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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33 亡魂乐章

阿慈 繁华纵我 7680 2021-12-01 08:06

  于风眠的声音很好听,阿慈听着他的声音渐渐入眠。

  “嗯?”于风眠讶然,竟然这么快就睡着了,两章都还没讲完呢。

  他将书搁在了桌上,替她掖好了被子,按动轮椅离开了她的房间。

  于风眠是个很讲究的人,所以不由得让阿慈也跟着讲究了起来,他会让雪莉教她学规矩,比如用餐礼仪,西餐与中餐的礼仪区别。

  会请舞蹈老师教她学难度不大的交际舞,阿慈实在没兴趣,但是又不得不听从于风眠的安排。

  好在阿慈是个很有灵性的人,学什么都学得很快。

  看完阿慈上完的舞蹈课,于风眠不甚满意,待老师走后,于风眠让阿慈自个儿练习了两个小时。

  他在一旁看着指导着,可阿慈很快发现,这个男人比舞蹈老师更加难缠,他几乎苛刻到力求完美。

  一个动作没有到位,能让她来回练个十七八遍,直到让他满意为止。

  “累么?”看着阿慈大口的喘着气儿,他吩咐道:“今天舞蹈练习就到这儿。”

  阿慈瞪着眼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折腾自己,这跟杀人,或者报仇又有什么直接的联系?

  “从明天开始,我会教你弹钢琴。”

  阿慈不解:“为什么一定要让我学这些?能学点有用的么?比如格斗之类的。”

  “哦?你还喜欢格斗?”于风眠不怀好意一笑,“那从明天开始,再加一门格斗课程吧,我会为你找一个合适的格斗老师。”

  “不是……”阿慈悲愤道:“你真想让我死,不如直接点。”

  “怎么会?爸爸会好好疼爱你。我投入这么多,让你学习这些东西,也都是为了你好。”

  阿慈嘲讽一笑,为了她好?不如说是有他的目的在里面,她可不相信这世界上会有白吃的午餐。

  “看样子你十分不信任我?”于风眠感叹了声:“小家伙,最好从现在开始,我们要建立起信任。”

  阿慈暗自深吸了口气:“哦。”

  于风眠无奈的摇了摇头,似乎对她略显失望,驱使着轮椅离开了。

  次日,于风眠真的给她找了一名很有名气的格斗老师。不过第一天只是让彼此认识认识,课程会在下一周星期一开始。

  当天下午,于风眠只让她学习钢琴。阿慈本以为可以偷偷懒,喘上一口气,没想到钢琴的指法练习一点儿也不轻松。

  于风眠的手指纤长、骨节分明,看样子是长久练习钢琴的。

  “你钢琴弹得可真好。”

  于风眠给了她一个眼神,似是很骄傲却又不屑说的模样。

  “你认识魏鸣吗?”

  阿慈抬眸看向他,摇了摇头:“不认识,他是谁?”

  于风眠笑了笑,表情有些扭曲。“有人说他是百年来难得一见的钢琴天才,才十几年便获奖无数,在他十五岁那年,便已收到了波兰钢琴协会的邀请,在金色大殿独奏的机会。许多音乐家倾其一生,也不见得能获得此等殊荣。”

  阿慈若有所思,“不懂,但听着好像很厉害。”

  于风眠:“可惜,他死了。”

  阿慈心头一跳,明明只是一个普通人死去的消息不足为奇,但是从于风眠嘴里说出来,她便觉得有着不同的意思。“怎么死的?”

  于风眠冷笑,“死于虐杀。”

  阿慈半晌才反应过来,“虐杀?”

  于风眠:“很惊讶?这个世界上杀人的方法有很多,虐杀只是其中之一。但虐杀是最残酷无人道的杀人方法。前人有云,杀人不过头点地,虐杀的过程,哪怕你被折磨得后悔活着,也不会让你这么轻易的死掉。”

  阿慈:“为什么要虐杀?杀人,不甘脆利落一点?”

  于风眠低笑了声:“小家伙,这世界上的变态很多,而你,不足为奇。”

  阿慈:“你是变态吗?”

  于风眠太阳穴一阵突突直跳,伸手揉了揉太阳穴,阿慈疑惑问他:“你头疼?”

  “自从遇见你,头疼都变成老毛病了。”

  阿慈抿唇站在原地久久,上前卖乖的伸手给他揉了揉,“这样可以吗?”

  于风眠十分享受的微眯着眼靠在轮椅上,“还不错。”

  见他舒展的眉眼,阿慈提道:“明天舞蹈课可以不上吗?”

  于风眠:“为什么?”

  阿慈:“我不喜欢。”

  于风眠笑道:“你活着,每天都会遇到不喜欢的人和事物,你干不掉他们,那就咬着牙接受。”

  阿慈:“我没有选择?”

