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前,”张翠萍继续讲述,“他又回来了,说要准备给女儿过生日,想带我们母女俩去盛京玩几天,让我准备准备。可是当晚,他便把琪琪带走了,从此,便没了消息。”
我有些失望,过程太简单了些,也可能是青龙不想让张翠萍知道太多。
“这都两个月了,你怎么不报警啊?”赵东来问。
“他是琪琪的爸爸,我报什么警我?”张翠萍皱眉道。
我怼了赵东来一下,问问题不是这么问的。
赵东来颓然坐在炕边,藏宝图的线索又断了。
“东来,我就问你一个事儿。”我说。
“你问。”
“你跟妖族,现在还有来往吗?”
“没了啊,上次我临阵脱逃,间接害死了他侄子,还怎么敢再回去找青龙,他非杀了我不可。”
“那你跟紫阳门那边,有矛盾吗?”我又问。
赵东来叹了口气,苦笑道:“我师傅死的早,我们这一股又只是紫阳门的旁支,除了他,我也不认识其他人,我早就不把自己当紫阳门人了。
“你知道我现在是干啥的吗?”我问,赵东来摇头。
“我也是紫阳门人。”我说。
赵东来一惊:“你不是跟了地府,当阴差了吗?”
“阴差?呵呵,你爱信不信。东子,我知道你的经历,大学的时候,国家培养你可没少费心思,紫阳门虽然没怎么培养你,但你毕竟还是紫阳门人,对不对?”
赵东来皱眉:“洋子,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让你回龙组任职,跟我重归紫阳门下,我带你引荐紫阳门的嫡系。”我认真地说。
“你……不怪我了?”赵东来表情狐疑。
“就一个要求,”我伸出手指,“别再惦记张安琪和那批宝藏的事儿。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一个人驾驭财富的能力,跟他本身的能力是相匹配的,给你十个亿,你有命拿,有命花吗?”
赵东来想辩解,但张了张嘴,还是没能说出口。
“你很缺钱吗?”我又问。
“有点外债,所以急着想搞钱。”赵东来低声说。
“多少外债,为什么欠的?”
“算上利息,能有七百多万了吧,从地下钱庄借的,赌来着……”赵东来惭愧地说。
“你不是挺有本事的嘛,当老赖不就行了,”我笑道,“几个小混混还能抓着你?”
“他们把我妹妹给关起来了,我还钱,就放人。”赵东来猛地抽了一口烟。
赵东来的妹妹,我认识,叫赵东仪,我们高三的时候,赵东仪高一,经常过来找她哥,不过上大学之后,因为我和赵东来联系少了,跟赵东仪自然也没有来往,只模糊地记得,长相很乖巧,跟小米一个类型。
“你家不是开工厂的吗,拿处七百多万不是问题吧?”我问。
“别提了,”赵东来摆了摆手,“我家厂子早就黄了,我爸现在还欠一屁股债呢,跟我妈跑路去了南方。”
“厂子还在吗?”我问。
“还在,不过被法院和银行查封抵押了。”
我点了点头,拍拍他肩膀:“钱不是问题,先救妹妹要紧,明早我便跟你回盛京,把东仪救出来。”
“你能拿出那么多钱?”赵东来惊讶地问。
我笑了笑,抽口烟:“把你爸妈叫回来吧,再谈谈厂子重新开业的问题。”
“你确定?”赵东来皱眉,“你哪儿来那么多钱啊?”
