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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男人的友谊(感谢刘玉萍赠送10朵花)

  不知道要怎么形容,若不是看到那像极了长绳的黑须在贴着顶壁骤然伸缩蠕动,是根本不可能发现它的整个形态的。就像一个黑色吸盘一般,牢牢吸附在顶端,黑须可能是它的触手,那种黑色固状物就是从那黑须里头出来的,似乎在将我们摔下塌陷的位置一点点补全。

  或者换句话来说,这个顶壁,就是那种黑色固状物凝结起来的。

  本该紧张到喘不过气来的氛围,疯子突然冒了句:“那是蝙蝠侠吗?”一下把我给逗笑了,陆续忍了忍,没忍住,笑骂出声:“你有见过这么大只的蝙蝠吗?”

  疯子却还想当然地答:“有啊,电视上的蝙蝠侠不就很大只吗?”

  “那是电视,虚构的,假的。”陆续又在低吼了,他跟疯子的相处模式通常都是话不投机半句多,特没耐心。疯子又岂是受教的人,他眨着眼睛辩驳:“胡说,电视上演的怎么可能是假的?那都是很真实的,你一定没看过,那蝙蝠生生就变成了人,跟西游记里的妖怪变人一模一样,你总不能说西游记也是假的吧。”

  我好心提醒:“西游记还真是假的,除了唐僧取经是真事外,其余的都是虚构出来的。”

  疯子怒了,撇转脸去,“我不跟你们说了,你们是一丘之貉。居然玷污我神圣的西游故事,还有小六,我要跟你绝交,再不与你探讨悟空了,你就与你家冬冬去聊吧。”

  我闻言挑眉,听他这话是与陆续的革命友谊里还有探讨悟空这段?挑转眸去看身旁的人,他黑亮的眸子里尽是火星沫子,咬牙切齿的,“鬼才和你探讨!”

  疯子头也没回地刺了句过来:“你不就是鬼?”把陆续气的不行,我拉拉他衣袖,又再指指上面,别忘了三人还处在这危险环境之下。总算他深吸了口气,把情绪给稳住了,低声嘀咕了句:不跟他一般见识。我笑了笑,其实心里敞亮他为何这般恼怒,为的是疯子那最后一句话。

  曾经,他是与韩冬灵很深层次地探讨过那些喜爱的事与人,这是不容磨灭的事实,连疯子都知道。

  不想去纠结那些,心里头清楚又明白,陆续与韩冬灵之间的过去,是我怎么都插不进去的。人们总是喊着要放下过去,忘记从前,其实要放下根本是不可能的。因为,现在,是由过去成长而来的,不管这个过去是快乐还是痛苦,都是一块块看不见的烙印。它烙刻在你心间的某处,随着时间的风化,印记不会变浅,只是越藏越深,不被碰触而已。而且,也正是这些烙印才成就了现在的自己,假如否定了过去,那也就等于意味着否定了现在。

  所以说,人的过去与现在是息息相关的,无法割舍。而拥有那段过去的陆续,才是完整的他,我不可能让他在见到韩冬灵时无动于衷。

  思绪又扯远了,回到眼前当下,顶壁上附着的那未知生物存有极大的危险攻击性。不动声色从地上站起,陆续悄声拔出了藏在腰间的刀,我也捏了一根竹管在手上。

  对待生物,我主张的是敌不动己绝不先动,因为动物与人不同,它所作出的攻击除了生存所需外,很多都是判断出对方对自己存在威胁与伤害可能性,才会作出反击。所以尽量不要去惹怒它为好,一旦真动起手来,光只是它那可伸缩自由的长须也一定很难对付。

  我用眼神朝陆续示意尽快撤离,光线未照及的空间还是很大的,没准另一边有出路,能避则避吧。陆续点了点头,压低声喊了句:“疯子,走了。”但看疯子,一动不动,留了个忧郁的背影,头仰九十度角,我看着都为他脖子觉得累。

  这才想起,他的花蜘蛛还在上面。抬头去看,发觉这么一会功夫,它已经初步结成了一张细小的网,正还在慢慢扩展范围。那些白色的细丝有的已经结在那生物的身上,但好像并未引起它任何反应。

  忽然想会不会这东西真是蜘蛛的同类,然后也像花蜘蛛这般,在顶壁结了一层网,身体就是这么粘在上面的。回忆之前,脚先被它黑须缠住,然后脚下松动塌陷,也就是说它能将触须探入地层,并使其软化。直觉低头看脚下的地面,确认不再是黑色凝固物而是真正的坚石后,才稍松一口气。目前的情形很了然,那块顶壁属于它的地盘,不知道出于什么缘由我们触动了它,使得它突然冒出黑须对我进行攻击。

