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珊左顾又盼地往四周看了一眼，然后将声音压低说：“主编，其实我曾经去查过青湖中学的那个保安。他叫胡先人，我没有直接去找他，我怕打草惊蛇，所以我去找了他的乡里。了解了他的情况，果然我从他的乡里口中得到了一些有利的信息，那就是他是一个好赌之人，在外面欠下了许多赌债，具体可能有十几万。但奇怪的是，要案发的后他竟然将十几万的赌债还清，并且还搬离了向西村，春风路的向悦里买下了一个套间。”她本也不相信，可是她连续问了几十个和胡先人相熟的乡里，他们说法一致。

　　一个好赌的保安，工资一个月3500元左右，要深都这个一线城市里。吃食住行样样都需要钱，那胡先人是凭什么可以一下子还清十几万赌债并且买下了房？他的钱哪里来的？又是何人给他的？

　　“什么？”嗡的一声，在程诺磷的脑中炸开，此刻他回想起跟保安胡先人见面的情况，发现银杏杏的尸体时，他的情绪稳定，面不改色地打电话报警，视银杏杏的尸体不存在。眼中并没半点的恐慌，他种种异常的表现，说明他事先知道这里有一具尸体。移尸极大可能是他？也有可能他和那名自称是水水的人是合伙的，然后一起移尸。

　　“就如我说的那样，只要查出胡先人的转账记录，就知道是何人在背后搞的鬼。”

　　程诺磷摇了摇头：“事情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现在可以通过支付宝或是微信转账，银行是查不到这种流水记录的。对方是有心做贼，他就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如果事情真的如小珊说的那么简单，那么就不会发生一系列的事情。

　　“那我们去找胡先人对质，不就一目了然了吗？”小珊不服气地说道。

　　“好了，别鼓着双腮，我们先吃饭，一会找胡先人去。”程诺磷转移了话题。

　　“其实，我曾听我表哥提起过，四名受害者死前曾银行有数笔大数额的提现，然后他们就死了。他们的钱给了谁？胡先人那笔赌债又是谁给钱他还清？事情到了这里，我想主编也清楚了吧！”小珊又向他透露一个机密。

　　程诺磷听后两眉紧皱，因为小珊说的事情说得头头是道，都将所有的都关联在一起，但是他还是否觉得有说不通的地方：“胡先人在青湖中学工作有七年，今年最少有50岁，他是北方人，在我读高中时，他已经在那里当保安。如果单凭你说的情况来看，如果爱害者付钱给胡先人，那么只有二个可能性。第一，胡先人手中持有一些他们想得到的东西，让他们不惜花钱得到。第二，胡先人并没有他们想要的，只是骗他们。当他用这种方法骗到钱后，他便将人杀死。那他就有了杀人的动机，只是他不可能因为这个原因去杀人。”他只能分析出这两种情况，胡先人身上有什么秘密是被他掌握着的呢？

　　俩人聊得忘我的时候，窗口吹进一股凛冽的夜风，扬起小珊的发稍。

　　小珊习惯性伸出小指头去撩了一下发稍，这动作让程诺磷一愣。水水…也是这样撩发稍的。

　　他压住心中的疑惑，不会，小珊不是水水，不一样的容貌，不一样的身高，性格也不相同，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分析得不错，胡先人拥有了杀人的动机。”在他们的身后传来细一声沉重的男人声。

　　两人转过头一看，小珊便看到了孙立中不知何时站在他们的身后，她高兴地站起来，拉住他的手：“表哥。我们又见面了。”孙立中将手抽了回来，瞪了小珊一眼。

　　小珊嘟着嘴坐回原位，低哝一句：“小气鬼。”

　　孙立中的出现，让气氛一下子变得很冷。

　　“孙队长！”程诺磷连忙站了起身打招呼。

　　孙立中打量他的那双眼眸透露出一阵寒芒：“程先生对这起案件仿佛很上心。”

