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想,还好爸爸这次带来小伙伴众多,否则以寡敌众不说,还要从炼魂师手中夺回范樱的魂魄,简直就是厕所里点灯。
迷魂阵内,百鬼纵横,幻象丛生,还好我有天眼,关键时刻可以帮助我窥破迷雾,走出幻象。
我跟王絮一路披荆斩棘,终于抵达第二处阵眼的所在。
王絮目前实力不济,连四等炼魂师都干不过,我怕她等下会有危险,就让她暂时回到阴阳镜中,只负责带路工作。
第二处阵眼,同样暗伏两名炼魂师,对于这种渣渣,我可以直接秒杀……
在赶往第五处阵眼的路上,我碰上了婠婠。
此时的她,面容呆滞,时而傻笑,时而痛哭,跟个小精神病似的,我叫她,她也不理,口中不断地喊着,“爹爹、姐姐不要扔下婠婠……”
看着婠婠被幻象所伤,我心里十分心疼,立刻从腰包里掏出一张醒神符,咬破中指指尖,在符胆上抹了一下,以阴火点燃,手指探入符火之中,将符中灵力捻出,打入婠婠眉心。
“啊!”
婠婠双手抱头,十分痛苦的哀嚎一声,我立即用阴阳镜朝她照去,将她吸入镜中,气哼哼地朝第五处阵眼赶去。
破坏掉第五处阵眼后,迷魂阵的力量被大幅削弱,黑雾也变得淡薄起来。
等到七处阵眼全部破坏之后,一座约五层楼高,类似宫殿式的建筑,隐隐从黑雾中浮现出来。
王絮对我说,“这是青龙殿,血祭就在青龙殿的最高处举行,刑痴尊者应该会在主持血祭。”
我举目仰望,整座青龙殿都是由墨黑色的岩石建造,造型奇特,看不出是哪个朝代的产物,根本不像是人间的建筑。
周牧一行近百人,就在距离我不足百米的地方,全都仰头张望。
“沈天师!”
周牧第一个发现了我,带着近百人,乌泱泱的奔到我这边来。
我大致扫了几眼在场这些人,一个个全都是面容疲惫,跟刚上过战场似的,显然是被迷魂阵中的幻象折腾够呛。
幻象这种东西,说强也强,说弱也弱,主要看针对的人,心中存在的欲望多少。
欲望越多,幻象所带来的危害也就越大,如果能做到无欲无求,那么幻象自然不公而破。
可放眼大千世界,能做到无欲无求的,古往今来又有几人?
说句不怕跌面儿的话,贫道要是没有天眼的话,保不齐这会儿正在哪个娘们的怀里起腻呢……
我指着青龙殿的最高处,对周牧说道,“千年荫尸,应该就在那里。”
周牧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去,脸上逐渐露出难以掩盖的兴奋,二话没说,立刻招呼在场所有人,准备进去围剿千年荫尸。
青龙殿不光外观奇特,就连内部建造也是十分诡异,根本不像是一座宫殿,反倒更像是一个洞窟,内部道路繁多,错综复杂。
虽然有王絮从旁指路,但我还是有一种进入到蚂蚁洞的感觉,走得我头晕。
队伍里的人,也是走着走着,就跟丢两个,等我们到达青龙殿的最高处时,我身后只剩下不到三十余人。
“沈天师,我们终于见面了。”
相隔三十米开外,一个道人打扮,四十多岁,左侧脸颊有一道疤痕男人,负手而立,笑着冲我喊了一声。
“刑痴!”
我双手猛然攥拳,这个上次差点把我跟张淑婷炸死的混蛋,终于让我碰见了!
“你们认识?”
周牧在我身边突然冒出一句话。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我哪有工夫搭理周牧,双眼死死的盯着刑痴。
突然,我注意到刑痴身后,不远的地方,摆放着一口青石棺椁。
几名炼魂师装扮的人,正围坐在棺椁周围,似乎在举行某种仪式。
“不好,血祭真的提前开始了!”王絮语气中带着焦急,“一旦血祭完成,婠婠她姐姐的魂魄,就会被抽光魂力,直接灰飞烟灭。”
妈蛋,我咬了咬牙,通过神念问王絮,“婠婠现在怎么样了?”
“还在昏迷。”
“要是等下她醒了,千万要拦住她,别让她出来捣乱!”
嘱咐完王絮,我转头对周牧说,“千年荫尸,就在那口青石棺椁里,这道人交给我对付,你去阻止炼魂师,千万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
“好,千年荫尸就交给我们了!”
周牧巴不得我这样安排,转头对身后仅存的三十余鼓舞道,“大家跟我一起上,事成之后,周老是不会亏待各位的。”
“干了!”
众人高呼一声,各自拿出法器,朝青石棺椁冲去。
“沈天师好手段,竟能拢络到这么多帮手。”刑痴冷笑一声,脚步缓缓横移,故意把路让开,似乎他在这里,就是为了等我一样。
不好,有诈!
我突然意识到不妙,刑痴竟不担心血祭被破坏,故意让路给他们过去,这就说明,祭台附近,肯定有陷阱!
果然,我还没来得及提醒他们小心,冲在最前面的四名保镖,就被地面涌出的阴气包裹全身,一瞬间冲散体内阳气,嗝屁朝梁。
随后,密密麻麻的阴魂,全都从祭台周围的地面冒出头来,铺天盖地的向着周牧一行人扑杀过去。
周牧等人见状,立刻拿出看家本事,与阴魂缠斗起来。
见那边打得如火如荼,我也手痒的不行,拔出七星天罡剑,指向刑痴,“,土鳖,来战!”
刑痴冷哼一声,也拔出腰间佩剑,迎着我俯冲上来。
刑痴是补天阁四大尊者之一,虽然我现在还不知道补天阁,到底是什么鬼,但我相信他的实力,绝逼不容小觑。
打一出手,我就没打算留力,每招每式,都拼尽全力。
刑痴的想法与我相同,从他身上,我跟本看不到那些装比耍帅的招数,基本上是怎么致命怎么来,每一招所指,都是我周身要害。
百十招过后,我的后背被他砍中一剑,伤口从右肩,一直到左腰,好在我反映快,闪的及时,只伤到皮肉,没有伤到筋骨,不然我现在已经翻车了。
至于刑痴,他能砍伤我,又怎么会一点代价都不付出?
我不仅在他脸上又多留一道伤疤,而且还一剑刺穿了他的右臂,使他不得不已左手持剑,与我继续拼斗。
“锵!”
一记硬劈过后,我俩全都被剑上的反震之力,震得脚步踉跄,连连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