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老张的首肯,事情好办多了。
我给陈曦打了一个电话,让她开车过来,最好能带上小黑,这个时候,我不可能让老张叫车。
徐娅肚子里面的那一窝蛇,即将成熟,随时可能降生,说句不好听的,自己的孩子要出生了,父亲可能离得很远吗?
我推测,那条蛇即便不在这个房子里,也在附近,一旦我采取行动,那条蛇很可能发作。
“妥了。我的人差不多在两点到!”
挂断手机,我笑着对老张说道。
“好好!”
老张点点头,眉头紧皱着,带着一股愁绪。
我刚想安慰一下老张,让他别担心。他的手机响了,他摸出来一看了一眼,接通了手机。
“老张啊,你赶紧来老黄家,老黄不行了!”
“好好。我这就过去!”
挂断手机,老张对我道:“小北,我这头有点事,要过去一趟,你和我去看看吧,徐娅没事的!”
“行!”
我想了想同意了,陈曦过来,还得两个小时,没必要干等!
徐娅一个大活人不可能丢,再说了,以她现在的精神状态,也丢不了。
“老黄是我一个老哥们,床上躺了一个多月了,看样子是挺不过去了!”老张一边走,一边和我解释着。
老黄家位于徐娅家的左侧,我估算了一下,也就一百多米的距离。
我们到的时候,炕上的人已经进气多出气少了!
老黄是一个瘦的皮包骨的老人,他躺在炕上,身上穿着刚刚套上去的寿衣,脸上满是老人斑,透着一股灰败气息,眼睛睁着,无神的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强撑着不咽下最后一口气。
“老黄!”
老张过去,深深的叫了一声。
“啊!”
老黄努力的抬头,从喉咙发出一道呼噜声,枯瘦的手掌向上抬起。
老张握住那只手,凑到老黄面前,说道:“有啥话,你说!”
“啊!”
老黄又从嗓子眼里发出一道呼噜声,干裂的嘴唇蠕动着,想要说话,可还是说不出来,眼睛却瞪得溜圆。
“我知道,我都知道,你放心,放心!”老张使劲握了握老黄的手,眼里闪过一道复杂的情绪。
“啊!”
老黄的声音一轻,眼睛依旧睁着。一滴泪水自眼角流下,没了声息。
“哎!”
老张叹了一口气,将老黄的手放好,说道:“先把灵堂搭起来,三天后下葬!”
我和老张过来的时候,屋里还有两个村民,岁数也不小了,寿衣就是他俩穿上的。
老张发了话,他俩点点头,其中一个劝道:“老张,你也别太伤心,老黄的样子你也看到了,多活一天就多遭一天罪,这样也好!”
“嗯!”老张点点头,看样子还没缓过来,有些出神的看着老黄。
“哎,老张,这位是谁啊?我看着怎么有点眼熟呢?”
一个剃着光头,脸上有一道胎记的老头看着我问道。
“我叫顾北,前几年和太奶奶来过村里!”我说道。
“哎呀。顾北,我想起来了,这才几年啊,你变化这么大?”光头老头眼睛一亮,砸吧嘴说道。
“呵呵!”
我笑了笑。这老头好像姓王,具体叫什么我不记得。
和老张不同,这位的心态很好,老黄死了,他脸上没多少悲伤。反而带着一丝淡淡的欣喜。
这个态度有点不对劲,一个村里待着,多少有点感情,就算有仇,也不至于这样。
更何况。他和老黄还不像有仇,如果有仇,他不会过来帮忙,更不会给老黄穿寿衣。
另外一位,态度也有些怪。说不上有多悲伤,就和老张一样,阴沉中透着一股诡异。
我下意识看了一眼已经咽气的老黄,这一眼,还真发现了一些异常。他的喉咙有些鼓,好像还动了一下。
我来了一丝兴趣,来到老黄头上,伸手摸了摸他的喉咙。
“哎!”
光头老头想要阻止,老张把他拦下。对他摇摇头。
我没管这三老头,顺着老黄的喉咙向下捏,越发觉得不对,他喉咙里有活物。
“有意思!”
我嘀咕一声,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仨老头一眼。趁着他们不注意,掐着老黄的脖子,把他的尸体翻了过来,然后在他的后背猛地一拍,同时捏开他的腮帮子。
“小兔崽子。你干啥呢?”
第一个不干的就是光头老头老王,老张和另外一位也怒了,想要阻止我。
我没理他们仨,趁着这个机会,又拍了一下老黄的后背,同时掐着他的腮帮子,把他往前提。
“咕噜!”
下一刻,老黄的喉咙发出一道奇怪的响声,一团漆黑滑腻的东西从他的嘴里吐了出来。
“草,这他妈什么啊?”
仨老头同时向后退。被吓了一跳。
我没管他们仨,又对着老黄的后背拍了两下,又有几根滑腻的东西从老黄的嘴里钻了出来,这一次,都看清楚了。这东西到底是啥!
十余根拇指粗细的泥鳅在地上翻滚着,滑腻而又恶心。
“泥鳅?怎么是泥鳅?”老张惊呼了一声。
我没理他们仨,把老黄的身体放回去,把他身上的寿衣撩起来,露出干瘪的胸膛。
我把手放上去。缓缓加力,不断向下挤压,他的胸膛随着我的下压而向下塌陷。
塌陷将近两厘米时,我收回手,不敢继续向下压了。再向下压,十有八九会把老黄的胸膛怼出一个窟窿来。
刚才的触感说明一件事,老黄的胸腔内也有泥鳅,而且更多。
“小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张看出来事情不对了,勉强压下惊慌的情绪,问了一嘴。
“他被下蛊了!”
我呲牙一笑,吐出五个字。
“下蛊了?”他们仨面面相觑。
“对,泥鳅蛊!”我点点头。
“泥鳅蛊?”
老张咽了咽喉咙,问道:“这个蛊,是不是通过吃泥鳅来的啊?”
“差不多!”我点点头。
得到这个答案,他们仨的脸色同时一变。
“怎么了?你们知道是谁下的蛊?”我问道。
我现在对于大河村的事情是越来越感兴趣了,这才几个小时的时间,村里已经出了多少事了!
不提从暗河冲出来的那十三具尸体,单单说村里。一个怀了蛇胎的,一个中了泥鳅蛊的!
村里留守的,一共十三个人,已经有两个出事了。
“不知道!”
回答我的是老张,另外两位也跟着摇头。
“我问一下。村里留守的十三个人,有几个女的?”我问道。
“算上徐娅,有三个!”老张愣愣的回道。
“只有三个?”我有些意外。
“嗯!”老张点点头,问道:“怎么了?”
“也就是说,你们有七八个,老伴没在身边,对吧?”我接着问道。
“是!”老张可能想到了什么,脸色不太好。
“呵呵!”
我又笑了笑,对他们仨说道:“先去那个盆过来,有酒的话,也拿点,先把这些泥鳅处理了!”
“哎!”
光头老头老王马上应了一声,出去拿东西。
“对了,老黄头上一次吃泥鳅,是哪天?”我问道。
“有一个多月了,老黄还叫我来着,我那天有事没来,没过几天,老黄就病了!”老张想了想说道。
“幸亏你没来,如果你来了,你和他的下场一样!”我蹲下来,用黄纸垫着,捏起一条泥鳅。
泥鳅很肥,也很凶,这些泥鳅,是用老黄的血肉养大的。
按理说,中了泥鳅蛊,快的话,几个小时的时间,泥鳅便会成长,在人的身体里面乱钻,把人钻死。
老黄能抗这么久,实在出乎我的预料,除非下蛊的那人不希望老黄死的那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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