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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传 远走江湖 4892 2021-12-01 08:15

  果然如我所料,太子一看到我,便将刺杀皇上的黑锅全盘扣在我头上。

  但我不知道他知不知道我已从虚灵之境中回来了。

  此时,我相信真假欣宜公主和京末云无疑也跟我一样都回到了现实。

  而我在虚灵之境中,历史倒退到了五代十国之时,回到现实却原来还是在京城门口。

  由此可见,在哪里进入虚灵之境,便从哪里回到现实。

  我望着城楼上的太子,隐约可见他的嘴角上扬,似乎极为从容淡定。

  我不觉怵然一惊。

  显然他已知道了在哪儿可以找到真假欣宜公主,只须他随便杀死一个,则是死无对证。

  这时,一队禁卫军朝我冲了过来,大喊着:“抓刺客!”

  易兰殊和惠当初正和两个蒙面人斗得吃紧。

  其余的六扇门捕快环视在侧,就是想要上前帮手只怕也帮不上。

  在他们身后的地上,伏着两人一动都不动,显然已是死了。

  这两人都是黑巾蒙面,无疑也是刺客之一。

  易兰殊瞥见我时,便不顾一切掠近来,挡在我身前,说:“总算回来了!”

  官兵已然杀到,数条长枪倏忽刺了过来。

  易兰殊横刀格挡,飞剑踢翻两人。

  我急忙后退,往惠当初望了一眼,说:“那是刺杀皇上的刺客?”

  易兰殊射出三把飞刀,将官兵逼退,拉了我就跑,说:“刺客不止二人,已被杀死好几人,这只不过剩下两个,血红衣言道要抓活口。”

  我心中焦急,又问他说:“那皇上呢?已回去宫中?”

  易兰殊说:“有御前带刀侍卫保护着…”

  他还没说完,身后便听得风声急响。

  却是官兵放箭射来。

  易兰殊轻功卓绝,拉着我早已去得远了。

  我不觉喘了口气,说:“那安在弦呢?”

  易兰殊说:“安在弦已将展翅金雁交给了太子,太子又派他保护皇上去了。”

  我大吃一惊,脸色都变了。

  看来低估了太子。

  安在弦既然将展翅金雁交给了太子,显然也是太子的人无疑。

  然则太子以第一拔刺客刺杀皇上,固然嫁祸于我,却因此吸引了六扇门的大量人手。

  刚才在城门口的搏斗中便可看得明白,太子定然以保护皇城和皇上为由,将自己所能掌控禁的卫军留在了城内。

  而却让六扇门的人都去捉拿刺客。

  这样一来,太子完全控制了皇城中的大局面。

  剩下来的,他只须做完最后一件事。

  那就是继续未完成的刺杀!

  而此时的刺客,无疑就换成了追风绝箭安在弦!

  易兰殊神色一变,说:“那岂不遭了?不过还好惠当初派了如是我闻的柳如是去了,就不知道柳如是的武功如何?”

  我心中仍是忐忑不安。

  这说话之间,易兰殊拉着我已奔出数里,早就将官兵丢在身后。

  我累得不行,几乎喘不过气来。

  易兰殊又说:“现今该当如何?”

  我知他所指,但此时我已无暇自顾。

  最担心的才是真的欣宜公主。

  欣宜公主双腿无法行走,若她从虚灵之境中回来,必然就是那日被滚刀堂追杀的地方。

  刚才从太子的神色中可见,怕是他已有所料。

  否则何以如此泰然自若?

  若是被迫破釜沉舟,当他看到我已从虚灵之境中出来,必然也知道真假欣宜公主都会回归现实,就算他不惊慌失措,起码也神之动颜。

  可他完全没有。

  我想着更是忧急,对易兰殊说:“你快快前去救护欣宜公主,否则怕是危在旦夕。”

  易兰殊迟疑着,自是顾虑我的安危。

  我说:“你且去吧,不必顾我。我自有全身之策。”

  易兰殊神色几易,只得允了。

  于是,我将当日真的欣宜公主进入虚灵之境的地方跟他说了。

  他再无迟疑,飞奔而去。

  我望着他的背影远去,只渴求能去得及时。

  只是又想起白衣惨死,心下凄然。

  一路患得患失,戌圩而行。

  此时我也不知京城里到底如何,只是心头隐隐有着一丝不安。

  试想着以太子为人,无端狡计,如今孤注一掷,看他神色似乎已成竹在胸,稳操胜券。

  缘何如此?

  定然是有所依仗。

  那么他所依仗的又是什么?

  我一边走,一边想着。

  陡然间,我不觉神色大变。

  刚才从虚灵之境中出来,一时还没想到,这会得以余暇,方才想了起来。

  曾与惠当初和血红衣拟计,欲以铜镜破解黑影阿房的虚灵之境。

  但以我们的计划,是将黑影阿房引到京城,等到面对皇帝之时才可以“破镜重圆”。

  因为只有在面对皇帝的时候,才不给太子有任何喘息的机会。

  但如今看来,我从虚灵之境中回来之时,似乎因为刺客的出现,皇帝退避皇宫,从而使得惠当初和血红衣失去了面对皇帝的机会。

  没有面对皇帝,他们却提前选择了破镜。

  这意味着什么?

