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喊号子的山匪还以为自己哑了,捏了捏嗓子,铆着力气就要喊第三遍,却被曹老大悄悄拉住了。
一众土匪都看着这里,本来等着拜完堂放炮的那个,火捻停在了空中,烧到手了才惊觉过来;有迫不及待想要喝酒的,端着酒杯不动了;想要吃肉的,夹着一大块肉不动了。
时间仿佛停止了,就连空中飘落的桃花都凝滞在那里,羞红一片凝望着这对男女。
“朱兄。”
“苏妹。”
似乎一切的情意与思绪都在这一句称呼中了,相对良久却只此一句,有时一句可抵挡千言万语。终于,桃花树下二人相对而拜,各自心中都做了决定与承诺。
其实很多时候誓言,本是世上最无用的东西,既然心意已定,又何须言说;除了为了骗别人,之所以要说,大概是为了说给自己听,既然是说给自己,说与不说的差别,便只有看一起听的人了。
等到二人重新站起身来,又过了良久,山匪们才反应过来,炮竹声中,苏安之被送入了洞房,朱炯被拉到了席上。
虽然拜关公,护桃树,众山匪既然杀人放火,自是也喝酒吃肉。这些大块的粗糙的肉食,如小山一样被堆积在了桌子上。
朱炯生在王府,自小金枝玉叶,后来多是一个人流浪江湖,何曾和这么多人一起吃肉喝酒。他嘴里含了一大块猪腿熏肉,大快朵颐的感觉真是爽。山匪们排着队,流水般的上来敬酒,朱炯来者不拒,海口大碗,一连喝了几大坛子。
太阳已经落下,斜月高挂,银霜满地里,几朵桃花被夜风吹落,星星点点,入了海碗里,粉红了桃花酒。
几乎所有的山匪的都醉倒在地了,朱炯索性解开束在腰上的金丝腰带,拖着肥大的绣龙袍,对着满山桃花独自连饮三碗。
饶是他修为不弱,如此痛饮,也有了三分醉,举步踉跄,行走在一株株桃树间,醉眼看美景却有一块地方萦绕心间,每想起一次,便痛一次,“永安!”
try{content1();} catch(e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