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刺动耳膜,带来一种眩晕感,刺激的人想吐。
我哼了一声,揉了揉耳朵。
“侧面!”
胖子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嚎了一嗓子,一头撞向窗户,哗啦一声,冲了出去。
“草!”
我骂了一声,顾不得其他,跟着胖子冲了出去。
落地的一瞬间,一道凛冽声在耳侧响起,我想都没想,一个懒驴打滚,在地上翻滚了两圈,肩膀上传来一股剧痛。
凛冽声再次响起,我下意识提起黑皮,拦在脖颈处,叮的一声响起。黑皮受到撞击压在脖子上,一双闪烁着血光的眸子印入了我的眼中。
“哥!”
胖子发出一道不似人声的嚎叫,不管不顾的扑了过来。
一股力道再次从黑皮上传来,那双血色的眸子向后反弹,蹿了出去。
胖子跟着赶到,二百斤的体重砸在我的身上。
我眼前一黑。差点吐出一口老血,胖子这是要我命啊!
“啊!”
下一刻,胖子如同跳蚤般,抖得弹起,又是一道哀嚎声响起。
“呜呜!”
“喁喁!”
就在这时,屋里响起一阵苍凉的乐器声。这声音有些像是埙。
“吱!”
声音响起的一刹那,一道刺耳的尖叫声自门上响起,一团漆黑的东西向下跌落。
“我弄死你!”
胖子发出一道不似人声的吼叫,扑向那团漆黑。
“胖子你发哪门子的疯?”我厉喝一声,追着胖子冲了过去。
很明显,这次的事情,是张淼布下的一个局,胖子发疯和他有关。
那团黑色的东西就是那只大老鼠,俗话说得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然它受到声音的影响,出了问题,但是拼死之下,不说弄死胖子,重伤胖子还是能做到的。
没等我冲过去,胖子已经抱着那只大老鼠在地上翻滚。
我拎着黑皮,焦急的看着胖子,这个时候,我根本伸不上手。
呜呜的苍凉声音还在响着,那只大老鼠的状态明显越来越弱,尖叫声渐渐变小,胖子的喘息声跟着变大。
又翻滚了两圈,胖子不动了,那只大老鼠也不动了。
“胖子?”
我立即冲上去,一把抓住那根漆黑的尾巴,向上一拽,没拽动,再次发力,倒是拽动了,胖子的头也跟着起来了。
我仔细一看,胖子的嘴,死死咬着老鼠的脖子。
“撒嘴!”
我急了,厉喝一声。
胖子愣愣的转头,无神的看了我一眼,松开了嘴,老鼠脱落下来。
“哥,我咬死他了!”
胖子傻兮兮的对我一笑,黑红色的血从嘴角滴落,眼神的神采渐渐暗淡,直挺挺的向后倒。
“胖子?”
我的心咯噔一下,松开老鼠一把抱住捞住胖子,去试探胖子的鼻息,感受到胖子鼻尖喷出的热气,我松了一口气,胖子没事。
回过神,我立即回头,窗口处,张淼手里拿着一个陶埙样的东西。还在吹着,发现我在看他,将嘴移开,露出一抹冷笑道:“想不想救这个胖子了?”
“草泥马!”
我盯着张淼看了半响,平静的吐出三个字。
张淼被我骂的一愣,眼中闪过一抹怒气,随即平息,无所谓的笑笑,从破损的窗户内跳出,径直走过来,捡起地上的老鼠,对我道:“先把胖子弄屋里去!”
说完,他拎着老鼠回返进屋。
我咬咬牙,扶着胖子进屋。
灯光重新亮起,我马上检查胖子,胖子身上的伤口一共有两处,后背一处,肩膀一处,都是爪子划伤的,情况不太严重。
“没事,脱力而已!”老路太太过来拍了拍胖子的脸,如同树皮一般的老手按在胖子人中处,掐了两下。
“哼!”
