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九十九 记忆中的那片空缺
杨睿身体微微有些颤抖,朝着前方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去。
老头和奶奶身边,慢慢多出了一个少年,少年随着杨睿步履向前,慢慢地长大了,很顽皮,一如他小时候那般。
这个人,长得和他太像了。
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
一天,老头离开了这里,或许是出去“招摇撞骗”了,家里升起了炊烟,出去摆渡的青年,往常的这个时候已经回来了,可今天却迟迟未归。
奶奶站在山口张望,却一直没有见到那早本就该回来的人。
烙印的画面出现了一丝裂缝,紧接着又衔接上了。
“你叫什么名字?”
摆渡船上,女子身穿白衣,脚踝受了轻伤,三千青丝垂落香肩,额头有着一丝香汗流淌,倾城绝伦的面容,精致的轮廓,深深地吸引着正为她包扎着伤口的青年。
四目相对,芳华正茂,竟是目含柔情。
这是他们初识的画面,画面在这里定格。
杨睿停下了脚步,死死地望着含笑而望的两人,男才女貌,天造地设。
他浑身,在此时变得颤抖,呼吸在压抑中停滞,这两张面孔被他彻底地印在了脑海中,填补了记忆中一直以来的空缺。
“我叫杨旭。”青年愣愣地盯着女子,回答道。
女子见状,不禁噗嗤一笑,“我叫芷溪,孙芷溪。”
正是这一笑倾城,几乎看呆了青年。
杨睿慢慢地走着,很慢,很慢,生怕错过了什么。
自此之后,青年每天都在这里摆渡,一摆便是很晚。
他们一起经历了很多,日渐初生情愫。
可是突然有一天,如同天使般出现的女子,却凭空消失了。
青年翘首以盼,在同一个地点,同一个时间等待着他心目中的天使出现,可是,天使却再没有出现过。
良久后,他等来的,只有一纸离别。
青年的眸中沉寂着失落与淡淡的忧伤,渐渐地他摆着老木船,转身消失于茫茫天际。
当天使有了归宿,
船长将起航离去,
注定的漂泊,
习惯了没有永恒的港湾。
青年告别了母亲,去当了兵,断断续续的记忆,他结合着老头曾与他讲述的故事,慢慢拼凑着。
一点,一点……
当再次相遇时,却是在一次执行任务之中……
青年不顾一切地想要留住女子,女子却不得不含泪分别,终于她还是留了下来,因为爱情。
但好景不长,青年遇到了一个他无法战胜的对手,强大到令人胆寒。
女子终是被带走,男子企图找到他,将天撕裂了一道口子,却在无数次的碰撞中,险些丢了性命。
女子担心他出事,于是逃了出来,二人远走高飞,不久后她便有了身孕。
老大的诞生,让这相爱的两人,高兴极了。
然而,好景总是不长,那个青年无法战胜的对手,再次出现了,为了保护青年与她们的孩子,女子不得不跟他回去。
从此之后,青年再次踏上了寻妻之路。
女子本有婚约在身,因此,因为他的诞生,那一家愤怒,婚约被毁,对于女子而言,这本是一件欢天喜地的事情。
可事与愿违,有人找上了青年,以女子的生命为代价,让他无法反抗。
最终……
“呵呵。”画面不断闪过,杨睿含泪而笑,面容逐渐变得狰狞可怖。
“杨旭,你虽然跟我长得很像,但与我相比,你蠢得有些离谱。”他不禁冷笑,一股杀意在这一刻油然而生,双眼逐渐变得猩红。
女子在怀着他时,回到了那时的杨家沟,在生下他后,含泪离开了他们兄弟二人。
她不得不离开,必须离开。
因为她不离开,她背后的家族,不会放过杨家的任何人。
老头是个暴脾气,却在女子的劝说下,放弃了作为父亲该去做的事,因为他不能再出事,不然,这两个可怜虫,便再没有人照顾。
“嘎吱。”
拳头不禁握得嘎吱作响,一切都已经明了。
杨睿心头的一丝阴霾逐渐消散。
至少,他清楚的知道,他的老妈还活着,并不是因为不爱他们而离开。
正是因为爱,所以她不得不离开。
“等我!无论是要将冥界捅出个窟窿!我也要让那些破坏我家庭的家伙,付出应有的代价!”他森冷的目视前方,杀意冲天,但转瞬间,他又将这股杀意全数收敛。
现在的他,还做不到,需要等,他还需要时间成长!
“妈,等我!”
杨睿笑了,眼眶中带着泪花,却笑得那般灿烂。
他与老大,并不是没有爹妈疼的人。
在画面的最后,定格着的,是母亲在离别时请问他额头的画面。
“孩子,妈妈不希望你来找我,希望你们能平凡的活下去……”
最后的烙印,最后化为记忆,涌入了他的脑海。
“摩诃秘典!”
这是一段残留的秘辛,原本应该存在于他的记忆中,被老头以大手段,从他的记忆中连并这段烙印一并提取了出来。
这是他母亲留给他的东西,虽不希望他们去找她,但还是留下了这段秘辛,或许她清楚地知道,这两个孩子不可能就此平凡地活着,生逢乱世,没有平静可言。
“呼~!”
看完这些片段,杨睿仿若经历了许多年的光阴。
心境豁然明朗,眼前的一切开始逐渐的崩裂,渐渐地,身边响起了杨怡担心的声音。
他从一开始就站在原地,没有动过。
紧闭的眼眸,终是在此时睁开了。
见他睁开眼睛,几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冷大哥,你没事吧?”杨怡担心道,她不知道杨睿经历了什么,但他的面容在不断地变幻,眼角挂着泪痕。
杨睿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一些往事而已。”
“跟紧我。”他冲五人道。
一路前行,一切都在变幻,这是一片道痕交织的地方,残留着老头的气息,他的道,蕴含在这片天地之间。
大道和鸣,与这幻境相呼应,让得杨睿无比的震惊。
“这是……”杨家几人皆是震惊无比,一旁的薇也惊得说不出话来。
虚幻中,他们看到了一名青年男子在与天对峙,演化无上大道,翻手间翻江倒海,镇压诸天。
极其的霸道无匹。
他仰望苍穹,眸光犀利地要将苍穹刺破,无敌之姿尽显,霸气凌云!
这便是老头的道,无畏无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