  突的闪过一念,会是因为之前陆续与梁哥那番暴力凿墙所致吗?当时电钻的声音确实挺响亮刺耳的,并且墙体引起的震动传至了地面,将其唤醒。若后来撤离时并没在那洞口废话,估计大伙也全都过去了,偏偏在那停留了好一会,令它感觉到了人类对其的威胁。

  这么一分析下来,觉得自己挺倒霉的,为嘛要走在疯子后头呢,得紧跟着陆续啊。想到这茬,又想起最后疯子那一扑,不由觉得更呕了,老实说他要不扑过来,我可能还反应得及抓住陆续的手或者掰住哪,对自己的临场反应能力还是有那么点自信的。可偏偏遇上了不按牌理出牌的疯子......

  阿嚏两声从侧方传来,疯子嗅了嗅鼻子:“谁在骂我?”

  莫名心虚,立即敛正态度,都到这刻了,也不是来追究谁责任的时候。见陆续喊不动他,我尝试开口:“疯子,咱们先去找出路吧,依这情形,一时半会间你花花不会有事的。”

  “要去你们去,我要在这守着。”这口气听着以为他还在生气,但他顿了顿又认真地说:“这是我老秦家的慧根,怎么能丢下不管呢,势必要跟花花共存亡的。”

  额头冒出黑线,看来当年我真的有罪,不该随口胡掐的,害得他如今这般的......执着。

  “别理神经病。”陆续抓握了我的手就走,可他忘了我与他都没照明工具,当走及明暗交界点时我拉住他问:“真不管疯子了吗?”

  “不用担心他,虽然人有时疯疯癫癫的,但他别的本事没,逃命功夫一流,而且常能急中生智。等我们探过地形再回去找他。”说话间,他手上不知何时拿了个圆球,轻轻一按,就有一道光射出来。我惊奇地问:“你这是哪来的啊?”

  “疯子那包里顺的,他藏的东西都奇奇怪怪的,之前看他用过,知道能用以照明。”

  他何时手脚这么快的,我都没看见他去偷拿呀。迈入昏暗处,那小光束就起到效果了,能将身前两米左右的距离照得可视物。不敢走太快,一点点向前挪动,从陆续牵着我的手汗湿湿的看,他其实也很紧张。探路的进程虽缓慢,但空间有限,不出十分钟,居然就到头了。

  陆续用光球照了一圈后,凑近墙面,他问:“小九,你说这黑乎乎的墙会也是那东西的产物吗?”

  这我哪知道,顺口回了句:“你不会点火试一下吗?”他眼睛骤然一亮,却是把光球给按灭了,顿时陷入一片漆黑中,我刚要询问,就听一声轻响,幽幽的火光近在咫尺,正是被陆续拿出的光球上的。原来这东西不但是手电筒,还是只打火机。

  只听陆续在嘀咕:“这什么烂东西,设计的一点都不好,手都没法拿,好烫。”话虽如此说,但他还是两指捏着光球底端,凑近了墙面,熏了好一会也没见墙体燃着,倒是他受不住那烫,手指松开了,光球摔落的同时火光也灭了。听到骨碌滚动的声音,但似乎是滚远了。

  我怔然问:“你那还有别的类似可照光的东西吗?”

  陆续回答的声音闷闷的,“我去摸回来。”不由叹气,刚拿捏不住了可以喊一下,让我接住啊,现在可好,在这暗处摸瞎。假如说就此回走,倒其实也不用那光球了,凭着我的盲走方向感还是能找到回去的路,可两人刚只走到其中一个方向的尽头,视线所及也就这两米方寸间,别处都还没来得及细查呢,这光球如果是唯一光源的话,还真得找回来。

  我能给的提示就是球滚的大致方向,等陆续悉悉索索地在那一路摸过去,不敢掉以轻心,侧耳凝神倾听,就怕黑暗中突然再冒出什么生物来。

  但担心的事并没发生,因为突然另一头的疯子大叫起来:“小六,小九,你们快回来!”

  原本已经走开好些距离的陆续如箭一般欺身而来,拽起我就往回狂奔。从他这举动来看,对疯子根本就非常在意,虽然与我一同向这处探查,其实对那头还担着心。另外,我发现他在黑暗中辨别方向的能力,原来不比我差。

  很快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区域就跑过,到了能有一点光的昏暗处,依稀可见疯子的身影。心头一震,他怎么好像人挂到顶壁上去了?难道......被那怪物的黑须给抓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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