胖子闷哼一声,眼皮撩动。睁开了眼睛。
“胖子,你没事了?”我立即问道。
“哥,我没事!”胖子呲牙一笑,露出一口沾满了黑红色血液的牙齿。
“没事就好!”
我拍拍胖子肩膀,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冷眼看向张淼。
胖子被人下药了。否则的话,他不会疯了一般的冲出。
能给胖子下药的,只有他们仨。
老张头我们接触不多,基本没有可能。
张淼也不太可能,我们同样没什么肢体接触。
剩下的只有老路太太了,只有她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给胖子下药。或者说是给我下药。
在这的两天,我和胖子用过这里的水,吃过老路太太烧的土豆,药一定是在那会下的。
“别看我,我没给你们下过药,我下药的时候你都看过了。这些老鼠都死了!”张淼朝炕上的老鼠尸体努努嘴。
到了这个地步,张淼没有必要撒谎。
我又将目光放在老张头身上,他面无表情的看了我一眼,说道:“不是我!”
我又看向老路太太,她一脸淡然的说道:“也不是我!”
“你们都没下药,谁能解释一下。胖子刚才是怎么回事?”我被气笑了,目光依次扫过他们仨。
“我有必要撒谎吗?”张淼摊摊手,说道:“这种事,做了就是做了,没做就是没做,至于亮哥为什么发疯。我不清楚!”
老张头和老路太太还是和刚才一样,从他们俩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我心里有点打鼓,难道真的不是他们?
张淼说的很对,这个时候,确实没必要撒谎。如果他们没撒谎,胖子是怎么回事?
“今天晚上,我确实没想到它能来,毕竟它中了蛊毒,身体不在最佳状态,我以为它会明天来!”
张淼这时再次开口。他给老张头使了一个眼色,老张头蹲下来,开始处理老鼠。
“这个陶埙,是魑魅给我的,控制蛊虫用的,实话说。如果不是亮哥冲出去,拖住了它,还真不好搞!”
张淼将那个乐器拿出来,在我面前比了比,又指了指老鼠。
乐器巴掌大小,椭圆形,通体漆黑,有些像是一个鹅蛋,上面有六个小孔。
我看了一眼,冷哼一声,不再纠结是谁下的药,或者说。是不敢纠结。
张淼没必要在这个事情上撒谎,如果他们没撒谎,那么只有一个可能,胖子早就被人做了手脚,却不自知。
不一定是下药,也许是催眠。也许是下蛊,也许是其他的手段。
做完手脚后,只要发动适当的指令,胖子就会发疯。
指令有很多种,可以是一道铃声,也可以是刚刚那个刺耳的摩擦声。更可能是一个咳嗽声。
不管是哪种,我都不敢深想。
“草,这他妈什么味道啊?”
胖子突然骂了一句,从炕上爬起来就开始找水漱口。
胖子恢复了,可看着满脸是血,着急忙慌的漱口的胖子。我突然感觉到一抹悲哀。
害怕胖子发现,我移回眼神,看向炕上的那只老鼠。
这只老鼠虽然死了,可战力很让我心惊,以它的灵活度,哪怕面对小黑,恐怕都能不落下风。
从表面上看,它的主要伤口在喉咙,它的整个脖子都被咬烂了,血肉模糊。
让我有些惊讶的是它的爪刃,或者说是指甲更为恰当,乌黑深邃,透着一股邪性。
老张头这会正在拆卸指甲,每一根指甲长度在三厘米左后,半厘米左手宽,两侧开刃,很锋利。
除了锋利,还很硬。我没忘了之前指甲和黑皮碰撞发出的叮当声。
“卧槽,那是我咬的?”
漱口完毕,胖子过来一眼看到了老鼠脖子处的惨状,脱口问了一句。
“不是你咬的,难道还是我咬的?”
我没好气的回了一句,老张头刚好将最后一根指甲拔出。撩起眼皮瞄了胖子一眼,拿出一把小刀,打算解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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