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东桑势道
东桑境,众所周知乃是玄荀大陆面积最大的一境,其真实面积恐怕足足占据了玄荀大陆的三分之一。
东桑子民开化极早,传闻最早的元者结社便诞生于东桑,最完整的修炼体系也由东桑的先民率先构建。
东桑历史悠久,存在期间大陆风云变幻但东桑巍然不动,东桑也曾称霸大陆,几乎差点完成大一统。
奈何东桑世世代代未曾遇过一位真正的雄主,“一代强二代衰三代疯”成为东桑王权更迭的传统节目。
东桑子民好诗赋,民间各类叙事类型的诗歌便取材于荒唐的君王故事。
东桑王权极端之时,故事往往愈加精彩。
如今称霸东桑的势道大家实际上并非东桑王族,而是类似于宰辅大臣,由他们把控一切王族的事务,从此架空王权,取而代之成为真正的统治者。
其中以藤氏势道集团最为强盛与稳固,统治东桑已有五百余年。
现年六百余岁的藤斋敬则是藤氏势道集团得以崛起的关键人物。
这位自诩老当益壮的威严老者哪怕如今的武道昭都要称他一声“亚父”。
谈到藤斋敬就不得不说势道大家前,东桑最后一代王权人物,也就是被后世戏称为“疯君”的衫义堇。
衫义堇这人有多疯呢?这得从他的祖父衫义谦说起。
这衫义谦算半个雄主,适时中州正乱,北魍与南沧固步自封,西辽古国内患不断,此乃一统大陆的天赐之机。
彼时三十而立的他力排众议,否决保守派贵族杞人忧天的建议,大举发兵攻向中州,从而成功占领了大陆咽喉。
同时他又同时向北魍、南沧、西辽发起进攻,攻城掠地间吞并无数疆土纳入版图,大一统帝国的版图初具雏形。
只可惜天有不测风云,衫义谦即将改号称帝的前夜,又是神奇的北魍人,鬼域派出麾下最邪性的鬼奴成功咒杀了衫义谦。
一代雄主英年早逝,然而北魍人成功后早已远遁,东桑人视之为刻骨铭心的耻辱。
年幼的少主衫义信继承衣钵,此时他一心想为父报仇,无心称帝,转而向北魍发起全面进攻,誓要将其荡平诛灭。
彼时北魍并无尸仙人一类的天花板战力,但鬼域绝不算孱弱。
更何况北魍一直以来都只是进攻不足,论防守反击这帮半人半鬼的鬼域元者可从来没怕过谁。
历时三年,东桑的北伐军团全军覆没,期间鬼域元者更是就地取材,把东桑士兵战死后的残魂驯化为鬼奴,又用他们的尸体作为鬼奴的血肉饵食。
原汤化原食了属于是。
敌方越打越少,自己人越打越多,若非鬼域离开北魍就会水土不服,利用这种堪称作弊的战争模式,鬼域早就征服大陆了。
北伐军团乃是东桑方面的主力,主力全军覆没后的东桑甚至没法维持原先征服的土地。
西辽与南沧趁机收回大部分失地,二代君主衫义信不出所料地走上了“二代衰”的命运。
不过衫义信虽然在北伐一事上表现得过于冲动与无能,但在他殚精竭虑下东桑依旧牢牢地站稳中州。
只要元气恢复,他依然可以借道中州从而举兵四方。
但过于繁重的君王工作,以及北伐失败后的郁郁寡欢,再加之殚精竭虑的精疲力尽。
衫义信在一次修炼时走火入魔,逆血轰心而亡,他死时仅仅只是三十出头。
比起他那被咒杀但英明神武的父亲衫义谦,没想到“英明神武”这块儿没遗传多少,遗传最多的居然是“短命”。
到了“三代疯”的剧本,同样因父亲英年早逝而幼年上位的衫义堇,他在年幼之时就表现出极为残暴的一面。
寻常小孩看见可爱的猫狗宠物无非是想伸手触玩,而他则在猫狗身上绑上火药引爆,听见猫狗哀嚎声而哈哈大笑。
照顾衫义堇的近臣与宫女看见此番景象都不敢言语,愣是无人把此事上报给衫义堇的生母王后。
等到衫义堇大了些,他的兴趣爱好不满足于猫狗,目光转向他身边这些侍从。
相比于老而臃肿近臣,他对婀娜多姿的宫女更感兴趣。
一次他命宫女下河抓鱼,时值隆冬腊月,但宫女不得不从。
抓到鱼后,衫义堇却不让宫女上岸,非要她扒光衣服,然后生吞抓到的活鱼。
河水冷得刺骨,宫女为求活命纷纷照做。
结果宫女上岸后,衫义堇拿刀剖开宫女的肚子从中取出沾满血污且活蹦乱跳的活鱼,难以抑制地哈哈大笑。
此事一出,近臣宫女们为了活命,纷纷上报垂帘摄政的王后。
王后一听自己儿子如此疯狂残暴,深感有愧于先王。
她连夜召集衫义堇入宫,打算矫正儿子的恶行,若他屡教不改那只能……
是夜,王后寝宫呵斥声激烈,时至半夜呵斥声突然停止,一声惊呼后瞬间归于寂静。
第二天衫义堇衣冠不整地从母后的寝宫离开,黄昏时分归来,于寝宫中待到隔天清晨,如此往复整整一月。
期间衫义堇确实收敛了戾气,但更多奇怪的传言流窜于宫墙内。
王后这一个月都没有上朝垂帘,甚至有宫女经常瞥见王后寝宫内有两个重叠的人影。
一个月后,王后突然宣布储君衫义堇正式接管东桑朝政。
又过了几天,王后密传太医进宫,太医给王后开了两味药,一味为安胎药,一味为毒药。
至于得到君主之权的衫义堇,他登基第一天就给大臣们表演了一出好戏。
他当晚于朝中设宴,同时不知从哪召集一帮妇人,命她们头戴黑布,赤身舞蹈。
大臣们觉得此事荒唐,但出于君臣之节只好选择容忍。
宴会过半,衫义堇命妇人们摘下黑布,大臣们顿时惊赫失声。
那帮赤身舞蹈的妇人,正是当朝大臣们的妻女。
见夫君皆在,妇人们涕泗横流,新君召集她们于此,下达如此命令,不从者就地处死。
不少大臣当场愤然离席,离席者第二天就被衫义堇下令诛杀,连带家族。
登基第二天,朝中大臣仅剩下四分之一。
衫义堇并不想以此检验什么,他只想羞辱这帮德高望重的老家伙取乐,忤逆者则死。
为了补齐官员,衫义堇从东桑本境内招来一批新官员。
衫义堇可能没有想到,最终斩获他人头的刽子手此时就在官员名单之上。
他告别家乡只身上路,他听闻衫义堇的暴虐行径,深感苍天有眼,居然让他的野心得以背负替天行道之名。
东桑势道至尊,藤斋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