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眼前一片的黑暗,只能听见身边的很多人的话语。有爸爸的,有妈妈的,还有很多陌生的声音。我想说话,可一张口,嗓子里巨大的痛楚将我拉了回来。
“小丹,你醒了。”
这是妈妈的声音,声音里多少哽咽。我说不出话来只能微微的晃动一下脑袋。
“醒了,就好。”
这是爸爸的声音,好像是松了很大的气。心里像是有一块大的石头,终于放下了。
我知道爸爸妈妈难过,出事的是我。他们只有这一个孩子,所有的心血都放在了我的身上。我是考上了大学,可是一个专科。在爸爸妈妈的心里,我怎么也应该考个二本的。我辜负了他们的期望,也就没有去上学。他们也想让我去上学,可也尊重我的意见。
现在他们应该十分后悔这个决定,只要我去上学了。也就不会干这个,只要不干这个,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故。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故我也就是还是那个快乐的孩子。
想到这里,心里又难过了。我才十八,连女孩儿的手还没有拉过,就成瞎子了。不仅成了瞎子,嘴还他妈说不出话来。以后,就不就成了个废物。回想一下,当年暗恋过的女孩儿,和被暗恋过的女孩儿,我就更加后悔。
尼玛,不管什么样的女孩儿,脱了衣服也都他妈一样啊!不会缺这个缺那个的,老子还他么的挑挑拣拣。现在可到好,别说找女朋友。见女孩儿都见不着了。老子的命可真尼玛悲惨,为什么这他妈的破事非要出现在老子的身上。
我的心里是他妈的难过又气愤啊!
“孩子啊,你昏迷半个月了,可把我们吓坏了,记住以后不要再也不干那么危险的事情了,技术学不会没什么,可命是自己的啊!”
我微微的点点头,心里也懂妈妈说的话。这是真懂了,我就为了自己的一口气,差点把自己的小命给搭上,想想小命没了,学习到的什么技术有破用。
人来到这个世界上不就他妈为了钱吗?娶妻生子,工作养老。全都是为了钱,这个社会的人,哪一个不是为了挣钱而活的一辈子。马云,富士康的员工,包括师父和胖子,他们的最终目的都是为钱而活。唯一不同的是,人们获取钱的来源不一样,有的看起来轻巧,有的看起来难做,有的是老板,有的是员工。有的满足,有的不满足。仅此而已。
虽然,以前我感受不到,可是现在感受到了。真的感受到了,感受到这次的意外,家里为我花了多少钱。
我的嗓子很疼,当我以为自己会成哑巴时,我竟说出话来。
“我……我的……眼睛……睛看……不见了?”
爸爸说:“你从那么高的楼上摔下来,能没一点事吗?幸好身上都没有其他的大事,只是皮外伤,就是眼睛受伤了。本来我们也以为你的眼睛会看不见,会成为瞎子,没想到的是一个好心人把眼捐了出来,你换上了好的眼睛,大夫说过几天你就能看见东西了。”
我是不是可以说,社会上的好心人真多,这个社会真是美好的。那个时候,我的心情突然好了很多。我的眼睛好了,是真的好了。
“其实,有一件事,我百思不其解,就是你从十几米高的地方摔下了,竟然只受了点皮外伤,这个不科学。”爸爸说道。
妈妈在一旁说道:“怎么,你还想儿子被摔死啊!”
“我可没那么说。”
“你就是这个意思。”
“你这个娘们儿,是不是有病啊!”
……
在我的世界里,爸爸妈妈经常会为一些小事吵起来,你通常就是不知道因为什么。不过,爸爸说到这里,我也有一丝的疑惑。仔细回想那几秒的时间,感觉在自己验证牛顿的定律的过程中,身体好像是撞到了很多的东西。那些东西软软的,好像棉花一样。可最后那一下那是真的很疼,因为我的脑袋触及到的是水泥地,扎扎实实的水泥地。不得不说,这个铺地面的工程做的真好。地面很结实,我的眼睛受伤了。
几天后,我眼上缠着的纱布拆了下来。眼睛是看到东西了,可有点儿不由自主的想闭眼。可又想睁眼,于是只能眯着个小眼。
“小伙子,能看见东西吧。”医生问道。
我点点头表示可以。
“是不是想闭眼啊!”
我说:“是啊,眼睛有点睁不开,但可以看见东西。”
“那正常,长时间没见光,突然见光肯定受不了,出院后,戴个墨镜,眼睛得慢慢恢复,切记不能抽烟喝酒。”
父母连连点头。
出院后,回到了家里。回家没几天,师父就打来了电话。跟我说了很多安慰的话,我告诉师父,眼睛好了还要回去,继续学习。胖子也给我打来了电话,电话里连连给我道歉,跟我说,千不是万不是都是他的不是,还请我不要怪罪他。我也很大方,一下就原谅他了。感觉胖子这个人也不是那么的坏。
在眼睛能看见之后,我还是感觉自己的眼睛是有问题的。我偶尔可以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和人。
比如,那天我跟爸爸去地里干活。到天傍晚的时候,我们准备回家。可我看到我家地里的坟头上,向外冒出丝丝的黑烟。我对爸爸说:“爸爸,这个坟头上有黑烟向外冒,是不是坟堆里着火了。”
爸爸看了看坟头,又望了望四周说道:“哪里有什么黑烟啊,还坟里着火了,你化学怎么学习的,没有氧气能自燃。”
我想想也是,着火的必备条件就是氧气。没有氧气不会自燃,可那黑烟是怎么来的啊。
怎么我能看到,爸爸看不到呢?
“爸,你真的看不到啊。”
“废话,你脑子摔糊涂了吧。”
再比如,那天中午,我端着碗在门口和邻居家的小浩在一起吃饭。正当我吃完,要回家再盛饭的时候,忽然看见我家胡同口有一个穿着一身白衣服的小孩儿在蹲着背对着我们捡石头玩。那小孩儿跟死人的时候,白纸扎的纸人有着很大的相似。
我问小浩:“胡同口的小孩儿是谁啊?”
小浩扭头看看说:“没有人啊。”
“就在那里背对着咱们蹲着呢。”话刚说到“背对”的时候,我扭过跟小浩说话的脸来。那小孩儿已经没有了踪影,我在想就三四秒的功夫,人就没啦!
所以,我一直怀疑我被换的眼睛是有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