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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五章 犹豫就会败北,果断就会白给

  宋九月叼着烟,又一次试着拨打电话。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Sorry……”

  “艹!”宋九月口吐芬芳。

  他已经给桃夭夭打了很多次电话,却无一打通。

  奇怪,按时间上算,那丫头半个小时前就应该进来了。难道,那几个人没有等自己,先行一步进到庙里去了?

  宋九月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山门。

  小光明寺。

  “就是这儿?”他低下头,看着被自己系在裤带上的人头。

  “应该是吧……”阿卢嘀咕着,脸上还沾着白色的腌菜污渍,一脸地愤愤不平:“我又没来过,我哪儿知道去?”

  宋九月很没公德心的把烟头仍在别人家的大门口,用脚捻了捻,又问道:“看起来只是间普通的小寺庙,有什么危险的?”

  “不知道。”阿卢撅着嘴,没好气地道,“你太爷爷他们只是吃饭的时候顺口提了一嘴,没有细讲,似乎不愿多说。”

  这丫头,怎么说话跟骂人似的?

  叹了口气,宋九月径直寺庙内走去,打算一探究竟。

  “施主请留步。”

  眼前一花,宋九月的面前忽然出现一个穿着月白僧衣,面容俊俏的年轻和尚,手中持一把锡杖。

  锡杖四股十二环,四股中央铸着一尊工艺精巧,栩栩如生的小型观音像,通体金色,透着一股浮华威严的佛教风格,一看就知绝非凡品,与和尚出尘的气质相得益彰。

  这么一座小庙,竟然有此等的锡杖和此等的和尚。

  但……无所谓。

  眯起眼睛,宋九月手中多出一双锈迹斑斑的切肉刀。

  反正自己也不是来作客的。

  “让开。”宋九月言简意赅,没一句废话。

  “敝寺正在做法,施主请勿打扰。”和尚微笑着,拒绝地干脆利落。

  掂了掂切肉刀,刀柄上缠着的锁链叮当作响。

  带着些威胁之意,宋九月寒声道:“那四个人,已经进去了。”

  和尚点点头,同样掂了掂锡杖,顶端挂着的铁环叮叮当当响。

  两人之间的交流很简洁,快人快语。

  让人水字数都有些不太方便。

  宋九月扭了扭脖子,权当做了做热身运动,冲着和尚,忽然露出一个笑容。

  和尚愣了一下,没搞懂宋九月的意思,下意识的同样点头微笑。

  身子炮弹似的毫无征兆的冲了过来,宋九月挥着切肉刀,大笑道:“尝尝正义的偷袭吧!”

  “什么?!”和尚一惊,没料到对方竟会使如此下作的手段,匆忙之中,连忙架起锡杖格挡。

  “铛!”

  一把切肉刀劈在锡杖上,迸起火花。

  和尚的表情放松了一些,嘴角再次勾起,正想说些什么,面色却猛地一变。

  宋九月的另一把切肉刀,从侧面刺向和尚的肋部,毫无阻隔的切入了月白僧衣里。

  猩红温热的血渗出来,染红了僧袍,一点一滴落在地上。

  方才从容优雅的和尚再也从容不起来,脸上满是惊愕和痛苦。

  和尚张了张嘴,艰难地吐出两个字:

  “卑鄙……”

  “过奖了。”宋九客气地月笑笑,拔出刀,把和尚软绵绵的身体推到一旁。

  “你……”裤袋上系着的阿卢一脸的一言难尽,咂咂嘴,小心翼翼地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能这样果断地说杀人就杀人的?”

  这个问题让宋九月愣了下,他握紧手中的双刀,眼神有些迷惘,呆呆地摇摇头:“不知道。”

  “……”阿卢叹了口气,忽然有点儿怀念当初那个被自己耍得团团转的傻小子。

  现在可不是感慨心路历程的时候。宋九月想着,沉默地往山门里走去。

  等等!

  宋九月一拍脑门,想起方才的爆的装备还没捡。

  那把锡杖一看就知道很值钱,就算自己不用,转手卖出去说不定能给小泠弄套学区房呢!

  抱着这样的想法,宋九月转身要回去拿锡杖,却发现方才和尚倒下的地方,空无一物。

  连那滩血迹都消失不见,只有空旷的地面。

  “嗯?”

  宋九月有些惊讶,正惊诧于究竟发生了什么的时候,腰间的阿卢忽然惊呼道:“小心!”

  因为挂在腰间的原因,阿卢和宋九月的视野范围有不小的差距,能看到许多宋九月看不到的地方。

  听到阿卢的示警声后,宋九月下意识扑倒在地,打了个滚。

  自己方才站着的地方上,插着一把华美精致的锡杖。

  “什么?”宋九月惊疑不定地看向那把锡杖,握着锡杖的人,仍是那个好看得过分的白衣和尚。

  “啊呀,正义的偷袭没能成功吗?”和尚笑着,连连摇头,那副风度作为,怎么看都不像一个出家人。

  宋九月站起身来,再次抽出双刀,冷哼一声:“卑鄙。”

  “自愧不如。”和尚轻声道,拔出锡杖,再次向宋九月挥了过来。

  看着杖首惟妙惟肖的观音像,宋九月暗叹一声可惜,动作却没有丝毫迟疑,掷出了手中的切肉刀。

  一双切肉刀带着锁链,一把挂在锡杖杖首,一把挂在锡杖中央,灵活地缠绕了几圈,宋九月冷笑着道:“过来吧!”

