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不对呀?”曹楠皱眉道。
我点点头,冯大牛的老婆叫朱秀萍,事确实透着诡异,都死了那么久的人了,亡魂竟然还逗留在阳间,没有化鬼,也没有消散。
要知道,亡魂其实很脆弱,随便一个鬼,都能将她生吞活剥了,还有上次的天雷,6凝香都受伤了,许多厉害的鬼魂都灰飞烟灭,区区一个亡魂怎么会没事?
完全解释不通!
我隐隐嗅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
这种情况只能有一种解释,有人,或者有什么东西将朱秀萍的魂魄拘走了,中间这段时间朱秀萍根本没有在乡里,最近才放出来的。
“你记得你死了多久了?”我问,亡魂被拘的时间是没有记忆的,一问便知。
“有……好多天了,我想离开这里。”朱秀萍哭泣道。
我和曹楠对视了一眼,果然,她是被拘了,刚刚才放出来,就在我们巡更的路上。
明显是个局!
我和曹楠急忙退后几步,四下张望,她弄不好是个诱饵,黑暗中潜伏了什么厉害的东西,要伏击我们。
但久久,周围都没有动静,只有冰冷的夜风呜呜的吹着。
“怎么办,要不要把冯大牛喊过来?”曹楠问。
我犹豫了,因为这个局不知道是冲谁去的,我们?还是冯大牛?更关键的是,冯大牛要是知道他老婆的亡魂还逗留在人世间,会作何反应?
“先给黄毛和胡来打电话吧,看看他们怎么说。”想了想,我道。
曹楠点头,立刻打电话给黄毛,简单说了两句就挂了。之后,黄毛和胡来很快就来了,看了之后脸色都是一变。
“是魂还是鬼?”我急忙问,有些不太确定。
“是新生的亡魂,暴露的时间不过九天,拘走她的是个高手。”黄毛道。
“是个局啊,背后有东西或者人在利用你们,巧合的可能性几乎为零。”胡来也道。
“靠!”我心中万千羊驼狂奔而过,这才敲了三天的更锣,就有人摆**阵了,阴魂不散啊。茫茫夜色到底掩盖了多少事,多少龌鹾心思?
“这是个阳谋,目的是为了经过你们的手,让冯大牛知道。”黄毛道。
“阳谋?”我心头一跳,阴谋好破,怕的就是阳谋,因为就算知道是个坑,也只能往里面跳。
“遇到这种事,只有两种选择,第一,通知冯大牛。第二,等冯大牛来找我们,冯大牛一定会得到消息,到时候他要是误以为是我们拘了他老婆的魂,浑身是嘴都说不清。”
“还是通知冯大牛吧,这件事未必是冲你们来的,有可能是冲冯家去的。”胡来建议道。
黄毛点点头,同意了。
于是我拿起电话拨打冯大牛的电话,电话很快通了,冯大牛沉声:“孟磊,有事?”
“你过来一趟,我们巡更现了你老婆的魂魄。”我开门见山。
“什……什么?”冯大牛声音一抖,紧接着就听到有什么东西打碎的声音。
之后电话就挂了,很快一辆摩托车轰鸣着从冯家湾冲了出来,度飚的飞快。
黑漆漆的四下要找我们根本无需问路,冯大牛几分钟就到了,车子一扔,任由它倒在地上,看到朱秀萍的亡魂,眼睛顿时就红了,惊喊道:“老婆!”
说着就要冲上去。
黄毛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抱住,道:“别过去,你的阳气会把她冲散!”
冯大牛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后退几步,喊道:“老婆,是我,记得吗,是我,大牛啊!”
