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样,没事吧!”吴文辉仔细的看着方露白,生怕他出了什么意外。
“你说什么?大点声!”方露白的耳朵此时只能听见一阵鸣响,对于吴文辉所说的话一点也听不清。
还好是虚惊一场,没出现什么伤亡,如果发现的再晚几分钟,恐怕这周围的人都会受到波及。
“带他到医院,一定要仔细的确诊一遍!”吴文辉将不远处的包正叫来,随后和包正吩咐道。
听完后,包正直接抓起了方露白的手腕,想将他带到医院,可方露白却灵活的挣脱了包正的束缚,转而朝刚刚爆炸的地点跑了过去。
只见他在原地弯下了腰,似乎找着什么东西,随后他有些失望的朝他走来。
“他在找什么?”吴文辉疑惑的问着包正。
对于方露白反常的举动,包正也不知道,见方露白走了回来,包正直接钳住方露白的手腕,将他拉上不远处的车内。
包正坐在前面开着车,方露白却一直低着头不知在干什么。包正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方露白,方露白警觉的抬起了头,有些不满的看着包正。随后包正收回了目光,专心的开着车。
“只不过是短暂的耳鸣,没什么大碍,注意保护耳朵,不要再受刺激,否则容易造成耳蜗内出血。”医生简单的看了几眼,随后就让包正去大厅取药。
看着手里的那枚硬币,方露白心中不禁犯起了嘀咕,这究竟有什么寓意。
“发什么呆呢?”包正将手中的药塞给方露白,方露白吃完之后,抬头看着走廊。
“回去吧,现在已经恢复不少了。”方露白活动了一下身子,示意包正离开这里。
“能听见我说话么?”包正小声的嘟囔道。
“我还不聋。”方露白笑了一声,两人转而上了车。
众人早就在办公室里讨论的热火朝天的,见方露白和包正推门而入,众人只是扫了一眼,随后又讨论着案子。
“怎么样,那个纸箱上留没留下什么痕迹?”方露白用手肘碰了下鲁竹,小声询问着他。
“上面有很多指纹,那个箱子应该是随手捡来的。”鲁竹小声的和回答着方露白。
“外面的那个*呢?”
“被拉到一个山上引爆了,不过里面的*成分已经被分析出来,是很普通的*,应该是因为威力不大,所以用量才会那么多。根据两名拆弹专家的分析,恐怕外面的*只是起到掩饰的作用,真正的*就是闹钟里的那枚。”包正小声的和方露白讲着,眼睛还时不时的扫视着众人。
听着两名拆弹者正在分析着*当中的重量以及为力,方露白大声的问着:“钟表里*的成分能分析出来么?”
两人的目光纷纷看向方露白,方露白这才意识到自己说话的声音可能有些大,他连忙闭上嘴,坐在椅子上看着两人。
“外部*的成分已经被分析出来,是*,至于被你扔进湖里的那枚...没有留下任何东西,所以不能确定。”
“不能确定,那就是有所猜测了?根据爆炸的威力能大致猜出是什么成份么?”
