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和徐明浩虽然住在繁华东城区,但是在这座城市,他俩可以说是不折不扣的穷光蛋。
也正是因为他们住在东城区,所以平时很少有机会到西城区来。
更别说是这位于西城区偏僻之处的长洲了。
看着面前的这条陈旧的街区。
二人恍然竟然有一种回到老家的错觉。
徐明浩目瞪口呆的说:“没想到在深城还有这么破的地方,跟我们老家三线小县城似的。”
林初看了一眼正在垃圾箱里翻找矿泉水瓶的老人,感叹道:“深城就是我们国家的一个缩影啊,穷的地方特别穷,富的地方特别富。”
徐明浩说:“那恐怕我们很难在这里找到当年小岗村的村民了吧。他们本地人怎么可能还会住在这种地方。”
林初也没抱太大的希望道:“来到来了,就先问问再说吧。”
俩人一连问了七八家店铺,十几个路人。
他们的口音南腔北调,来自五湖四海。
全都是外地人,别说当年小岗村的村民了,就是连深城本地人都没见着一个。
林初大失所望,准备离开回去之后再想办法。
就在此时,他的余光看见前方陡坡处,一辆载得满满的手拉板车,绳子在即将脱落的边沿,上边捆着的纸皮塑料瓶,眼看就要倾泻下来。
林初立即跑上前去,一只手扶住了板车,一只手撑着上边的货物。
徐明浩也随即跑上来,按住了另外一边。
前方正在拉车的老人,忽然感觉越来越轻松,于是疑惑的回过头一看,这才发觉是两个年轻人在帮自己。
老人十分的感动:“谢谢你们俩位,要不是你们,我捡的这些废品,就要全部滚下去了。”
林初笑着说:“老人家,举手之劳而已,你不必太放在心上。”
接着他和徐明浩一起发力,帮老人把板车推上了这个将近百米的陡坡。
然后还帮老人重新捆绑了废品。
接着和老人告别,准备离开。
“你们请等一下。”
老人突然叫住林初和徐明浩。
林初疑惑的问:“老人家,你还有什么事吗?”
老人一边用脖子上挂着的毛巾擦拭汗水,一边说:“我就是以前小岗村的村民。”
林初喜出望外,看老人这年纪,当初小岗村搬迁的时候,他一定正值壮年,那肯定知道那个神秘少年的身世。
徐明浩更是激动的说:“表哥,这一定就是叫做踏破铁鞋无觅处吧!”
老人说:“我刚才在翻垃圾的时候,就听你们俩一直在打听小岗村的村民。现在这个地方除了我之外,其他的村民早都跑光了。”
林初心里很纳闷,老人为什么要用“跑”这个字?
这听上去,让人感觉小岗村的村民离开长洲,是逼不得已,是带着惊恐似的。
老人接着问:“你找我们这些以前的小岗村村民,究竟想要打听些什么?”
林初马上说:“老伯,我想打听一个人,他是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头发油腻腻的,有些天然卷,黑眼圈很重,喜欢在嘴巴里含着钉子。”
老人的脸色顿时厉变,那双苍老的眼睛里流露出了复杂的神情。
不只是惊恐、诧异,似乎还有内疚和悔恨。
“你们……你们也见着他了?”
“嗯。我的一位朋友因他重病住院,我也知道他拥有超凡的能力,所以想要了解一些关于他的事情。”
林初坦白了自己的目的。
老人沉思了一下,叹息了一声:“这里说话不方便,你们跟我到我家里来吧。”
林初立即表示感谢:“多谢老伯。”
徐明浩殷勤的去把板车拉绳套子自己的肩膀上,笑着说:“老伯,你先歇会儿,这车就让我来帮你拉。”
他们俩人在老人的带领下,来到了一个四合院子。
院子里堆满了各种废品酒瓶。
这里就是老人的家了。
林初看得有些心酸。
徐明浩凑上来小声的说:“表哥,这位老人家挺不容易啊。但是我想不明白,他是本地人,又是拆迁户,怎么也不至于沦落到这样悲惨的下场吧。”
林初郑重的警告道:“闭上你的嘴,不该问的,千万别乱问。”
过了一会儿,老人搬了三张椅子出来:“我的屋里更加乱七八糟的,就不请你们进去座了。”
林初懂礼的说:“没关系,我们就座在外边就好。”
他和徐明浩一人拿了一张椅子坐下。
老人开口道:“你们心里一定好奇,长洲这个地方,原本是市府划给我们小岗村的安置点,怎么会变成了现在这幅光景?”
