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使他人自杀罪,以及直接杀人罪,常队长你犯了两宗罪,足以致死。还有,你难道忘记那个小女孩?”
“那个小女孩?”常青山的脑中划过一个身影,那个高台,那个小女孩,她站在上面。
“不要!”常青山的脑袋快要爆炸了,他想抓住那个跳下去的女孩:“我没有促使她跳楼,是她自己跳下去的。”
“你想起来了?”
常青山的脑袋里开始闪过一些画面:“不对,我不属于这里,我也没有促使她跳楼,我没有罪,没有罪。”
“人类是一种可悲的生物,他们做了错事,总会用好的一面去说服自己。就好像你明明是因为你内心的恶杀人,最后你说成报仇,甚至你还不稀嫁祸给无辜的人博取同情,常队长,你可真是可悲。”
“你到底想干嘛?”
“我想和你合作。”
“合作?”常青山皱眉,“合作什么?”
“洗涤这个世界,给你赎罪的机会。你有躯体组装这个念头,就意味着你也认为这个世界是肮脏的,这个世界需要一个判者,一个游离于法律之外的审判者。”
“是我吗?”
“这是你唯一的办法,也是你唯一能赎罪的办法。就好像你教唆她去跳楼一样。”
常青山的大脑嗡的一下,他仿佛穿越一般来到了孤儿院的高台上,他看到小女孩蹲在那边,他走过去想要抱起小女孩,手竟然从她的身体穿了过去。
常青山错愕,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在看了看四周,忽然高台的楼梯上走上来一个小男孩,小男孩好眼熟。
小男孩拉起小女孩,直到这时常青山才看到小女孩的半边脸长着一大块胎记。
“你哭什么?”小男孩问道。
小女孩抹了抹眼泪:“他们笑话我的脸,我很丑。”
“这个世界没有完美的人,如果你觉得你丑,你可以去死,只有死才是唯一的解脱。”
小女孩还没反应过来,小男孩就拉着她来到了高台旁边,下面很高,小女孩有些害怕的不敢往前。
“等你受够了嘲笑,你会明白我的意思,你也会站在这里。”
常青山皱眉,为何一个小男孩会说出这样的话。
忽然小男孩盯住了常青山:“我该出来了,我沉睡的太久了!这个世界需要洗涤,需要改变,需要变得更完美。”
“常青山,常青山。”常青山的耳边回荡起小嫣的声音,可是这个名字却是那么的陌生。
“我叫常青山?”
“你觉得你叫什么?”
“我觉得我应该叫什么?”常青山手上的绳子被人解开,他回头看了看后头的人,是老太太。
老太太拍拍常青山的肩膀:“你是时候该回来了,你也属于这里。”
常青山的回忆骤然窜上心头,孤儿院,他记忆力一直模糊的孤儿院就是‘救济孤儿院’!
“孩子,你长大了,懂事了,现在你想起来你叫什么名字了吗?”老太太摸了摸常青山的头,就好像抚摸自己的孩子。
“我的名字叫做方泽江。”常青山瞪直了眼睛,眼球里充满血丝:“我要洗涤这个世界,我就是为了洗涤世界才来到这世上的。”
常青山站了起来,突然一只手按住了他的肩膀,是老太太。
“小方啊,现在还不是时候,凭你一个人的力量是无法改变这个世界的,你需要帮手,或者需要一个敌人来激发你得能。”
小嫣露着狡黠的笑说道:“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了所有一切,接下来就让我们静等时间的到来。”
“他是谁?”
“一个即将步入黑暗的男人。不过不确定的是,他究竟会是敌人还是帮手。”
常青山嘴角扬起了微笑:“原来这就是你们的阴谋,比起朋友,我倒更希望他是敌人。”
“你就是新进来的058号?”一个看上去五十多岁,满脸刀疤的男人拍了拍他的脸,他抬头看了一眼,随后又卷缩回角。
刀疤脸是这个号子里的老大,新人进来都得三叩头,唯独只有他一进来就蜷缩在墙角,在刀疤看来,这是不把他放在里。
“我还听说你是个警察?”刀疤使劲捏住他的嘴,结果看到的却是一双暗淡无光的眼睛,仿佛就像死人,空洞没有生机刀疤脸厌恶的把他的头按在墙壁上:“我告诉你,老子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警察,他妈的要不是他们我现在也不会在里,你落到我的手里,是你的不幸。”
他没有反抗,就连一动都没动。他越是这样刀疤脸就越生气,最后按着他的脑袋,狠狠地往墙上一撞,鲜血顺着他的额留了下来,他还是丝毫没有反应。
“你们在干嘛!”狱警铛铛的敲打外头的铁门,刀疤脸带人散开,外头的狱警看到他受伤,连忙喊来医疗人员。
一个毛头小孩凑到刀疤脸耳边细语道:“这小子来头不小啊,居然能让那铁老虎喊来医疗人员,而且还是这点小伤。”
狱警带着医疗人员进到铁门里头,狱囚犯当即散开,并且命令周围的囚犯全部抱头蹲下,不服从命令的直接用警棍修理医疗人员检查下伤口,点点头示意没事,简单的包扎后,那名被囚犯称为‘铁老虎’的狱警蹲下身说道:“方队,在这可不比外面,我答应常队长要照看你,不过我也不能时刻陪在你身边,凭你得身手,这几个家伙那是绰绰有余,你不反抗又何必呢。”
方露白的眼神依旧空洞,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铁老虎唉的一声叹气,随后就带着医疗人员出去,临走前铁老虎命令道:“疤,你要是再动一下他,我肯定费了你。”
“铁老虎,你知道我刀疤的脾气,你觉得你这句威胁有用?”
“我是为你好。”铁老虎锁上铁门。
刀疤脸看了看墙角的男人。
“有趣。”
一星期后,监狱操场,四周都是拿着枪的狱警,囚犯们则是拿着工具在操场四周除杂草。
铁老虎拍拍方露白的肩膀:“方队,对不住了,让你一个队长干这种活,这是监狱里的规定,我也没有办法。”
“没事。”方露白低沉的回了一句,随后开始使用工具除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