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刀横在两指之间,张端旭与熊巍四目相对,凛冽眼神撞出了磨刀石与短刀都未能擦出的火花与杀气。
无声对峙仅仅持续片刻,张端旭便垂下指间短刀的刀尖,他看着熊巍坚决如铁的眼神,轻声问道:“熊巍,这些年来,你收过徒吗?”
“没有。”熊巍摇头,“这十二年我东躲西藏,哪能带个娃娃在身边传武?”
“我也没有。”张端旭叹了口气,“有人想拜师,但我不想再教。知道为什么吗?”
熊巍盯着张端旭,等他开口解释。
“你想想十二年这个世界是什么样子,再看看现在又是什么样子?才十二年,就像是换了一个天地。科技在加速发展,科技在创造新世界,武道呢?我们这些传武门人,寻山访水,四处搜索,就为了找到前人遗留的只言片语,偶尔找到孤本秘籍,就要当作镇派之宝,密不外传。呵,像不像是捡破烂的拾荒者?”
张端旭一边说一边摇头。
“习武,十年入门,二十年小成,练到四五十岁,方才算是‘拳怕少壮’里的少壮,可再过十几二十年,又是垂垂老矣……何必去练?何必去练啊。”
“一条断掉的路,为什么要让更多人去走?既然武道衰落是大势所趋,又何必逆天而行?让它断了也好,就像一样,不传,带到棺材里吧。”
熊巍越听越气,听到最后十指收拢成拳,上身脊柱竟响起虎啸般的沉闷怪声。
“记得师父题的牌匾吗?‘传古承道’!不传?呸!”熊巍像个不服气的倔强小孩,双目圆睁,奋力争辩,“还有,你说武道是断掉的路?师兄,你真是井底之蛙,坐井观天!”
“看看!”熊巍从裤兜里拿出手机扔向张端旭,“看看这是什么!”
手机屏幕上放映着一名女子剑劈子弹的画面,张端旭认认真真看完整段视频,再看向熊巍时眼里尽是疑惑。
“看见了么?武道通玄不是虚无缥缈的传说!视频里的人叫温言,她就是武道可以通玄的实证!”熊巍目光灼灼,神情狂热,“而且以武通玄的人不只有她!把我们聚在一起的孔先生比她高明百倍!孔先生天纵奇才,年纪轻轻就已独创我们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呼吸法和锻体术,就算是没有任何基础的平常人,只要勤学苦练,一年半载就能练出我们当年要五年十年才能练出的体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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