  于风眠:“等你当上新的山庄的主人,你才能有自主的权利。”

  阿慈:“可等你死,还得多久?”

  于风眠哭笑不得:“所以你现在就开始盼着爸爸早点死掉吗?”

  阿慈:“盼你活着有什么好处?”

  于风眠狠抽了口凉气,“很好,我就喜欢你这种没心没肺的孩子。搬凳子坐我身边来。”

  “嗯。”阿慈搬了凳子坐到了于风眠的身边。

  于风眠修长的手指优雅的在黑白琴键上跳动,“刚才已经演示了一遍指法,我现在弹的曲子,是最简单的一首曲目,你以最快的速度记住,不管你的记忆方式是什么。”

  阿慈坐在于风眠的身边,呼吸间都是他身上淡雅的气味,不知道是什么香味,但是感觉很好闻,这还是第一次在他身边这么放松,便完全忘了她现在正在接受训练。

  一曲谈完,于风眠扭头看向她,“记住了么?”

  阿慈面无表情的看向他,要求道:“你再弹一次,我一定记住。”

  于风眠抬手揉了揉阿慈的长发,那笑容很瘆人,不像是在开玩笑,“第二遍记不住,我留着你也没用了。”

  第二遍阿慈便记住了,虽然手还很生疏,但没有弹错一个音。

  “如果我第二遍记不住,你会杀了我么?”

  于风眠好心情的弹着钢琴,笑道:“你猜。”

  第二日,阿慈准备接受更严苛的训练时,却被于风眠叫到了面前,“今天不用上课。”

  阿慈猛然抬头看向他:“那我要做什么?”

  “我收到了一份私人邀请函,你陪我一起去。”

  “哦。”

  什么人会邀请于风眠这样的怪人?阿慈一路想着,司机先生也不说话,雪莉留在了山庄处理日常。

  阿慈第一次这样紧张,“爸爸,我们要去参加什么宴会?”

  于风眠神秘一笑:“到了你就知道了。”

  车子开了好几个小时,来到了一座山顶别墅前。

  别墅外的管家见到于风眠的车,小跑了过来接应,将于风眠扶下了车,“于先生,我推您进去。”

  “不用。”于风眠拒绝了管家,看向一旁的阿慈:“过来。”

  阿慈走到了于风眠跟前,于风眠伸手牵过了阿慈,驱动着轮椅进入了别墅。

  阿慈看了看这别墅,不由得感叹了声,有钱人都这么奇怪,喜欢在山上建山庄,建别墅?这种偏僻的地方,死了都难以被人发现吧?

  于风眠先去见了别墅的主人。管家敲了敲书房,听到里面‘请进’的邀请,才推开了门。

  “黎先生,于先生过来了。”

  “快请他进来。”

  阿慈跟着于风眠走了进去,这个黎先生……好眼熟啊!阿慈想起以前经常在电视上看到他,是个很成功的商人,身家不菲。

  不过这个黎先生身体好像不太行了,正在靠增氧机呼吸着,见到于风眠很激动,邀他们入了座。

  没一会儿管家将茶点拿了进来,姓黎的将视线落定在阿慈身上,“她是?”

  于风眠:“是我收养成的一个孤女,阿慈。”

  姓黎的笑了笑:“有个孩子陪着你,也不会太孤单了。自我们上次见面,大概有三年的时间了吧?”

  于风眠:“是啊,可惜啊世事无常。”

  姓黎的摇了摇头,“看开就行了,你比我好,我中年丧子,白发人送黑发人,一直活在痛苦中。现在我这个病,也支撑不了太长的时间了。”

  于风眠轻啜了口茶,似是随意的问了句:“参加宴会的有多少人?”

  姓黎的数了数,笑道:“大概十五个人。”

  于风眠叹了声:“有点多啊。”

  阿慈暗忖,十五个人的宴会怎么会多?

  姓黎的:“怎么?于先生吃不下?”

  于风眠:“那倒没有,很久没有接过这样的大单了。”

  姓黎的:“放心,保险柜里的东西,最后都会是您的。”

  于风眠看了眼时间:“那就不打扰黎先生休息了。”

  姓黎的:“祝于先生与您的爱女阿慈,玩得尽兴。”

  来到前厅,阿慈看着这些来参加宴会的人,脸上的表情都很耐人寻味。没有一个是真正带着高兴的心情来的。

  阿慈疑惑的问道:“这个宴会是为了什么?”

  于风眠拿着酒自若的穿梭在宴会中,“今天是黎老板的儿子的祭日。”

  阿慈拧眉:“祭日为什么不去寺庙祭拜?”

