硕大的鱼尾巴拍了几下就不再动了,我历经艰辛爬到门板上,抬脚就踹老流氓,将他祖上都骂了出来。
“老不死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害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山子,别别,别急躁,我本以为扎一下会开嘴,谁知道这畜生不走寻常路呢!”
他一边躲,一边辩解,可能是怕我吧,满是褶子的脸上全是畏惧。
看在他教我读书识字,年老体衰的份上,我姑且不跟他计较,连踹了他屁股几脚,而后指着前面说。
“再有下次,我先弄死你再说,往前走几十米就到了!”
他照了下我的脸,见杀气腾腾,急忙蹲下了控制门板的速度和方向,讪讪的说了句:“山子,别发火,我还是很有作用的,你等着瞧好了!”
我自认为不要脸,没想到他比我还要厉害,简直是不要脸到姥姥家了,真本事没有,帮倒忙倒是挺厉害。
怒瞪了几眼他的后脑壳,我拾起棍子,捡起门板上的柴刀,一边削出尖端,一边说。
“别吹牛,咱干这一行有几年了,回回下墓子都得死几个,你要真有本事,把我活着带回去才行!”
“回回死人?”他惊恐万分,扭头回来看我:“莫非是有鬼魂吗?”
“鬼魂倒是没有,就是一些机关毒药,还有很诡异的物种,老流氓,你自求多福吧!”
我将棍子一挥,作了个刺杀的动作,感觉用起来还蛮顺手的,尽管我说得比较清淡,但老流氓还是被吓得瑟瑟发抖。
他往后挪了挪,靠近我,蹭着我腿说:“山子,我这把年纪出来不容易,你可得多想着我点儿,咱要是死了,你回去也没法交代!”
他这话倒是不假,我往旁边躲了一些,站起来,将手电沿着淤泥缓缓的往前照,前面也不知道是石头还是鲶鱼,凸起了很大一片,吓得我急忙喊道。
“别啰嗦,注意方向速度,前头有东西!”
照过去手电,老流氓也站了起来,瞅了一眼就激动万分的说道:“咱们到了,慢慢拷过去!”
凸起的东西虽然不高,但是个长方形,像个框子一样,我瞅了一眼,顿觉得奇怪,心想着。
“不是说是军匪藏宝吗,怎么还修了个东西围着?”
老流氓将棍子插进淤泥里,控制着向前的速度,门板子平缓的移过去,轻轻的磕在凸起的物体上停了来。
举过手电,伸手薅了很厚一层淤泥下来,老流氓就瞅近瞅了瞅,许久也不说话。
我瞥了一眼,那是青砖垒砌的一道长方形围子,宽约有两米,长大概三丈,可能是泡水时间长了,青砖散发出阴沉沉的气息,瞅着有点瘆人。
“山子,这啥玩意儿,像墓子又不像,怎们弄得跟地窖似的?”
老****比我高,历史也比我了解透彻,他想不明白的事情,我就更不知道了,咧嘴回他:“不知道!”
但有一点我是很清楚的,这地方原本也是被淤泥覆盖的,后来被巨型鲶鱼给拱出来,只是青砖被水泡过,很难分辨出年代。
站直身子,往围子中间瞅了瞅,里头居然皱起一抹水纹,吓得我蹭蹭往后退,惊悚的说道。
“完了完了,里头全是她娘的水,咱们这次估计要空手而回了!”
老流氓转身过来,摸着下巴,翻了几下老花眼,摇手说:“别急,我早就料到这种情况了,以青砖泡水变形的程度来看,这东西乾隆时期的,只是淮河八艳怎么会在那个时候出现,我着实想不通!”
说到这里,老流氓坐下来,摸出一瓶二锅头,拧开盖子,自己先咕噜了一口,然后递给我说道。
“喝两口,暖身子壮胆,你下去,我在上头把风!”
我挠着脑壳想了想,反正都来了,不如下去瞅瞅,万一能薅点东西也虚此行。
伸手接过酒,我咕噜了一口,这时候,夜幕里忽然爬出了毛月亮,昏黄的光洒下来,周边一片朦胧,瞧着就跟阴曹地府似的。
“老流氓,你说有准备,有啥子准备,都拿出来吧!”
他点了点头,起身走到后面的门板上,解开绑在上面的蛇皮袋子,将一堆破铜烂铁都倒出来,逐一给我介绍说道。
“洛阳铲,三十块,铁钎三十五块,短柄锄头十五块,绳子,管子……”
数来数去什么意思,怕我查那一千块钱的账,真是小气鬼。
笑了笑,我便拾了个硬邦邦,黑乎乎的玩意儿说道:“这什么玩意儿,你一千块就买了这一堆废铁?”
“咿,别瞎说,这是黑驴蹄子,前辈高人都说这东西能辟邪,可贵了,要二百一个!”
老流氓将管子递给我,然后有摸了几个气球出来说着。
我瞅得大惑不解,难不成气球也能辟邪?
“我说老流氓,你这是干啥,气球莫非也得要二百吧,这玩意儿有什么用?”
他也不看我,自顾着捣腾,神秘兮兮的说。
“先别啰嗦了,含着管子,绑好绳子下去,有事儿就拽绳子,我拉你上来!”
气球的问题太过于匪夷所思,我瞅了好一会儿也瞅不明白,他却抓起绳子往我腰上绑,催着我多灌了几口白酒。
我深吸一口气,准备爬上围子,这是,老流氓腰里的对讲机却滋滋的叫了。
“老哥老哥,我们准备修整,需要叫人过来接你们上来吗?”
老流氓推了下我后背,笑着举起对讲机说:“不用麻烦,咱白天还得继续,等你的人成功救了咱再说!”
竖起拇指,我笑着说了句:“老流氓,一千块的账对不上,我就扣你两千的提成!”说完,含着手电我就跳了下去。
老流氓买的手电,质量还挺不错的,在水下也能亮,我蹬了几下腿,缓缓的往下沉,右手上的木棍子作出随时攻击的姿势。
地窖不是很深,只有十几米左右,没一会儿,我就站在过脚踝的淤泥上了。
吸了两口气,我准备往前走几步,不料一道黑影闪过,吓得我右手的棍子呼呼刺过去。
在水底下,再怎么动都是听不到声音的,尽管刺得凶猛,可除了自己的呼吸声外就再也没有任何声响了,刺杀也落空,恐惧和压抑顿时爬上心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