  显然意味着血红衣,或者惠当初,他们其中一人定然是太子的人。

  我想着不觉打了个冷颤,全身一片冰冷。

  如果他们其中真有一人是太子党,那么我所做的一切,实则尽在太子的掌控之中。

  所以太子毫无悬念,任由我将黑影阿房引诱至京城。

  然后就算我不入虚灵之境,他也会实施刺杀皇帝的计划。

  于是,第一步当然是以普通刺客来调动六扇门的力量,从而吓退皇帝,好让他全盘掌控皇城防御的主动权。

  而第二步,则是将刺杀皇帝的罪名嫁祸给我,让我无所遁形。

  紧接着实施第三步。

  那就是派追风绝箭安在弦在皇宫内再进行一次刺杀皇帝。

  哪怕此时因为有柳如是在暗中保护,安在弦的刺杀任务或许不一定能成功。

  但对太子来说,这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此时的真正刺客实则是甚为太子党的血红衣或者惠当初其中一人。

  这一点,柳如是当然不会知道,自然也就无所防备。

  也只有他们出手,出其不意,使其不备,才可一击必杀!

  我越想越怕,如坠冰窟。

  一旦太子刺杀成功,然则所有的罪名无疑又会推到六扇门的身上。

  最终形成我和六扇门互相勾结,企图谋杀皇帝。

  而这一切果然如我所料。

  随后的几天,官府到处在张贴通缉告示。

  被通缉的除了我,还有六扇门的惠当初和血红衣。

  罪名是,合谋刺杀皇上,罪不容赦。

  得知这一消息的时候,已是十日后。

  城乡显要之处,都张贴了画影图拿。

  一树一木,无不草木皆兵。

  所幸我早有所防范,略微异变形貌,总算避开了官府的搜捕。

  可是我知道,这样躲藏下去也不是办法。

  只须通缉令在,我便永无出头之日。

  这些天来,我东躲西藏,内心充满了恐惧。

  虽然我已无惧生死,但我知道我现在还不能死。

  我若死了,杜姐姐又怎么办?

  难道要让她永远成为一个活死人吗?

  更何况,白衣大仇未报。

  还有我颜家灭门大恨,若然死了,教我心如何甘?

  我咬了咬牙。

  杀人者死!

  这是天下至理!

  我绝不能让杀人者逍遥法外。

  不过让我觉得奇怪的是,数天下来,始终没有任何关于皇帝被刺杀的消息传出。

  起始我只以为是朝廷有意封锁消息,但如今看来,怕是太子的刺杀失败了。

  否则惠当初和血红衣二人之中,任谁是太子党,也不可能会被追捕通缉。

  唯一的可能就是刺杀失败,太子只得选择舍卒保帅,故意丢弃这位棋子,以混淆视听。

  如若不是,否则便是我猜测错了。

  但不论如何,这二人中有一人是太子党,我便不能与之相见。

  我绝不会盲目冒这个险。

  思虑再三,我还是决定先去寻找欣宜公主。

  只要欣宜公主不死,便自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哪怕机会渺茫,我也不会放弃。

  这份执着,从来如是。

  可是还没有等我找到欣宜公主,太子的人却已先找到了我。

  那时天色尚黑,四个黑衣人突然出现。

  我望着他们,整个人仿佛一下子跌入谷底。

  滚刀如火海,落地似风华。

  大地当斩台,一夜白骨来。

  这就是滚刀堂。

  面对滚刀堂,从来只有一个结果。

  那就是死!

  我一时惊慌失措。

  面对他们,我似乎已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但不管怎样,我又岂能坐以待毙。

  于是,我咬咬牙,转身就跑。

  此刻除了跑,我已没有任何办法。

  这些年的盗墓生涯,让我练就了丛林间的行走穿行。

  我知道我无以为抗,只能仗着树林间的牵绊,拼命的跑。

  只是这四个黑衣人一上来,四把弯刀月光般天盖地。

  我几乎都感觉得到脚跟处一片寒凉,他们的刀贴地而过。

  情急之下,我拔出藏身匕首回身反击。

  他们却不闪不避,迎刀而上。

  然后刀光暴闪,便是以一滚二。

  又多了两人。

  滚刀堂的厉害之处便是在此以倍数滚增。

  这种诡异之处,绝非外人所知。

  往往对敌,便会滚刀致命。

  我又惊又怕,还哪敢再行还击。

  于是,没命的跑。

  此时,天已完全黑了下来。

  我自不敢跑往丛林深处,那无异于自掘坟墓。

  但往丛林外,又无遮挡,对于我来说,实是毫无依仗。

  如今之计,便是听天由命。

  若是处于广阔天地,或许有幸遇得良人,说不得还能得其相助。

  但这种几率小得微乎其微。

  我是拼了。

  出得丛林不远,我几乎使着吃奶的劲儿一路飞奔。

  六个黑衣人奋力追赶。

  这奔跑之中,我再也不敢回身反击,生怕以刀滚刀,说不得又要多滚出几人。

  只是这么跑着,倒让我觉察到了一点名堂。

  原来,这黑衣人的滚刀厉害,但脚下轻功却是平常。

  他们追着我时,始终与我维持在一定距离。

  若非我是女子之身,气力比之不如,僵持得一阵,我终究是跑不动了。

  来到一处河边,他们追了上来。

  波光粼粼之中,但见月华辉映。

  六刀挥展,朝我当头砍落。

  我再无闪避,只有闭目等死。

  那一刻,心之悲呛,心愿未成,若是就此死去,只道苍天待我如此不公。

  但就在这一瞬间,只觉一股力道从后将我拉了过去。

  然后,借着皎洁的月光,我看到了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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