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走吧。”
张天生点点头,动作极其缓慢的从床上小心的挪下地来,一只手捂着胸口,表情显得有些痛苦,大汗珠子顺着脸颊往下淌。
我赶忙上前扶住他,“靠,我还以为你没事了,看你这样,还是再多住两天院吧?”
张天生倔强的直起身,“我的时间不多了,必须要赶快弄到僵尸血。”
“啥?”我惊呼一声,“你要死了?”
张天生瞪俩眼珠子瞅着我,深吸了口气,“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拍了拍胸口,“你吓我一跳。”
搀扶着张天生,来到医院停车场。
“千年荫尸最后怎么样了?”张天生把头靠在车窗上,拿过我放在中控台上的利群,抽出一根,叼在嘴上,还没等点,就剧烈的咳了起来。
“被、被周正九弄回去了。”我吱吱唔唔的答道。
可怜的张天生,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看他伤成这样,想想自己还真有点对不住他。
张天生闻言,沉默了片刻,恳切的看着我,“你能不能陪我去找周正九?”
我转头看了张天生一眼,回过头继续开车,过了好一会儿,我问他,“你要僵尸血,到底做什么用,方便告诉我么?”
张天生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然后睁开,对我说了一句,“我拿你当朋友,不想骗你。”
“明白了,就当我没问,你不想说,自然有你的道理。”
他明着不告诉我,总比编瞎话骗我要强得多,我这人最讨厌的就是被人骗,尤其是被认识的人骗。
“对不起,我……”
张天生显得有点不好意思,我忙摆了摆手,满不在意的说道,“嗨,这有什么,你完全没有必要跟我道歉,谁都是有过去的人!”
“谢谢你,沈浪。”
我笑着摇了摇头,“谢什么,不过,陪你去找周正九可以,但我不知道他在哪啊!”
“我知道。”张天生精神一震,“我们先回山城,我需要回家取些东西,明天一早,我们再出发。”
“好。”我点头答应。刚好今晚我还要回学校,彼得说会联络我。
回到山城,我开车把张天生送回到住处,张天生硬留我在他家吃饭,我一看表,已经下午四点多,不提还好,一提吃饭,肚子立马咕噜噜的乱叫。
“你随便坐,我进去换件衣服。”
张天生的住处,是一间一居室的公寓式住房,进门就是客厅,里面是卧房,总面积不超过五十平米,但却被他归置的井井有条,一点都不像是个单身狗的狗窝。
只是半个多月没人住,屋里蒙了一层灰。
张天生换好一身宽松的运动服,从房间出来,直奔卫生间,打了盆水,开始打扫卫生。
草,这啥意思啊,说好留我吃饭,不去做饭,反倒收拾起屋子了,就算是有洁癖,也得先填饱肚子再说吧?
“那啥,你身上有伤,这些活等伤好了再干呗。”其实我是想让他赶紧去做饭,老子都要饿死了!
“满屋子都是灰,不收拾干净,等下都吃肚子里了。”
我敢打赌,张天生这厮肯定有严重的洁癖倾向。
转眼半个小时过去,张天生终于把家里打扫整洁,居然还舔着脸跟我说,“饿了吧,我这就去弄吃的。”
妈蛋,老子都快饿过劲了!
我在心里咆哮一声,表面却只能附和的笑笑,“还可以。”然后闷头抽烟,趁丫不注意,我就往他沙发下面弹点烟灰,老子让你有洁癖!
十分钟后,张天上端上来一盘速冻饺子,“出门前,我把冰箱里的食物都清空了,免得发霉,现在只剩下这个了。”
我顾不得烫,用筷子插起一个,就往嘴里塞,“没事,能填饱肚子就成。”
正吃着,我忽然注意到电视柜上的一副水晶相框,相框里夹着一张照片,张天生搂着一个女生,两人表情甜蜜,应该是外出旅游时拍的。
照片中的女生,长得特别漂亮,皮肤很白,大眼睛,高鼻梁,留着一头如瀑般的黑色长发,穿衣打扮十分清新,给人一种阳光少女的感觉,脸上还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再看张天生,当时的他,还显得有些青涩稚嫩,也没戴眼镜,用现在的话讲,勉强也算是个小鲜肉。
“你在看什么?”张天生寻着我的目光看去,见我在看那张照片,也定定地注视了良久。
饺子都快被我吃光了,他才回过神,放下了手里的筷子,仰靠在椅背上,闭着双眼,脸上流露出浓浓地悲伤之色。
“你女朋友?”我试探的问道。
张天生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睁开双眼,从他的眼中,我看到了很多复杂的情绪。
他微微点了点头,“她叫琳琳,这张照片,是我们毕业游那天拍的。”
看张天生此刻的状态,我知道这个琳琳对他来说,可能有着一段不太美好的记忆,按道理,我是不该揭人疮疤的,可我对未知事物的探索欲,却是远超我所能控制的范围,一忍再忍,还是没忍住,跟张天生问起了有关这个琳琳的事。
“她现在……”我一点点试探,看张天生的反映如何,要是他反映不大,我就三八一把,要是他反映大,我直接溜之大吉,反正一大盘饺子,已经被我装进了肚子。
张天生眼神复杂的看了我一眼,考虑了许久,欲言又止,不过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然后从冰箱里拿出两罐啤酒,知道我等下要开车,就没给我,自己闷头把两罐全都造了。
喝完最后一口,直接趴到桌上睡着了。
我有点懵逼了,这就是传说中的酒不醉人人自醉么?
摇了摇头,苦笑一声,扛起张天生,扔到卧室的床上,又给他盖好被子,这才转身离开。
回到寝室,史贱熊三位大爷都在,贱男正用他的哀派,播放岛国动作爱情片,声音放的还可大,一点节操都没有,生怕别人不知道他那点爱好。
“死回来了。”翔子冲我扬了下下巴,回过头,立刻换上一副奴才脸,像个怕妻懦夫似的,跟林晓萌聊着facetime,各种没下线的狠舔,完全舍弃了男人应该有的尊严。
大熊也捧着手机,不知道在跟谁聊,见我进门,冲我招了招手。
“干啥?”我拖着疲惫的双腿,坐到大熊的床上。
大熊道:“下个周末没啥事,咱一块儿出去玩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