“大牛?!”朱秀萍的亡魂有些懵懂,似乎在回忆眼前这个人是谁。顿了顿,她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飘着就朝冯大牛过来了。
我们都被吓了一大跳,急忙后退,让她停下,四个人血气方刚的人聚在一块,阳气足以让她魂飞魄散。
朱秀萍停下,哭诉起来,却有些语无伦次,她明显不记得自己怎么死的,只是对冯大牛很依赖。
冯大牛也是虎目含泪,两人新婚燕尔,金盆乡就出了诡事,朱秀萍在冯德亮诈尸的当晚被咬死了。细细说来,也是个无辜的女人。
我心里有些触动,自从知道冯大牛在朱秀萍尸骨未寒之时便和汪氏媾和之后,就给他贴上了无情无义的标签,到现在来看,理解似乎有些偏差。
“老婆你别害怕,我不会丢下你的,别害怕。”冯大牛不断的安抚朱秀萍。
“怎么回事?”冯大牛看向我,拳头捏的渣渣做响。
“唉唉唉,不关我们的事啊!”曹楠急忙道,之后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黄毛也把可能的猜测说了一遍,道:“这件事明显是有人知道孟磊和曹楠在值更守夜,故意把你老婆的魂魄放在这里,意图不明。”
冯大牛牙根咬碎,冲黑漆漆的四野吼道:“我知道你就在附近,别得意,此仇我冯大牛必报,你给我等着!”雄浑的声音在四野回荡,怒火熊熊。
“先顾眼下吧,你老婆阳寿未尽,地府不收,恐怕有些麻烦。”胡来道。
“能帮我先把她收起来吗?”冯大牛道。
“行。”胡来点头,从包里拿出一张暗红色的符纸,开始叠起来。
冯大牛也开始安抚朱秀萍,让她不要害怕,睡一段时间,他一定会救她。
我听的有些诧异,朱秀萍虽说阳寿未尽,但尸身已经下葬,不知道他怎么个救法。
很快胡来就把符纸折成了一个灯笼的形状,轻轻对里面吹了一口气,开始念念有词。
这时朱秀萍也做好了准备,灯笼滴溜溜悬空在她头顶,停留了几息,之后红光一闪,朱秀萍化为白烟没入灯笼中,消失不见。
胡来立刻上前,灯笼缓缓落入他手中,在口上封了一张符条。
“这魂笼只能保一个月,期间不能碰水火,不能见阳光,可以用些柳条编一个龛盒,好生保管。”胡来道,说完把灯笼交给了冯大牛。
冯大牛接过,“谢谢,没齿难忘!”
“别恩将仇报就行了。”曹楠翻了翻白眼。
冯大牛有些尴尬,小心翼翼的护好灯笼,又谢了一声,骑车离开了。
“冯大牛能怎么救?”我问,冯大牛根本没问怎么救人,他爷爷冯犟头也算是法事行的人,想来是应该有想法了。
“阳寿未尽地府是不收的,如果不化鬼,就只能借尸还魂,这尸体……恐怕难找。”黄毛道。
“借尸还魂?”我泛起了嘀咕,道:“原来的尸体还能用吗?”朱秀萍被咬死后,冯犟头就急急忙忙把她的尸体下葬了,连个像样的葬礼都没有,而且至今不知道葬在哪。
黄毛摇摇头,“恐怕行不通,朱秀萍是被咬死的,尸体恐怕已经被污染了。”
“对了,朱秀萍被咬死只是一说,你们看见伤口了吗?”胡来突然问我和曹楠。
我一愣,摇摇头,当时朱秀萍的尸体被公安盖上了尸布,只看到一双脚和鞋,没看到伤口。
我看向曹楠,当时是派出所的祁健说的,曹楠和祁健关系不错。结果曹楠也摇头,道:“我也没看见,是听祁健说的,他应该不会骗我的!”
“但你别忘了,祁健是王建安的副手,也是宗裁所的人。”黄毛提醒道。
“这……”曹楠迟疑了。
我心头也是一跳,刚开始的时候,我们都以为祁健只是个普通公安,后来才一步步明白,他也不是一般人。好几次都看见他和王建安一起行动,甚至上次开飞机吊运金棺就有他,寻常公安,会开飞机?
“曹楠,祁健一开始和你关系就不错,你确定你和他的友谊靠谱,而不是知道了你是守陵人正裔,刻意接近?”黄毛追问。
曹楠张了张嘴,最后沉默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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