“我没多少钱,但我可以帮你借。”
“洋子,你知道琪琪在哪儿吗?”张翠萍小声问我。
确定了赵东来“归降”之后,我才能说张安琪的下落,现在是时候了,我便转向张翠萍:“琪琪在京城,大姑,你明天起早就坐飞机去京城,我安排琪琪跟你见面。”
“张安琪在京城?”赵东来一下子来了兴趣。
“在龙组总局的密室中,你见不到的。”我冲他摇了摇手指,让他打消大清宝藏的念头,即便真能找到这批宝藏,也得上交国家,不可能私吞的。
张翠萍很激动,对我千恩万谢,我给她提了个醒,如果今晚再有人找你,你只能说,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我想了想,留张翠萍自己在家,总觉有些不安全,我便让她收拾收拾,跟我去我家,赵东来也去。
出了张翠萍的家,妲拉还在门口等待,抱怨道:“怎么进去了这么久。”
赵东来会观气术,看见妲拉的紫色妖气,吓得差点坐在地上,我给他介绍,这是我妖族的朋友,家里还有她爸妈,四人回家,妲青天夫妇已经在西屋睡着,我让妲拉跟父母一起睡,我跟赵东来、杨柳、张翠萍睡西屋,反正是农村土炕,睡六、七个人都没问题。
一夜无话,次日早上,才六点,就有个白山本地的陌生号码打了过来,自称白山龙组局的人,宝马车钥匙已经配好,车开到他们单位了,问我,要不要给送过来,我说好,麻烦你们了。
一小时后,宝马终于回到我手里,本地龙组同志们做事很认真,车内外都焕然一新,我甚至怀疑,这车本来就是新的……不管了,有车总比没车方便。
我跟妲拉的亲事,就算是定了下来,按照妖界的风俗,得过一个月才能举办婚礼,女方先办,男方后办,在这一个月期间,我和女方是不能见面的,本来,秦书瑶让我带妲拉去支援盛京前线,可妖族有这个风俗,我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答应,一个月后再见。
杨柳负责送妲家三口人去大概几十公里外的一处传送门,妲拉跟我在屋子依依惜别,我连哄带骗地,还是亲了她嘴一下,给妲拉羞得满脸通红,捂着嘴逃出了房间。
送走杨柳,我和赵东来、张翠萍开车,先来到白山机场,帮张翠萍买了去京城的机票,同时给秦书瑶打电话,说明情况,让书瑶妥善接待,只要202首长在总局,想让张安琪出来跟妈妈见面,应该是没问题的。
“还有,瑶瑶,据说青龙在张安琪身上藏了一张藏宝图,你有机会问问她,看有没有这回事。”我说,以此消息,来抵消“不能带妲拉参战”对秦书瑶造成的失望。
“哪有什么藏宝图,在地府是薇儿给她换了囚服,如果有图,还能没发现?”秦书瑶矢口否认,“你想找图,也该问问你的医院吧,张安琪不是受过伤住过院么?”
也对,在龙组总局见到张安琪的时候,她穿的就是地府囚服,原本的衣服,已被地府没收,而之前张安琪穿的,是病号服,那她原本的衣服,肯定被抢救的护士给换掉了,已经过去了一个月,恐怕早就当垃圾给扔了吧,毕竟那是死者的衣服。
不过我有个疑问,张安琪会把那么重要的东西,随身挂在衣服上吗?
“或许,她藏起来了,反正你问问她吧。”我说。
“行,等中午跟她吃饭的时候问问,你还不去盛京帮须儿?”
“战事不是僵持住了嘛,不急,我先处理点私事。”我笑道。
“私事?又想去泡哪个小姑娘?”秦书瑶笑问。
“我哪有那闲工夫泡妞,这回是救人。”
“哦,英雄救美,然后再泡她,对吧?”
“殿下,那是我妹妹。”赵东来毕恭毕敬地说,电话连了宝马车内的蓝牙系统,他能听见,也能说话。
“你是谁?”秦书瑶冷声问。
“赵东来。”我说。
“噢,本宫记得你,”秦书瑶冷声道,又想了想,“你又叛变回来了?”
“草民不敢、不敢,”赵东来讪笑道,“以后定然忠心耿耿,唯殿下马首是瞻!”
“倒是听会说话的,”秦书瑶嘤笑,“那……本宫封你个指挥使当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