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这片乌黑中足以证明他们身份的白纹,天宇痕微微叹息,林杜月也是一副不死不休的样子。
天宇痕手中的手电筒中出现了一只庞大大物,巨大的身躯只有弯着身躯才可以从脏乱的水面中显现。
但几人却肉眼清晰的发现这个人在不断变大,脸颊上凶恶的面貌上,他只有一只眼睛,庞大的巨手抓向众人,天宇痕率先冲出人群利用那一枪残留的圣力构成线尾拉着紫线试图切开了他的身体却发现坚硬的吓人。
没有成功反制却被握住甩到了远处,地貌产生了破裂,强光照在了他的身上却没有任何损伤,远处的天宇痕企图站起来,但他发现自己的右臂的骨头已经断裂了。
周围的黑影都汇聚在一起,那巨人变得更加庞大,怒吼着看向了天宇痕说道:“企图与巨人对抗的凡人。”
林杜月甩出鞭子上面附着着圣力打在巨人身上却毫无作用,天宇痕无意间的一句话却让巨人更加愤怒:“这些特征,以及你独眼上的伤,波吕斐摩斯?这些不应该都是虚构的吗?”
“凡人也敢质疑巨人的存在!”波吕斐摩斯的巨手抓起了地面上的小店,抛向天宇痕,因为看不见砸偏了地方,因此普通人疯狂的逃窜着。
接上了手臂的骨头,虽然移动右臂会感受到剧痛,但是天宇痕隐约感觉到了骨头在逐渐愈合,这也支持了他剩下来的行动。
“没有不死之身就好,既然存在弱点我就暂时静观其变...”
天宇痕刚说着就发现有个队员鲁莽的冲上去,几步跨到波吕斐摩斯面前一脚提去却被抓住了腿砸向地面直接失去了意识和左腿。
“除了家人,你真的一无所有吗?”
“你真的可以不在乎一切吗?”
“你可以选择智斗,万一出错后造成更多人牺牲怎么办?”
“有能力而不作为,你究竟是为何而活呢?”
脑海里不断的出现质问,天宇痕也有些无法思考对策眼瞳不断的颤抖着,林杜月的长鞭缠住了巨人,荆棘扎入了她的手不断吸食着血液,就在那一瞬间长鞭爆出血刺,即使这样也没有让巨人搜到重创,挣断了长鞭后,林杜月甩掉了握把。
几乎已经没办法移动,但天宇痕发现这攻击并非没有效果,虽然只有一些细微的小伤但并没有愈合。
巨人的拳头纵然袭来,紫金色的身影冲来,天宇痕握着两把短刀勉强挡下了拳头,剧痛从右臂传来,天宇痕却要紧了牙关挡下了攻击。
“真是后悔死了,这伤也怪疼的。”
那份强忍着痛苦的轻笑传来,天宇痕的右臂已经流下了血液,却依旧露出那副不屈的微笑。
“没控制住自己,自顾自的救人我很抱歉,但是眼下并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来拖延时间,林队,带着他们走吧,那个吓到腿软的,是你的孩子没错吧,你对他似乎额外包容啊。”
说完,天宇痕松开了手,带着林杜月来到一边,放下林杜月之后,天宇痕就从半空中凭空蔓延的纹路中取出了诛天剑。
“虽然不一定可以造成有效攻击,但对方的眼睛被戳瞎了,我有机会拖延时间。”
说完,天宇痕冲向了波吕斐摩斯,而对方因为瞎了之后听觉更加灵敏,拳头挥向天宇痕,而天宇痕踩着手再次跳跃,另一只手迅速抓来。
天宇痕利用诛天剑挥出圣力急停踩着手臂再次将诛天剑刺入了波吕斐摩斯的眼珠,疼痛让波吕斐摩斯暴怒的拍打自己的面颊,可天宇痕已经落在地面了。
巨大的脚掌踩向了天宇痕,诛天剑汇聚着漩涡状的圣力切开了脚掌,可对方还是在自愈,天宇痕只得一个翻滚避开攻击。
因此天宇痕意识到了,这个波吕斐摩斯并没有多么强大,或许对于【上帝】而言,他们只是孕育了一个新的生命。