  两根锁链上迸发出巨大的力量,将和尚的身影拉了过来。

  白净的脸有些惊讶,一看就文文弱弱的和尚敌不过宋九月的怪力,被拉扯着,踉踉跄跄地撞过来。

  只要你过来,我就……

  宋九月想着,嘴角勾起一个成竹在胸的笑,看着乱了章法,撞向自己的和尚,随时准备出手。

  这把品相不错的锡杖,不知道能卖多少钱呢?嗯,如果拖冷月心帮忙,这孙子该不会趁机压价吧……

  就在宋九月陷入对美好生活的憧憬时,肋部忽然一凉。

  宋九月大惊,连忙抽身后退,伸手摸向自己的肋部。

  满手是血。

  不远处的和尚,一手拎着锡杖,另一只手中多了一把一尺多长的大戒刀,脸上没了方才的慌乱,反倒比宋九月还要得意。

  “犹豫,就会败北。”

  和尚手中的戒刀挽了个刀花,一副高人风范。

  “切。”按着肋部的伤口,宋九月啐了口唾沫。

  这和尚,贴身搏斗明明有两下子,却故意装出慌乱的模样,引我上钩吗?

  真是颠覆了我对和尚的认知呢。

  灭霸对不起,相比之下,你可真是和尚界的楷模——除了生活作风问题。

  就在宋九月想些乱七八糟事情的时候,白衣和尚挥着锡杖戒刀,大开大合的攻过来。

  宋九月摇晃锁链,保持着安全距离,闪转腾挪地和和尚缠斗着。

  “喂!”腰间的阿卢发出了委屈的呐喊,“动作小点儿啊!我想吐!”

  “你连胃都没有,有本事吐一个我看看!”宋九月一边打着,一边毫不留情地回怼道。

  阿卢为之气结,又忍不下这口气,气乎乎地道:“吐就吐!”

  一边说着,阿卢“呸呸呸”朝宋九月身上吐口水。

  “这不叫吐,这叫啐!”宋九月说着,“文盲!”

  啊呀呀呀呀呀!!!!

  阿卢很生气,偏偏自己连口水都吐不到宋九月身上,又生气又委屈,苦着脸,想着一定要把这个场子找回来。

  宋九月却顾不得那么多,贫嘴了一阵儿,看准时间,猛地朝着和尚掷出双刀。

  “同样的招式对我是没用的!”和尚冷哼一声,锡杖和戒刀各格挡开一把刀。

  “你又不是圣斗士!”

  宋九月露出奸计得逞地笑,趁和尚空门大开之际,猛地又拔出一把短刀,狠狠刺向和尚的心口:“没想到吧!我还有一把刀啊!”

  这次,和尚当真面色一变,再想变招已经来不及,眼见短刀毫不留情的刺进了自己的胸口。

  猩热的血再次汩汩流出,染红了月白僧衣。

  和尚惊愕地低下头,看着胸口的短刀,发了一会儿呆。

  忽然笑出声。

  “果断……就会白给!”

  洁白而染血的僧袍下,忽然发出瓷器碎裂的声音。

  和尚面带微笑的脸上,显现出了一道道地裂纹,伴着清脆的碎裂声,蔓延到整个头部,猛地碎裂开。

  宋九月感觉刀身一轻,被短刀插入胸口的高瘦的人影,忽然碎裂成一地碎瓷片似的东西,散落在地上。

  “小心!”

  腰上的阿卢不计前嫌,急切地示警。

  宋九月连忙翻滚,想要故技重施,却已经来不及,被什么东西准确地戳在了后脊上。

  一口血喷出来,宋九月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拄着刀,艰难地站起来,费解地看向毫无预兆出现在自己身后的和尚:“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比丘。”和尚笑,微微扬起下巴,似乎对于自己的身份很是骄傲得意。

  “呸,比丘?”吐了口血沫,宋九月琢磨了一会儿,不解地道:“不就是和尚吗?”

  和尚点点头,没有反驳:“不管是比丘还是和尚,总之,你打不过我的。”

  男人最不爱听别人说自己不行——尤其是被另一个男人这样说。

  宋九月有些气急败坏,反驳道:“你凭什么说我打不过你?!正常来说,我都赢你两个回合了!”

  和尚哑然失笑,连连摇头:“比丘有十八物。你才赢了两物。”

  一边说着,他的背后,忽然浮起来一个白瓷净瓶,悬在空中。

  “十八物?”宋九月看着净瓶,面露不郁,冷哼道:“那我……杀你十八次,就稳赢了吧!”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和尚身周飘着净瓶,一手持锡杖,一手拖戒刀,一步一步向宋九月走来。“可能宋公子,马上就要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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