那个那人看了眼方露白,随后将目光转向了吴文辉,吴文辉有些理解的说道:“没关系,老赵,继续说。”
他点了一下头:“根据当时爆炸的威力来判断,闹钟里装的,很可能是胶质*,爆炸的威力足以将一个间房间炸毁。”
听完之后,方露白若有所思的点了一下头,一人走出了会议室。
回到办公室,他伸手将闹钟掉出的东西放在桌上。
只见那是一枚硬币,闪亮的躺在桌上。看着那枚白色的硬币,方露白心中似乎想到了什么。
翻了半天,终于在钱包里找到了杨果的名片,看着上面的数字,方露白还是拨通了那个号码。
“喂,您好,请问您是哪位?”对面传来一阵悦耳的女声,只不过并不是杨果的声音。
“我找杨果,你是哪位?”方露白有些警惕的问着对方。
“我是杨总的秘书,她正在开会,请问您有什么急事或者有预约么?”对方温婉的问着方露白。
听到杨果没事的消息,方露白的心算是有了着落:“不用了,我只是有点小事想询问一下,既然她在忙,那就不打扰了。”说完后,方露白放下了电话。
方露白点了一支烟,有些懒散的躺在椅子上。看着盘旋而上的那些青烟,方露白心中不禁琢磨起那个匿名电话的意图。
“难道是我想多了,她的墓地只是想威胁我放了孟思凡?”想着想着,方露白小声的嘀咕着。突然间,他感觉耳旁像是有飞机经过一样,他连忙用手拍了几下耳朵。
拍了几下后,耳畔虽然没了蜂鸣声,却传来一阵脚步声,他不禁抬头朝门口看去。
看着几人轻手轻脚的走进办公室,方露白觉得有些好笑。他站起身,众人见他没有丝毫倦意,纷纷尴尬的干笑了几声。
脚下的泥土似乎变的更加柔软,甚至鞋边都粘了一些泥,不过方露白的注意力并不在此,他的眼睛一直在盯着雾中的那道身影。
走到跟前,坐在那里的果然是常青山,只见他正半蹲在一块墓碑前,嘴边还叼着一支烟。似乎意识到有人来了,他的脑袋缓缓的转了过来。
“你怎么来这儿了?”常青山有些诧异的看着方露白,就连嘴边还没燃尽的烟都掉在了地上。
“一大早就不见你的身影,没想到你竟然来了这里,怎么回事?”
常青山看了一眼墓碑,淡淡的说道:“今天是他的祭日,我就过来陪他聊聊天。”说完之后,常青山的目光朝女方露白的身后瞥了瞥。
“怎么,你还怕我带人把你抓回医院啊?”方露白将常青山的举动看在眼里,有些好笑的问着他。
“谁带你来的?”说完后,常青山又从口袋里摸了一支烟。
“我自己来的。”
常青山瞥了他一眼,若有所思的说着:“少在那骗我了,没人带你来,你能找到这里?”
“是不是老肥那家伙带你来的?”
见方露白不说话,常青山狠狠的吸了一口烟:“妈的,我就知道那小子憋不出什么好屁,回去看我不让他脱一层皮!”
说罢之后,常青山双手按在膝盖上,似乎想站起来,但尝试了几次,双腿却怎么都提不起力气,仿佛灌了铅一样。
方露白见状,连忙将他扶起来,常青山有些尴尬的说着:“蹲的太久了,腿都麻了!”随后他摇了摇头。
方露白这才注意到那块墓碑上的照片,只见墓上的照片是一个身着警服的小伙子,脸上还挂着笑容,就像是活着一样,在那看着两人。
常青山也注意到了方露白的目光,他低着头揉着自己的膝盖,方露白却轻声的问着他:“这是谁?曾经的同事?”
“我兄弟。”常青山头也不抬的回答着方露白。
作为一个心理学研究者,方露白自然知道,能让一个不善于表露的男人保持沉默,两人之间的关系一定非同一般。
方露白从常青山身旁绕了过去,仔细的打量着那块墓碑,这块墓地似乎很久没人打扫过了,四周生满了杂草,旁边还散落着一些被拔掉的枯草,应该是常青山不久前才拔掉的。
看着墓碑上刻写的死亡时间,方露白在心中计算了一下时间,正好是两周年的祭日,难怪常青山会拖着带病的身体来到这里。
见方露白正盯着那块墓碑看,常青山活动着酥麻的双腿,打算走上前,方露白朝他迎了一步,想要去搀扶常青山,常青山显然看出了他的意图,眼睛瞥了方露白一眼,虽然没有说话,但拒绝的意味却非常明显。
方露白站在原地一愣,竟无法再向前,方露白这才发现,常青山的目光中似乎现出了一种神秘的气质,虽然平日里两人的关系还算不错,可这突然显现的气质竟然威严无比,让人一时间难以适应。
这种感觉只是转瞬即逝,常青山随即低着头,自顾自的挪动着腿,朝墓碑靠去,最后一屁股坐在了墓碑的基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