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庞小钟在心中问。
“你没必要知道我是谁。”
那个人突然说话了。
但就是这么一句话，令庞小钟差一点魂飞魄散。
那个人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那个人怎么会……
他的思维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他没有死，他只是回到了自己背对着清莲、右手死死地握着菜刀的那一刻。
“庞小钟？”
清莲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声音听上去似乎还很平静，没有仇恨，没有狠厉。
庞小钟的手一下子从菜刀上松开了。他转过身，看到的是清莲满是疑惑的脸。
“啊？”
庞小钟哆嗦着回应。
“你在做什么？”
“没……没有……”
庞小钟很奇怪自己为什么有一些害怕的感觉。
他记得自己刚刚好像是产生了要杀死清莲的念头，并且这个念头十分强烈，当时也没有任何恐惧的情绪。可为什么一个眨眼的工夫，自己竟然害怕了？
他全然忘记了刚刚的经历，根本就不记得自己刚才看到了一个人。
但是，他却离奇地想起了一件事。
他想起了，在那部恐怖电影里，老板娘的孩子，早就死了。
那地下室里的那个，到底是什么？
……
袁不辰和杨文哲来到了那些小摊所在的位置，随意地买了些食物。
袁不辰再次观察了一下这些小商贩。
面黄肌瘦。
这是他对这些人的第一印象。
依旧是那十二个人，所卖的商品种类也和第一天所见时相同。
这些小商贩的存在，应该包含有线索。
袁不辰在心中想道。
再度和记忆中的情景对比了一番后，袁不辰发现，这些人和第一天看到的那些人完全一致，但是位置却是有了一定的变化。
此刻的袁不辰还不知道庞小钟听到的其中某个小贩所说的“第四个？还是第八个？”那句话，某则他就不会只是怀疑那么简单了。
袁不辰没有直盯着那些人看，而是转头假意看风景，心中却在进行着分析。
这些人的身上存在着线索，但到底是所有人共同代表着某个线索，还是只有特定的一个人或几个人的身上有线索？数字48和他们到底有没有关联？
十二个人。
12是个很特别的数字，比如钟表盘面上的数字是12个，一年有12个月，还有十二生肖，名作《第十二夜》等等。但如果说这个数字和48的关联，似乎也就只有12是48的约数这么一点了。可这又能说明什么？
商品种类会不会包含有某种线索呢？
六个卖小吃的，两个卖小饰品的，三个卖旧货的，一个卖报刊的。
卖小吃的最多，说明值得注意？还是说，只有一个卖报刊的，所以他较为特殊？
“小伙子！小伙子！”
正在思索，袁不辰突然听到了一个沙哑的声音。
“您是在叫我吗？”
袁不辰循声望去，发现喊他的人是其中一个卖旧货的小贩。
“对，就是叫你。唉，最近不太平啊。”
小贩感慨地说道。
“为什么这么说？”
袁不辰觉得，小贩的话里很可能会包含有线索。
“最近有不少人失踪了。”
小贩说道。
“警察不管吗？”
袁不辰故意问道。
他需要知道，这里没有警局，是因为这个空间根本就不存在“警察”这个概念，还是突然撤销了这个单位，亦或是其它的原因。
“什么？你刚才说谁不管？”
小贩有些疑惑地问道。
“我是说，没人管吗？”
袁不辰大致可以确定，这个空间就是没有警察这一职业的。
“谁能管呢？”小贩长叹一声，“我们小镇一直都很安全，大家劳动赚钱，没有人做坏事。可最近，却失踪了不少人。”
说到这里，小贩突然神色一变，有些神经兮兮地对袁不辰招了招手，示意他靠近。
袁不辰固然十分谨慎，但他觉得，事件应该不会在这一点上设置什么陷阱，比如这名小贩其实是鬼，他一旦走近就会被杀之类。
刚才他已经走过这个小贩身边两次，如果靠近就会被杀，那他已经死了。而且，没必要设置如此没有“技术含量”的陷阱。
“怎么？”
袁不辰凑近他，显出好奇的表情。
“其实我知道是怎么回事。”
旧货小贩的表情和语气带着一丝孩子般的得意。
“怎么回事？”
袁不辰故作惊讶地问道。
“那些人其实不是失踪了，是被人杀了。”
小贩压低声音，用神秘的语调说道。
“你怎么知道？这话不能乱说。”
袁不辰说道。
“我可不是乱说！”小贩似乎有些轻微的恼火，眼睛一瞪说道，“你大概没看见，这条河里，这几天一直有红色的痕迹，那肯定是血。那些人啊，肯定是被人杀了。”
这些话引起了袁不辰的注意。
他在刚看到河水中的血时，曾以为那是只有他们这些执行者才能看到的景象。他没有想到，这里的人也都看得到。
倘若是在现实世界，连续有人失踪，并且在河中发现血迹，肯定早就有人报警了。但是这里没有警局，自然也就不可能有人报警。
如果袁不辰知道，这个卖旧货的小贩正是在米粉店里说“第四个？还是第八个？”的那个人的话，他必然会推断出，此人绝对是事件为他们设置的情报来源，而不仅仅是“可能”是值得注意的人。
做出这一推测很简单，因为“四”和“八”相差较远。如果那个人说的是“第四个？还是第五个？”，那就很普通了，因为四和五，二者相差不大，由于没有关注或是信息不足而搞不清具体数量，说出两个相差1的数字是很正常的。但在估计人数时，没有人会说出两个相差如此之远的数字。
就在这时，袁不辰的手机响了。
不是电话，而是一条短信，发信人正是庞小钟。
“你们赶快过来！我一个人快坚持不住了！”
这便是短信的全部内容。
袁不辰皱了皱眉。
庞小钟没有什么头脑，他也很难拿他的话当回事。
什么叫“坚持不住”？不是叮嘱了半天不要轻举妄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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