因为像一些传闻中的家伙就用这些名字顶上,可对于天宇痕而言,眼下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活下来。
波吕斐摩斯的拳头逐渐变快,显然是在不断的适应这个环境,天宇痕也落入了下风,最多就是多次闪避波吕斐摩斯的攻击,对于他而言,并没有阻拦波吕斐摩斯的自愈。
“有什么...到底有什么可以阻止他?”天宇痕暗道着穿梭于高楼尽量避开波吕斐摩斯的拳头,对于这种巨人,天宇痕根本没有什么能力来阻止他。
仅仅因为一丝的犹豫天宇痕就被波吕斐摩斯击落在地面,震动的地面微微弹出石块,天宇痕的嘴角和胸口都已经开始流血。
“放弃一切不必要的闪避,汇聚圣力是现在最后可以做到的事情吗?可悲啊,为了他人牺牲自己,这种事情真的好可笑。”
喃喃自语的天宇痕看向波吕斐摩斯的身躯奔向自己,那十几米高的巨人疯狂的将拳头舞向了他。
在快要攻向天宇痕之时,天宇痕只是微微退步就巧妙的避开了攻击,诛天剑斩向波吕斐摩斯,漩涡状的圣力从地面汇聚到剑身挥去,震开了波吕斐摩斯之后,天宇痕只是静静的从口袋中拿出一根巧克力棒叼在嘴中。
“总会有凡人敢于与神明对抗,不是吗?”
话语刚落,波吕斐摩斯就微微迟疑的一刻,拳头再次挥去却奇迹般的没有击中天宇痕,在击中前,天宇痕微微侧着身子避开了巨拳。
哪怕看不见,波吕斐摩斯也明白,他就站在那里,但是那一刻,他的眼神已经变了。
“过程因为有人,我貌似忘却了我本性不该是这样,果然我还是一个人更加强大啊...”说着,天宇痕咬断了巧克力棒,波吕斐摩斯愤怒的拔起电线杆砸向天宇痕。
紫光闪过,电线杆化作两半击毁了两边的街道,天宇痕再次叼住巧克力棒,金发散落着,略长的头发已经沾上了血液。
“遗忘是你最好的结局不是吗?明明是一个生命,为什么要顶着一个虚拟的身份,你不是真正的波吕斐摩斯,你也不是真正的独眼巨人,为什么又这么喜欢着虚拟呢?”
天宇痕喃呢着,可波吕斐摩斯只是因为他的话变得更加愤怒,这一次,他的手臂直接被天宇痕斩断,然而此刻的波吕斐摩斯却发现了自己不再可以自愈。
“你的自愈建立在一个基础上,那就是阴暗地,之前因为太多高楼导致你可以很轻易的避开阳光来自愈,阳光顶多不能杀死和影响你,却因此留下了隐患,所以第一次你并没有成功自愈,对吧?”
望着眼前已经平静到吓人的金发青年,无疑使波吕斐摩斯第一次感觉到了威胁与寂静,天宇痕脚底落地的声音多了几分清脆。
紫金色的圣力疯狂地涌入诛天剑,天宇痕缓缓闭上了眼眸轻笑道:“也是,你听不懂我说什么的,你们只有最后一刻才会醒过来,可悲的现实总是难以改变。”
一剑斩去,天宇痕走过了波吕斐摩斯的身旁血液喷洒在地面,他也只是轻轻拍了拍波吕斐摩斯的腿,可谁知他的血流的更快了。
“我的能力是时空间,只要让你维持着伤口的时间,你的血液就会源源不断的流出,即使你在阴影下也是拥有自愈却无法使用,真是悲哀啊...”说完,天宇痕松开了手,鲜血在地面流淌着,他轻轻的闭上眼眸聆听着巨人倒下的声音,又说道:“现在的你应该清醒了吧,人不能一直睡着,这样只会陷入危险,就像...心血来潮时的人们,当然,也包括我。”
松开了手掌,诛天剑落在了地面上逐渐化作光点消散,天宇痕的视野变得模糊,可他似乎有什么执念不想倒下,所以他只是摇摇晃晃的站立着。
“你也好,我也好,都是在这个世界中祈求眷顾的人,只是上天不会眷顾每一个人,真是....可悲啊...”
