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泽牙齿明显磕了一下,方玲玲的鬼哭狼号也暂顿了一下,吴力抖着脸部肌肉,不自然地对紫汐道:“呃,莹莹……”
“是元元!”方玲玲条件反射地纠正,随即回魂,瞪了那已经被色迷了心窍的男人一眼,这人,一看到对面的女人就没了魂。
“哦,呃,元元就元元!你那么多废话作甚!”吴力啐了方玲玲一口唾沫,又转头对紫汐扯开僵硬的笑,“你看,我们呢,实在是没钱,要不,你还是跟他回去吧!”
“不,不!”刘泽吓退了两步,他可不想来一趟,什么都没拿到,还要背上八千元以上的债,要知道那八千里,有一大半的份额,可是他那死了的爹娘攒了一辈子的,要他再攒八千,他是这辈子命都要干没了都攒不起来的!
“所以哪,这不就结了?”大美女刷地一下又打开了扇子,这动作做起来不知怎么的,竟然有一股江湖侠士的帅劲儿,“钱的事情,你们两家自己去商量个数出来,记得青春补偿费拿到这里来。”
一听到钱这个字,方玲玲又瘫了。吴力一脸为难地看着大美女:“嫂子,看样子,我们家真没钱了……”
“没钱啊~”大美女撅着嘴,“那……要不这样吧,你写个欠条,写明是你们问我借了一万块,两年内还清。”
“一万?!”方玲玲倒抽一口冷气,“你怎么不去抢啊!”
吴力一把拦下要冲上去撕了对方的方玲玲,脸色也不大好,勉强拎着嘴角:“嫂子,不是八千块吗?怎么就变成一万了?”
“吃住不要钱吗?”大美女闲闲翻看着自己的手,唔,指甲要修一修了,“还有他的青春补偿费也多少得意思下吧?男的青春也是宝贵的呢!你说是吧?”
说着,她朝刘泽眨了一下眼。
刘泽的心顿时狂跳了起来。这,这大美人儿,果然是对他有意思!
“但是……”吴力愁眉苦脸,“两千也太多了吧?”
“哦,里面还有你们用了三年的利息钱,差不多了。”大美女甩甩手,不想跟这几个人耗了,真是弄不清事儿,“要不要借?不借就把人带走,给我写欠条,睡裙一万六,两年内还清!”
“一……一万六!”方玲玲倒抽一口冷气,“这点破布,还一万六?你……”
“我这条睡裙可是全世界只有这么一条,奥地利的谢伯特大师亲自为我设计制作的,一万六还是算了折旧费的价格呢!”大美女下巴扬得高高。
“什么奥滴一……”
方玲玲刚想耍泼,被吴力一把拎:“没文化!那是奥地利!”
他好歹是个男人,对时事政治有些了解,当年几个村领导聚会吹世界局势的时候,他也在旁边转悠,虽然插不上嘴,但是耳朵里有听进去呀。
什么谢伯特大师紫汐可是没听过,但是这个大美女真的有些怪异,如果真如她说的这等生活品质的,居然会住在这山村里来,这真是个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事儿。
不知大美女从哪里抓出两张纸,直接往桌上一甩:“一户一半,每户八千,写了再走!”
这明摆着是赶人的节奏。
与其还这种没名堂的钱,还不如还那人头费,还师出有名些。
“人我们不要了,那个一万不行,八千!”方玲玲开始砍价。
“这就不管我的事儿了,你们自己去讨论。如果人家肯给你白养三年,那是他自个儿蚀本。”大美女甩甩手,什么青春补偿费之类的都不想提了,赶紧给她走人,看了就烦。
看这厢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儿,方玲玲给吴力使了个眼色,随后专项刘泽:“大兄弟啊,你看我们家呢也穷。而这元元呢,也给你干了三年的活儿了,要不就两相抵消了,省得算来算去麻烦,你说是不?”
“什么意思?”刘泽眼一瞪,眼角却溜向那伸手掩了个哈欠,旗袍下摆往提了一截,露出雪白侧腿的大美女身上去了。
“就是八千。我们也牙一咬去一截,大家爽快点。你看,我们这还得借钱给你呢!一屁股的债啊!”方玲玲哭穷道,手肘暗顶了下眼神也溜走了的吴力,让他也说几句。
“呃,对!还得欠债!”吴力心不在焉地附和。
“但是她人……”刘泽有些不甘心,明明来的时候不是这么说的,转向紫汐,“你不是说会跟着我的吗?”
“哦?”大美人挑挑眉,也看向紫汐,“你这么说了啊?那行啊……”朝刘泽推了推桌上那张白纸,“借条一张,一万六。”
刘泽顿时哑了炮,差点忘记那一万六了。
“要么你写?”大美人把白纸往紫汐方向推了过去。
紫汐连连摇手,立马正色对刘泽道:“我们俩缘分已尽。我不能害了你。你若是有心,可以多来看看我,等我赚到钱了,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报答什么,紫汐心里自然有数。但是刘泽却以为得到了允诺,心里那份不甘也平息了下去。再细细一想她说的话,可以来看她,那不是正可以顺带看看另外这个?人家大美女对他一腔情谊,说不定看着看着,就可以……
怀着小心思的刘泽想通了这其中的理,忙把头点成鸡啄米,生怕紫汐反悔收回那句话,又强调:“好!就这么定了!”
“那大兄弟,八千?”方玲玲看刘泽脸色,试探道。
“好,便宜你们了!”刘泽牙一咬。
方玲玲像是抢到宝一样,生怕刘泽反悔了,催着吴力写了两张欠条,一份给吴力的,一份她留着,原来她当初就没准备要分两户人家借。
吴力写完后,大美女又去里面转了下,拿出了红灿灿的一叠毛爷爷和一盒印泥,让吴力盖了手印后,就把钱给了他。
吴力心疼地将那叠还没捂热的毛爷爷转手递给了刘泽,方玲玲在旁边小心眼地道:“还没数呢!搞不好缺几张都不一定。”
钱已经到了刘泽手上,大美女懒洋洋地挥了挥手腕儿,道:“当面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