  于风眠:“不是所有人都是虔诚的信徒,他们更相信以血还血才是正道。”

  阿慈沉默了下来,宴会上的人都不认识,有几个二三十来岁的青年,青年里有一对小情侣。其它人都是五十来岁的,有几对是夫妻。

  突然其中有个青年人嘲笑道:“快看那,竟然有个残废也来了。”

  那女的优雅的握着香槟,笑道:“你嘴可真欠,他身边那个小姑娘不觉得与他相处模式很奇怪吗?”

  青年人:“呵。说不定身体残废,心理还是个阴暗的变态,那小女孩是他养的娈童呢?现在一些变态就爱好这口。”

  他们议论声太大,听得很清楚。阿慈悄悄打量着于风眠,他似乎也听得很认真,脸上虽然在笑,但是平日里那双波澜不惊的眸子,此刻涌动着差点迸发的杀气。

  一阵嘲讽极度不礼貌的笑声回荡在大厅,气氛很诡异。

  阿慈:“他们真吵。”

  于风眠朝他们举了举手里的酒杯,“cheers。”

  “看。那个变态正朝我们举杯呢,估计是听到了谈话。”青年A说道。

  青年女:“小声点。”

  青年B拿过酒走到了于风眠跟前,抬了抬下巴,“你腿都这样了,还来送死啊?”

  于风眠爽朗的笑了声:“你们能来,我当然也能来。”

  青年A:“你站起来给我们看看,让我们相信你真的不是来丢人现眼的。”

  于风眠默然放下了手里空了的酒杯,抬手看了眼腕表,挑眉:“面对垂死的人,我总是宽容的。”

  青年还想用各种恶毒的话来攻击他。却突然觉得头脑一阵晕眩,阿慈脚步踉跄了两下,扶着于风眠的轮椅才能站稳。

  没一会儿,眼前的这些人倒下一大片,只有阿慈的意识尚存,只是四肢无力趴在了于风眠的腿上。

  于风眠伸手轻抚着阿慈的长发,“没想到才呆在山庄没多久,你对迷香的免疫力就已经这么强了,果然是我看中的人。”

  阿慈凭借最后的意志力死撑着,看到从别墅外面涌进来一批黑人。将大厅里昏迷的人一个个搬了出去。

  他们要把这些人搬到哪里去?

  直到一个高大的黑人过来搬她,阿慈像是抓住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紧紧拽住了于风眠。

  “于,于风眠……”

  于风眠微笑着将拽着他的手指一一扳开,“宝贝儿,别叫我失望,这只是一个很简单的游戏,希望你能活着回来。”

  阿慈终是不支,失去了最后的意识。

  于风眠转动着轮椅离开了大厅,此时只有司机先生跟在他身边。

  “先生。这对阿慈小姐来说,会不会太苛刻了?”

  于风眠:“老莫,我发现你的心越来越仁慈了。”

  老莫笑了笑,说不出的慈祥:“阿慈小姐是个好孩子,如果我的女儿还活着,大概也长这么大了呢。”

  于风眠;“你知道为什么有一种人,不管犯多大的错却能一次又一次得到救赎么?”

  老莫挑眉,深吸了口气:“大概背后有人吧。”

  “没有谁该死,也没有谁不该死,犯了大错还能活着的人只有两种。要么是运气真的很好,要么必然有立于不败之地的筹码。前者靠侥幸,后者……必将成为主宰。”

  于风眠笑笑,走进了一间密室。

  阿慈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处草丛里,此时天已大亮,她爬起身看了看四周,推测是别墅后面的那片森林。

  她的头还是昏沉得厉害,不断努力回想着昨天晚上所发生了一切,啊啊~她被于风眠丢到了这里。

  那个自大又狂妄的男人!她倚着树杆坐了起来。还想休息一会儿,突然发现左手边落了张字条。

  她捡起字条,上面写着一条字:次日黎明之前拿到项圈钥匙,否则你将炸为灰烬。

  阿慈只觉脖子上发凉,下意识伸手摸去,脖子上竟然套着一只项圈,而这项圈的炸弹装置已经开始倒计时。

  阿慈在附近找了找,只找到一个背包,背包里放着一把匕首,一捆绳子。一个手电筒,一个指南针,一瓶水,一盒压缩饼干。

  背包里放着一张字条,上面写着:一直往北走,找到小木屋。

  阿慈冷静的背起了背包,拿过指南针往北方林子走去。

  一路走来并没有碰到什么人,阿慈推测,除了她之外,就是那宴会上的十五个人。

  他们究竟想要什么。才会冒着这么大的危险来这里?

