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烟视气鼓鼓地走上前去,在时左才的后脑勺敲了个暴栗。
“才怪是什么意思啊!”
恶魔先生懒洋洋地叹了口气,走到沙发前一屁股坐下来,说道:
“才怪就是才怪的意思。”
他继续说:
“不管小猫的主观感受究竟如何,她始终是个局内人,看事情的眼光会受到局限。只要从最客观的角度想一想,就可以很清晰地理清整个事件的逻辑链。”
“第一,小猫他爹失踪,这里已经可以确定了,是由于遭受了贷款欺诈,财产亏空,所谓的出差,不过就是出国避难。”
“第二,既然他选择了避难,那也就意味着他遇到了麻烦。麻烦的来源是什么?根据我们现在得到的线索:安逸文成了流落街头的乞丐,而跟踪小猫的又不止一人,基本就可以断定,那帮跟踪小安的,十有八九就是高利贷来催债的。”
“第三,如果高利贷真的要催债,为什么不是在半年前、几个月前,而是在安逸文破产了整整半年后才有所行动?唯一可以解释的理由就是,就是在这段时间,高利贷催款团伙才得到了安逸文家人的信息。”
“第四,也就是最残忍、也最有趣的一点……为什么他们查到安逸文家属的时间,和安逸文成为乞丐、并开始跟踪自己的女儿的节点完全吻合呢?”
时左才说着,脸上的冷笑越来越浓。
柳烟视沉默了好久,闷闷说道:
“你是说,他们之所以知道了小安的信息,是因为安逸文他……”
“bingo。”时左才打了个响指,轻笑道:
“高利贷公司的人已经找到了安逸文。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会被人废掉一只手,又挖掉了舌头。”
他眯缝起眼睛:
“而女儿口中那位伟岸高大温柔善良的父亲,为了苟活下来,不得不出卖了自己的家人……”
说完这句话,时左才已经整个人卧倒在了沙发上,脸上挂起病态的笑容,若有所思地念着:
“所谓人心,到底值个几斤几两呢。”
柳烟视抿了抿嘴,站起身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吧?现在还是要尽早把从江之林那里骗来的钱还给小安,至少,有了这笔钱,贷款应该也能还上,她们母子俩就不会有事了……”
柳烟视急匆匆地拿起挎包,穿上鞋子,便往门口走。恶魔先生懒洋洋地把双手枕到脑后,轻飘飘地说了一句:
“没用的。”
柳烟视握着门把的手僵住了。
“什么意思?”
“你难道没有想过,为什么那帮催债的人一直都没有出现,偏偏是在这两天,才不惜露出马脚,也要跟踪小猫一整条街吗?”
柳烟视闻言,愣住了,旋即,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倒吸了口凉气:
“就是说……那帮家伙因为某种原因,近期就会有活动了吗?”
“没错。”时左才抓了抓头发,“而且,不出意外的话,就是针对小猫的活动。”
柳烟视失神呐呐道:
“他们想要对小安做什么呢?”
“能把欠款人打到残废,折磨成那种样子。那样的人,能干出什么好事来。”时左才冷笑道。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柳烟视慌了起来、抱着手里的挎包,像无头苍蝇一样在客厅里走来走去,“就算咱们已经帮忙讨回了被骗走的钱,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根本不知道那帮放高利贷的家伙应该怎么联系,甚至也没有办法确定他们活动的时间,甚至很有可能今天就会行动,那样的话小安就非常危险了……”
柳烟视猛地转过头,瞪了一眼恶魔先生:
“你在那干躺着有什么用,快想想办法呀!”
时左才嘴角抽搐了几下,无奈地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
“虽然这只是一个基本的常识,但我觉得还是有必要提醒你一下:烟视小姐,人类用来思考的器官是脑子,不是你的高跟鞋。”
“噢——是吗?”柳烟视恶狠狠地眯缝起眼睛,脱下了高跟鞋,猛地蹦上沙发,跪在时左才身上,双手拽住他的脸皮搓橡皮似的里外疯狂拉扯。
“那!你!倒!是!想!啊!”
“疼疼疼疼……”
恶魔先生揉了揉隐隐发肿的脸,幽幽道:
“你是魔鬼吗?”
“快想!”柳烟视嗔道。
“拜托,大姐,我只是个普通的高中生,又不是江户川柯南,您这又是何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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