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正以很慢的速度变亮,红色的大地渐渐在阳光的映衬下变成了橙色。
本来我还以为这道火光最后会变得像战场上的光芒那么耀眼,可惜我想错了,它最终的亮度只能将红土地染成一种比较淡的粉橙色,却无法让整个世界都变成黑白交割的样子。
吴林看了一下手表,而后招呼大家下山。
顺着长梯走下平顶山的时候,光线又稍微弱了一些,平原呈现出很鲜亮的橙红色,那种颜色偏近于抛光过的赤铜。
吴林简单辨认了一下方向,便带着我们朝正北方行进。
其实我也不知道当初我们是朝着哪个方向走的,也忘了那朵太阳一般的白火球是从哪个方向升起得了,也是因为聊到这儿了,才专程打电话向吴林咨询了一下。
吴林告诉我,里世界的太阳永远从西方升起,他之所以要等到天亮再行动,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想借助太阳来辨认方向。
我以为,这一次的穿越白昼之旅,就像我们穿越战场的时候一样,又要和干渴、疲惫殊死搏斗。
可出乎预料的是,这条路竟是坦途,走起来非常轻松。
脚下的土壤不算特别硬,但也不是太软,总体来说走在上头的感觉,和漫步在橡胶跑道上差不多,十分舒适。
温度一直维持在二十度左右,对我们这些穿着冲锋衣、背着大背包的人来说可以说相当友好了。
吴林时不时辨认一下方向,但从未停下脚步。
他依然显得有点紧张,蹙在一起的眉心和舒适的环境形成了鲜明对比,让人心中难安。
关键这家伙蹙眉也就算了,还时不时转过头来,让我看到他脸上的表情。
我本来心里挺放得下的,可每次一看到他那张脸,就觉得肯定会有不好的事儿发生。
而且我发现,里世界和表世界有着一个非常大的共同点,那就是你怕什么,它就偏偏来什么。
在坦途上走了将近六个小时以后,情况终于出现了变化。
在我们途径一座小山的时候,山脚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了一排新鲜芦荟。
因为这一路上经常发现身边突然出现植被或者山头,我都已经麻木了,眼看着芦荟丛越长越旺盛,却也没有过多地去在意。
吴林本来已经走过了芦荟丛,可他好像听到了芦荟破土的声音,便转过头来,朝着芦荟丛中看了一眼。
当时小队和芦荟丛的相对位置是这样的。
吴林已经越过了芦荟丛,我还没有走进芦荟丛,而梁子和马姐,正好就在丛中走。
下一个瞬间,吴林脸上突然流露出着急的神色,就听他暴吼叫一声:“出来!”
梁子和马姐一看到吴林的表情就知道事情不妙,立即纵身跳起,想要跃出芦荟丛,马姐是练过轻身功夫的人,移动速度非常快,梁子起跳的时候靠得却是硬力气,他这一跳能跳出很远,但问题是起跳速度和移动速度都不算很快。
当时梁子的身子还在半空,我就听到地表下方传来“吭”一声炸响,整片芦荟丛竟破土而出,直冲着梁子压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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