　　让程诺磷愣了一下：“我们在做无头案的专题。”他简单的回答。

　　“你们不介意我也坐下来一起吃个饭吧？”孙立中还没等他们开口，他已经坐下来，拿起桌面上的小茶杯，倒茶洗了起来：“程先生，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程先生可以当我是朋友，我们私下聊一聊这起案件吧！”

　　程诺磷点了点头。

　　“陈水水是本案最大的嫌疑，只可惜她失踪了，而且胡先人也失踪了。”孙立中找完程诺磷后，便去找胡先生，意外的是胡先人也失踪了。

　　程诺磷怔愣了一下：“什么胡先人失踪了。”

　　孙立中点了点头。

　　“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胡先生失踪了，我们还如何从他的嘴里套出他那笔赌债是谁给他的。”小珊一脸的不甘心，好不容易查到另一条线索，这就断了。

　　“陈水水与胡先人之间，谁的杀人动机重一点？”孙立中忽然提出了一个问题来。

　　程诺磷不喜欢孙立中过于武断，断定水水就是凶手“我相信不是水水杀人。一个娇小的女生她何来的力气去杀掉五个比她高大的人。而且做到干净利落。”这是他对水水的信任，因为相信她的为人，一个重情重义的人。她不会伤害身边的朋友，更何况这几个是青梅竹马的好朋友。

　　“言重了，陈水水只是嫌疑，她的确没有力气去杀掉那四个人，因为她的杀人动机不明显。倒是胡先人，种种现象都表明他是杀害四人的凶手，可是他一个欠下巨额赌债的人，好不容易傍到大款，他绝对不会将那四人杀掉。人心不足，他只希望拿得更多。胡先人一定是知道一些死者感兴趣的事情，而这件事情远比他们付出的钱还要高出几倍，甚至十倍。”他毫不保留地将自己的见解说给程诺磷听。

　　程诺磷听后，震惊地望着孙立中，觉得他的话是十分有道理的。到底胡先人手上有什么让银杏杏他们感兴趣的东西？

　　“可惜，胡先人已经失踪了。粗略估计，他是躲藏起来。没有出境记录，去他新家和老家寻找，早已是人去楼空。目前两大嫌疑人陈水水和胡先人都失踪，让无头案停滞不前。我相信陈水水会寻找你的，希望你第一时间就跟我联系。”孙立中对此案件十分重视，上头也很重视这件案件。他必定要尽快破案，经广大市民一个交代。

　　小珊站了起来，低声说：“我失陪一下。”语毕，还没等程诺磷反应过来，她人已经走离了桌子。

　　程诺磷缓缓地抬起头来，他用那双深邃如墨的眼眸看着孙立中许久：“我会的。”

　　王子大酒店里没设置洗手间的，如果客人想上洗手间，要去广场的公用洗手间。万象城是华润物业，五层高的大楼，每一层都设有一个豪华的洗手间。每一个洗手间都有专人招待着。

　　小珊推开洗手间的门，见到里面已经站了十个人在等待着。如表哥所言，现在这个时候上洗手间的人比较多，她耐心等待着从洗手间出来的人。

　　“哐当”的一声，一个女人从第二格洗手间走了出来。她来到洗手盆前，伸出那双纤纤小手。放在感应水龙头前。

　　水哗的一声出来。

　　一名服务员走了上来，她手上托着一个不锈钢的托盘，上面放着一块密封的香皂和白色的毛巾。

　　只听到女人尖锐的声音说：“不用了，这么脏。”

　　小珊听到声音愣了一下，这把声音她听过，是陈沙莉的。因为她的声音比其他人的声音要娇嗲几分。她将头探出去，这不是陈沙莉吗？小珊虽我没见过陈沙莉，但是从死者遗留下来的大合照中，看过陈沙莉高中时期的照片，七年来陈沙莉的样子没发生任何的变化，唯一变的就是她现在身上散发出一种女人特有的韵味。此时她站在洗手盆前，直骂服务员递来的香皂和毛巾是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