翔子却没睡,瞪俩牛眼珠子,坐在床上抽烟。
见我回来,扔给我一根,问道,“都处理完了?”
我有些疲倦的点点头,然后去厕所简单洗漱一下,躺在床上点燃香烟,问他,“你怎么还不睡?”
“我睡不着……”
我鄙视了他一眼,“大老爷们,要做到泰山崩于前而不惊,洪水冲到家而不逃,媳妇戴绿帽踹之,呸呸,跑题了。你只不过知道这个世界有鬼而已,用的着惊讶的连觉都不睡了?”
“唉,你懂什么呀。”翔子叹了口气,“我从小在美国长大,身心早已献给了科学,可现在,我一直坚持的信念,却被彻底打破了,这种感觉,你是不会懂的。”
“真几把矫情!”我掐灭了烟头,转过身把被子蒙在头上,明天还要开车,我可没工夫跟这矫情逼浪费时间。
他咋不想想,在几十年甚至几百年前,电灯、电脑不也跟现在鬼神一样,充满神秘,让人无法理解,又遥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