林初点头:“老伯,为什么除了你之外,其他的人都离开了长洲?”
老人叹了一口气说:“他们都是被那孩子的吓跑的。”
林初问:“您说的那孩子,就是我们要打听的那男孩吗?”
老人点了点头:“不是他还会是谁?”
林初说:“您能和我们详细说一说他的事吗?”
老人既然把二人带回家里,就是已经做了要告诉他们的打算,但在开口前,他还是沉思了许久。
大约几分钟之后,他才缓缓的说:“那孩子的名字叫做君乙,这名字是他妈妈在怀他的时候就给取好了的。可惜他妈妈在临盆的时候,难产走了。”
“君乙那孩子,一出生就与众不同。别的孩子生下来,都哭泣不止。可他生下来,却安安静静,一声也没有哭。”
“再加上他克死了自己的娘,所以大家都认为他是不详之人,就连他爸爸还有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也不喜欢他。”
徐明浩替少年鸣不平道:“你们那个年代的人也真是迷信,难产而死,说明是医疗水平低,而且也不是每个新生儿都哭的。你们动不动就把什么灾星的锅扣在一个小婴儿的头上,也太不讲道理了吧?”
老人没有因为这番激烈的言语而生气,反而更加平和的说:“这并不是迷信,君乙那孩子真的非常的奇特,我就和你们说他刚出生后不久的一件事情吧。”
林初和徐明浩两个人立马竖着耳朵认真听。
“君乙那孩子出生的第三天,他的家人决定把他扔到河里溺死。可是这孩子掉进进水里了,依然是不哭不闹,也不挣扎,就那么安静的沉底。但是不到一分钟,就被九条手臂粗的黑水蛇缠绕着,从水里拉上岸。九条水蛇把君乙送到岸边之后,才全部入水沉底离去。”
徐明浩惊得嘴巴都合不上。
林初心中也极其震撼。
九龙缠身,那自然是经天纬地的天选之人。
九蛇缠身,那会是什么人?
老人接着往下说:“当时我正好在河边洗菜,亲眼目睹了这一幕。我吓坏了,岸上那孩子的父亲爷爷奶奶也吓坏了。在我们农村,有这种说法,如果一个孩子一次溺不死,那说明这孩子命硬,阎王爷都不收。所以不管家里再穷,都要咬牙把他养下去。所以他们只好把那孩子带回去,抚养长大。”
林初心里很清楚,其实在君乙出生的那个年代,农村虽然穷,但也不是穷到说要溺死孩子的地步。
为了节约口粮,溺死新生儿,这种残忍的事情,只发生在孩子怎么都送不出去的饥荒年代。
很显然君乙的家人要溺死他,纯属是厌恶,觉得这孩子是个带来不祥的灾星。
林初心底无奈的叹了口气,接着询问:“那后来他成长的过程中,又发生了什么呢?”
“没多久,他爹娶了新媳妇,又得了一个儿子,所以全家人就更加讨厌他了。他不仅在家不招人喜欢,在村里也不受待见。因为那孩子越长大,性格就越阴暗怪异,而且他还时常恶作剧捉弄人,所以村里的人都避着他……”
老人突然话锋一转道:“与其说是大家讨厌他,更不如是说是大家都害怕他。因为随着年龄的增长,他身上的两项能力越来越明显,越老越令人恐惧和不安。”
“什么能力?”
林初和徐明浩几乎异口同声的问。
老人面色沉重的说出了五个字:“预知和诅咒。”
林初很诧异:“他天生就拥有预知和诅咒的能力?”
老人点了点头:“他说某家失火,某家就一定会失火,他说某人会摔断腿,某人就一定会摔断腿。说某地的庄稼会枯萎,某地的庄稼就一定会枯萎……因为他预知的都是一些坏事情,人们也分不清楚到底哪些是他预知的,哪些是他诅咒的。所以都非常的反感,同时潜意识里也非常的害怕他。”
林初听到这儿,更加的好奇了。
这样一个天生奇异,还拥有预知和诅咒能力的少年,为什么他的时间会永远的停在了十三四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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