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无巧不成书,食人族定不曾想到,这看似周密的计划,却拥有如此之大的破绽。
在神医他们被迷晕后,也正是宇文回去探望韩员的时间段,而两者竟神奇般的差开。
神医的物资之所以没被一同劫走,或许是因为,食人族只需要食物,对这些物资而言,根本不足挂齿,心急之下,将神医他们统统打包带走,且慌乱间,造成了深紫色结晶体的泄露及这串人骨项链遗失。
倘若没有这几条因素可以证实,那神医他们的失踪,可真成了千古谜题。
虽然结局早已知晓,但谁又能说,神医他们最终得以逃脱,不是托了他跟宇文的福呢?
“我们要加紧步伐,得赶在食人族开宴前,将神医他们救出来。”宇文说着,又将那串人骨项链拾起。
“不是,队长,这玩意儿留着还有用吗。”韩员眼神直勾勾盯着被宇文握于手中的人骨项链,满脸表现出厌恶,貌似还对方才的事情耿耿于怀。
宇文听到后,脸上露出了阴险的笑容:“当然有,多好看是不是,来我给你戴上。”
“”
二人向前深入,起先韩员尽量保持乐观,可随着距离越来越近,那种食人族开宴的画面,便浮现在眼前,杀戮,血腥,残忍,这种场面,堪比将高原狼炸成碎块一般,出于对同类的怜悯之情,他更不敢保证是否能调整好心态踏入食人族的领地。
雨林深处的杂草植被,明显被人工清理过,而人类生活的足迹,也能更好展现出。
虽然有天网的银光照亮,但无一不透露着阴森恐怖,以至于周围传来的几声鸟啼,都把韩员吓了一大跳。
韩员坚信,这地方如此阴森的原因,恐怕就是那些被吃掉的人死后残存的怨念所致,多少冤死的亡魂,长期存在这阴冷的雨林中,无法转世投胎,更没人将它们超度,因为,它们生前只是食物而已,一条人命瞬间一文不值。
食人族甚至还将它们的遗骨当做战利品佩戴,而这些饱含痛苦,屈辱以及愤怒死去的冤魂,只能默默看着这一切,它们甚至忘记了自己是谁,为何会出现在此,但定不会忘却死之前,亲眼看着自己的肉被一片片割去,最后痛死在煎熬挣扎中的场面。
雨林的深处,树木更加高大,而有的,则被拦腰截断,既然食人族在雨林中生活,那自然是要就地取材,虽巨木的横截面有的长满青苔或菌类,有的却像不久前刚刚锯下来的,总之,食人族是需要这些木材来做高脚屋一类的建筑,为的也是适应雨林中多雨的气候条件。
提炼迷烟成分也一样,在雨林中居住久了,什么东西能吃,什么东西有毒,什么东西有益健康,这便都成了常识。
而想必,既然长期生活在物种如此丰富的环境中,且人烟稀少,那这食人的陋习也被迫慢慢克制住,他们总不能吃掉自己的族人,所以,当神医他们闯入后,才再次将食人族的**勾起。
食人族忍了很久,终于等到了这个机会,他们已经迫不及待想尝鲜,但终究这份人肉大餐来之不易,食人族定会举行大规模的庆典,无非就是鬼哭狼嚎,张牙舞爪的聚于一起跳舞。
“你看看,那有好玩的。”原本沉寂的氛围下,宇文突然蹦出这一句,这使得韩员近乎被吓掉了魂儿。
“啊?不是,队长,咱能别一惊一乍的吗,我这心脏受不了啊”韩员说着,先看向宇文,又顺着宇文目光,转移到所谓好玩的东西那边。
“卧槽!队长!这这”韩员看到后忍不住大喊,但这也是出于本能反应,具体想表达何想法,压根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因为当他真正看清后,才知道那好玩的东西原来是贬义词,这正是生与死的见证,人活一世后,唯一属于自己的遗物,骨骼。
“这很恐怖是不是?可我只觉得,这他娘的食人族真能吃。”宇文干笑两声,表情突然凝固,透露更多的,则是冰冷无情,及对生死的看淡。
因为气味逐渐浓郁,两人被迫先系上了麻布条,将口鼻蒙住,虽然还是能闻到这股虾酱味,可总比方才要好很多。
韩员早已说不出话了,他看到,那边草丛内,白骨森森,无数的残骸堆积如山,通过大大小小的颅骨能看出,有成人也有孩童,有的骨骼残损不全,有的上面还存有已发黑的肌肉组织。
看骨骼的氧化颜色,这些人的死亡时间有长有短,但都不是最近放置于此的,因为,从这堆白骨的表面来看,青苔是由底往上生长,数量汇集的颜色,也是由深至浅,呈渐变色。
韩员知道,这一定是食人族的杰作,他们饱餐过后,因为没法处置这些剩下的白骨,所以便统一将白骨堆积在了一起,让它们慢慢接受大自然的洗礼。
若随着时间的推移到了现代,或被某考古学家发现后,也只会认为这是一个奴隶坑,绝不会想到,这些人的生前,其实是被食人族吃掉了。
放眼望去,无数苍蝇将此处淹没,满空中皆是它们的身影,韩员本以为这堆白骨有一定历史,怎么着,这些普遍钙化的白骨,也不该再招苍蝇,除非,还有未经过腐烂的肌肉组织在内。
韩员忌讳归忌讳,但在好奇心面前,任何事物都抵挡不住,想到这,他丝毫不理会宇文的劝阻,执意凑了过去。
当韩员要过去时,就连宇文都觉得这简直不符合常理啊,明明怕的要死,又不知哪根筋儿抽了,却要靠近一些。
后来一想到韩员的倔脾气,他是不把问题搞清楚,绝不散伙的那种性格,知道拦也拦不住,所以也没做过多阻挠。
气味越来越浓烈,甚至,早已超出了虾酱的气味,反而更像是粪坑发了酵,本来附着在白骨堆上的苍蝇,被韩员脚步声一惊扰,更是满天瞎撞,又因为看不见他的缘故,一只接一只的往韩员身上扑来,这对韩员来说,虽然不痛不痒,但真他娘是一种煎熬,简直恶心的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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