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金吉丽双脚如簧连环踢出去,接连二三把另外三头野兽踢飞出去。
先前被打倒的野兽喘息过来,又疯狂扑上来,这次目标不是我俩,而是已经死去或者奄奄一息的野兽,撕咬着这些不幸的野兽,拖着往黑暗深处跑去。
没多久,四周重新进入宁静当中。
“真是霉头,睡觉都睡不好。”金吉丽嘀咕两句。
我只有翻白眼的份儿。
金吉丽进帐篷睡觉,我不敢掉以轻心,坐在帐篷外警惕守护。
熬到天亮,我俩继续赶路,赶到石头村是上午十一点,向村里人打听鲁福海,这人莫名其妙说一句。
“这么早就得到消息前来吊唁。”
随后指明位置。
我心里有种不详预感,急冲冲向鲁福海家赶去,当听到唢呐声响,脚下步伐改为奔跑,直接冲进他家院子。
院子里摆下一座灵堂,问过得知,躺棺材里的人就是鲁福海,昨晚莫名去世。
我感觉天旋地转,身子软绵绵向地面斜去,被金吉丽一把扶住。
不知过多久,我浑浑噩噩走出院子,来到石头村外,一屁股坐地上,手拍大地嚎啕大哭呐喊。
“孩子啊,爸爸对不起你,钱迷心窍搞遭切遭斩的《龙凤葬》!琦玉啊,你快改嫁,我是断子绝孙的男人,不值得你厮守一生!老天啊,不知者不罪,我真的不知道后果,以后再也不敢做坏事,饶过我孩子吧!”
我哭得撕心裂肺,金吉丽在旁边陪着抹眼泪。
哭好一阵,我想起一件重要事,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拿出手机打给琦玉。
“老婆,我爱你,永远爱你。”
“老婆知道,老婆同样永远爱你。”
“赶快给肚子里孩子取名字,一个男孩名字,一个女孩名字,不要姓李,跟着你姓张。”
“别管,照做就是,好了,手机没电,我挂掉。”
我挂掉电话,随后关机,疯疯癫癫在原地手舞足蹈,嘴里喃喃念叨。
“孩子,你有名字,阎王会收你,不会去做孤魂野鬼,孩子......”
引来许多村民围观,金吉丽赶紧拉着我离开,我边走,嘴里还在念叨。来到一条小河边,她把我推进河里,按着我的头浸入水里。
反复三次,我才清醒下来。
我俩在河边坐下,金吉丽凝神说:“鲁福海这时候死很蹊跷。”
不管怎么蹊跷都不重要,反正是改变不了命运,我是万念俱灰,如不是勇气不够,真想一头撞死。
我站起身说:“走吧。”转身向山路走去。
金吉丽默默跟上来。
俩人路上不说话,我沉浸在悲伤中,金吉丽不知在想什么。
回到鼓楼镇,我才开机,马上接到一个电话,赖德明儿子打过来,告诉我一个沉重消息,赖德明前天去世。
又死掉一个阴人,我茫然听着手机里声音。
赖德明儿子挂掉电话,我仍然将手机放在耳边,直到巨大的蜂鸣声响起,将我从茫然中震醒。
又有电话打进来,号码陌生。
“荣昌,烂鬼英前两天遭妖人暗算,如不是被我碰巧遇见,早就命赴黄泉,是不是跟你的事有关?”接通电话,传来青云道长的声音。
“当然有关。”我不由脱口而出。
从赶尸门到题凑门以及荷花门,传人一个个死去,足以证明有人利用我找到他们,然后逐一取命。
这是要干什么?
“荣昌,你也有危险,快到三清山来,路上不要停留,我在山下县城等你。”青云道长电话里吩咐。
我也预感到有危险,与金吉丽赶紧离开鼓楼镇,向三清山赶去,两天后,与青云道长在山下县城会合。
青云道长见到我,长出一口气,带着我俩上山去,路上讲烂鬼英遭遇的险情。
烂鬼英在县城赌光钱,喝的醉醺醺回家,在山上遇到一只地狱幽灵,就在快要被幽灵掐死之际,青云道长路过看到,从幽灵手里救下烂鬼英。
“幽灵在十一层地狱,召唤过来需要召唤阵,谁会施法召唤阵,谁就是凶手。”青云道长说。
我沉吟片刻问青云道长,知不知道昙花落?认不认识一个叫关泽水的道士?并说出关泽水脸上有块明显红痣。
青云道长回答,听过昙花落名号,没见过关泽水这道士。
我说:“这一切很可能是昙花落门徒搞出来,只是目的不明。”
听到这样话,青云道长表示,会派人去调查昙花落,找到关泽水这个人。
金吉丽插话过来。
“找关泽水就不用劳烦青云道长,占明道士会搞定这事。”
青云道长眉毛一挑问:“占明是不是身在泰国那一位道士?”
金吉丽回答:“是。”
青云道长笑说:“与这位小老弟阔别二十年,不知修为见长没有?”
话里带着‘修为’二字,说明二十年前见面切磋过,而且是青云道长胜出。
一行三人回到梧桐村,看到烂鬼英倒在躺椅上,打个赤膊上下摇动,听到脚步声,起身看到我和金吉丽,笑嘻嘻对青云道长说:“青云道长,我闻到酒香味。”
青云道长皱眉说:“烂鬼英,你总有一天会死在酒坛里。”
烂鬼英拍拍瘦骨嶙峋的胸脯,好奇说:“人终归有一死,不是棺材里,就是酒坛里。”
青云道长摇摇头,带着我俩离开。
晚上开饭,烂鬼英准点来,当听说不搞栽花墓葬,他跳起来说“不能不搞,我为了栽花墓葬温习这么长,浪费的人工谁来赔?”
青云道长不屑说:“梧桐村谁不知道,你天天浸泡在酒里,还温习?得梦里才行。”
东方英急眼。
“这是我与李荣昌的事,青云道长就不要掺和。”
我实在不愿听下去,拿出五千元,扔到烂鬼英面前说:“一次性买断,以后再也不要提这事。”
烂鬼英站起闪电般抓过钞票,转身向外面跑,很快不见踪影。
青云道长叹口气说:“赌博是他亲娘,喝酒是他亲爹,亲娘永远排第一位。”听在耳里是褒义,想在心里是贬义。
喝完酒,青云道长安排一个房间给我俩住,房间里有张床相对小点,睡俩人没问题,金吉丽先上床,我小心翼翼跟着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