  阿慈走了很远,也没有找到小木屋,这林子实在太大了。

  而且走着走着,指南针开始失灵,这里是块被磁场干扰的无人地带。

  能不能活着走出这里,除了运气还有野外生存的能力常识。阿慈渐渐开始没了信心能从这里活着走出去。

  眼看已经到了下午,太阳渐渐落到了半山腰。

  “喂!站住。”

  有人叫住了阿慈,走了这么久,还是给碰上了。

  阿慈扭头看去,是当时在宴会上的那几个青年。其中那个女人走上去冲阿慈笑了笑:“小妹妹,要不要结伴走?估计你一个人是到不了的。”

  阿慈想拒绝,但是想了想还是点了下头。

  “那个残废怎么没跟你一起来?还是他早就死在前面了?”青年大笑了起来。

  阿慈冷冷的打量着他,青年看着阿慈的眼神,让他觉得很不舒服,上前就要抽她,被女人拦下。

  “宋宇,你能不能有点品?连小姑娘都欺负。”

  叫宋宇的冷哼:“你们不觉得她和那个残废很奇怪吗?病残弱小,也想拿到最后的奖励,真是笑死人了。”

  阿慈怔愣了片刻,问道:“什么奖励?”

  所有人怔住。盯着阿慈像是看怪物般,看了许久,女人疑惑的问了句:“你不知道?”

  阿慈摇了摇头,她该知道什么?

  女人拧眉:“在这场游戏里,谁是最后的赢家,就能拿到那五个亿。来这里的人,都是签了生死契的。”

  另一个同伴说道:“别废话了,继续往前行吧,现在看日落方向,北方在我们左边。要是真的到了天黑完全摸不清楚方向,我们找不到钥匙,全都炸成灰了。”

  他们没敢再多做逗留,朝北方继续前行,天渐渐黑透了。

  女人哀嚎着:“怎么还没有到啊?我快要走不动了。”

  女人的男朋友提议,“不如在附近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几人也都累了,便同意了下来,才刚找了块空地坐下,只见那些叔伯级别的也在附近歇息。

  见到这几个青年,其中一个大婶就气愤道:“黎永德是不是脑子瓦塔了?黎家的财产。竟然把外人给搅和了进来,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女人低声道:“看样子,他们是黎家的人。”

  宋宇冷笑:“黎家外族而己,黎永德早年丧妻,中年丧子,现在又是脑癌晚期,瞧瞧这些外族黎姓的嘴脸,是我也不想把钱白白给他们呀。”

  “臭小子,你Tm胡说什么?!”一个挺着啤酒肚的大叔从黎氏族人里站了起来,怒问。

  那宋宇就要冲过去。被同伴拦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来都来了这儿,谁能走到最后,看个人本事,真没必要较劲儿。”

  宋宇啐了口,坐了回去。女人挨着男朋友坐着,说道:“诚凯,我害怕。这游戏看着是来真的,会不会真的会死人啊?”

  “万诚凯,你要是罩不了你马子,不如把你马子给我,我替你罩。”宋宇嘴欠道。

  万诚凯睨了他一眼:“你TM嘴巴能不能别这么欠?馨儿,别理他。”

  说罢,万诚凯又安慰着李馨,“别怕,这只是个游戏而己,不会真的要命的。”

  一伙伴调侃道:“就是,签个生死契不过是吓唬人的戏码,怕它万一有个什么意外,在这林子里丢了命,就自个儿买单。”

  阿慈嘲讽笑了笑,真是一群好天真的人。

  休息够了,万诚凯拉起李馨,对伙伴说道:“继续往前走吧,先把项圈解开再说。”

  “现在天这么黑,往哪边走?这片地区是磁场地带,指南针失灵的。”

  李馨:“我们走了这么久,我觉得小木屋就在这附近,要不我们分散去找找?对了小妹妹。你跟着我和诚凯一起走吧。”

  阿慈没有拒绝,比起跟其他的人一起走,跟着李馨的安全系数要高许多。

  于是几人开始分头寻找小木屋的下落,两个小时候,在老地方碰面。

  阿慈跟着李馨等人没走多远,便听到一阵呼救声,这声音好像就是当时与他们差点吵起来的黎家人。

  李馨等人没有多想,遁着声音寻了过去,没想到已经有几个伙伴赶到了。

  万诚凯推开众人,问道:“怎么回事?”

  有人指着前面。说道:“是,是沼泽。”

  “救命!救命啊!!快救我们!!!”那挺着啤酒肚的男人与他的老婆正一点点沉入沼泽地里。

  黎家人正抛着手里的绳子,抛了好几次才让那男人抓住了绳子。女人已经慌了,双手在空中胡乱的抓着,动得很厉害。越是动得厉害,越是沉得快。

  还未等那女人抓住绳子,整个人便已经沉入了沼泽地里。

  黎家人朝那些青年喊了声:“过来帮忙啊!!”

  直面死亡的恐惧让所有人都懵住了,被这一声怒吼声惊回神,上前开始帮忙拉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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