说完,天宇痕的右臂已经麻木了,吊在了身体上,左腿也因为剧烈的缓冲先一步跪在地上,血液顺着他的身体滴落在地面。
等冥落雨等人赶到时,天宇痕还顽固的睁着那双湛蓝的双眸,最后送到了医院那里,紧急抢救,他似乎在那时也没有放下什么,即使右臂麻木,还保持着握剑的姿势。
神乐茗把检查结果交给了冥落雨,冥落雨颤抖的看着结果...
肋骨断了六根,右臂几乎在一个月内没办法正常使用,左腿骨折。
此时,神乐茗看向冥落雨的眼神多了几分责备,她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连你这个姐姐都没有保护好自己老弟,他要是晚一些到医院我二级残废都算轻的。”
“我不知道,只是我爸貌似想让他顾及一方面冥王殿的事情并赋予酬劳,但我没想到这次会这么危险...”冥落雨说着,抓紧了手中的检查单,神乐茗叹了口气问道:“那照你这么说,应该又是他们开始活动了吧。”
“他们开始有点...频繁的活动”说着,冥落雨放下了检查单,坐在沙发上沉默着,神乐茗将眼袋交给冥落雨嘱咐道:“回头把这个交给那孩子,他左眼因为血液流进去了,检查过后确认没有感染,但会引起不适有点怕光,把这个给他戴上吧。”
两个人打开了病房的门却发现天宇痕的身影已经消失,而墙壁上的窗户已经被打开了,甚至还吹动着窗帘。
夜晚下,鸟鸣不断的传来,第九中的上空飞过鸟群,连同电线杆上的鸟巢都被风打落。
地面上的血迹流淌着滴入井盖,黑猫在血路中诡异的行走,那染红的地砖上甚至传来一股腥味,几只乌鸦用喙啄了啄断开的手臂。
学校内的灯光忽然闪烁了一会,蓝溪有些惊异地看向灯泡,连讲课老师也看了眼手机嘀咕着:“学校也没通知要停电啊,今天怎么回事。”
教室办公室内传来了狗叫,撕心裂肺的叫着,没有丝毫要停下的意思,蓝溪看向窗外感到了一丝不安。
高空的中的鸟落在了床边,用喙敲了敲窗户,有人打开了窗却被蓝溪拦下,此时,蓝溪说道:“今天晚上有点冷,就别开窗了。”
即使如此,但还是打开了一条缝隙,一只飞蛾落在了蓝溪的桌面上,合上了窗户后刚准备驱赶飞蛾,但却发现飞蛾已经死了,而后面的花纹像极了骷髅头。
教室后面的雨伞落在了地面上,此时的教室一片凝重,讲课老师也异常的平静,只是问道:“话说回来那是谁的伞?下雨都是前天的事了。”
“好像是天宇痕的伞...”蓝溪说着看向了天宇痕空下的座位,那些本子与书杂乱无章的叠在一起。
“老师...我那个...肚子疼,有点急,能不能上个厕所?”
有个学生举着手站起了身,捂着肚子表情艰难,老师同意后就冲出了门,连门都没关好。
夜晚的暮色缓缓落下,写着那复杂的笔记,似乎一切无比的平静,风不断的拍打着窗,蓝溪也因此望向了窗外。
可窗外乌黑一片,根本看不清建筑,只是看见了一只黑猫从窗边跳过,“噶吱噶吱”的骨头之间摩擦声不断的响起...
讲课老师在黑板上书写着历史,其中插入了一段课外的话题:“最近,你们有看新闻吗?”
在紧张的气氛下,学生们面面相觑都只是摇头,老师也用粉笔在黑板上写着笔记的同时说道:“李浩轩死了,他父母已经发来通知了,这个事情让我想起了前段时间载入史册的无之灾害。”
粉笔微微停下了一刻,老师又说道:“或许我们有一天,我们也会被载入野史,没准是以后他人学习的历史。”
“我们只是不足为奇的小人物而已。”不少的同学们嬉笑着,丝毫没有对这句话有什么印象,蓝溪望向了天宇痕的空位自嘲的笑道:“是啊,不足为奇的小人物而已。”
——本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