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灯光照在地面显得几分苍白,这时也不会有什么人散步,只不过,有个身穿黑色外套的金发少年是个例外。
天宇痕趴在了铁栏杆上,看着散发着微光的手机,手机的右上角上56%的电量尤为显眼。
蝉鸣声在少年的耳边响起,那是夏天的天然歌唱曲,寂静的公园之中,几朵花盛开在他的身旁。
耳机的线顺着天宇痕的腹部直到他的耳朵,轻松的音乐在耳中回放,紫罗兰在阴暗的棚子下盛开着花瓣。
周围的树木仿佛是天宇痕的背景,一个人安静而优美。
天宇痕外套里面的T恤沾着几分汗渍,他扶着脸颊看着不远处的小湖,平静的湖面中鱼儿仿佛都沉睡了一般。
“我,真的好累啊...”
天宇痕把头缓缓的放在了双臂上,紧贴着着栏杆的双臂有些沉重,天宇痕的眼神中充满了疲倦。
“为什么人总是把自己过去的悲伤施压给别人?这样跟病毒有什么区别?”
少年低声喃呢着,握紧了自己的双拳,沉重的身体靠在了栏杆上,口袋里的巧克力棒似乎是他对于愤怒发泄唯一的地点。
他的脸颊上还有着包扎伤口的布,严重擦伤的地方还有绷带,他又被老师训了一顿,只是因为他对学习不大专心请假了。
仅仅是因为老师的偏见就骂道:“你想成为英雄吗?你当自己了不起啊?只是解决一个案子你能证明什么?什么也证明不了还不如好好学习!我下次不批你的请假条了!”
“无知是一种罪过,可能不经意的小事,都会让人感到痛苦,但人们总会以此为借口推脱责任,让痛苦的人连一句道歉都没有。”
伴随着叹息,天宇痕感叹着自己的内心,摇着头看向了小湖,他真的错了吗?他错了?错在不能全能的保护人们?不能让所有人都变得不再无知?
无人之地,天宇痕终于喊出了他的不甘之言:“凭什么!凭什么我就不被承认!就因为人们的无知和偏见吗!?”
“因为我太弱吗...因为我根本没有选择吗...因为压榨就是人类的本质吗...”天宇痕低吟着,松开了双臂,召唤出了伴生的那把破剑。
在一个棚子下挂着一个铁牌,在远处握着剑,一剑挥去,风吹动了铁片,但并没有切开铁片。
见状,天宇痕的脸上没有浮现任何的表情,也没有任何一句怨言,男人的努力是证明自我价值最好的办法。
直到晨光照耀大地之时,天宇痕才顺手拿走铁片,铁片上已经有了划痕,只不过,很浅。
并不是一剑斩出的奇迹,而是上百次挥剑的注定。
早点六点钟,周欣语扎着单马尾在人行道上晨跑,但是路上却看见了本瘦小的天宇痕一起奔跑,不自觉中,她停了下来,看向那个身影。
“你真的,太努力了,或许你应该试着给自己低一点要求,你的智力本就比那种蠢货高太多了啊...”周欣语一边喃喃自语,一边重新调整步伐和呼吸晨跑。
天宇痕穿着一身运动服看了眼手表,注意到周欣语跟上来的时候反问道:“今天是周末吧?”
噗的一声,周欣语笑了下,点头回答:“是啊,怎么?你也在晨跑?”
“嗯”天宇痕简单的回应着:“话说,你什么时候开始晨跑的。”
闻言,周欣语看向了前方,无奈的苦笑了一会,说道:“我自己都忘了,我记得有家早餐店还不错,一起去吗?”
看到天宇痕的笑脸,周欣语也一同奔向早餐店,前者脸颊上的汗水已经落在了地面,不自觉中,后者吃着早饭看天宇痕的眼神有些呆滞。
或许,周欣语惊讶于天宇痕居然一边吃包子一边看书,圣纹者的精神集中力比普通的人类要强很多,而天宇痕尽管强项就是智力,但成绩一直跟不上,也在吐槽错误的教学方式。
但如今,那个天宇痕真的变了些,吃完就带了几个包子跟周欣语说道:“我给蓝溪带份早餐,顺带有点事情问她父亲,先再见了。”
周欣语只是“嗯”了一声,天宇痕就一溜烟的不见了人影。
“金子夜间不会发光,千里马需要伯乐,月亮需要太阳,历史需要现实为证,胜利的同时必须有人成为失败者。”
那是天宇痕在本子封面写的字,到了蓝溪的家门口,他拿起了自己口袋的巧克力棒叼在口中,敲了敲蓝溪的家门。
打开家门后,蓝溪看着门外运动后的少年有些不适应的问道:“你谁?”
天宇痕指着自己的双眸,蓝溪就认出了对方,虽然有些惊讶,但还是无奈的鼓励道:“锻炼挺好的,记得加油啊,话说你来我家干什么?”
天宇痕把手里的包子放在桌子上,摆了摆手说:“给你带的早饭,我去喊你爸,先吃吧,别饿着。”
看着熟睡的蓝涵一,天宇痕略微默了默,还是走出了门外跟蓝溪说:“醒的时候人让你父亲联系我就行了,就不叫他了,上次看他这么忙,怪不好意思的。”
说完就离开了,临走前,他关上了门,蓝溪看着窗户外,天宇痕慢跑离去的身影,轻盈的步伐似乎又有些沉重。
三天后,考完期中考,天宇痕微微伸着懒腰,一旁的周欣语问道:“考的怎么样?”
天宇痕闻言笑了笑,无奈的说道:“要补的地方太多了,撑死过及格线,但总比以前的不及格强多了。”
放学后,天宇痕再次来到棚子下,重复着同一动作,最基础也是最简单的剑术——斩击。
考试成绩公布后,天宇痕如他所说,全科过了及格线,他路过走廊时,人们低语着:“这家伙成绩以前都不怎么好,一定是作弊了吧。”
“肯定是作弊了,你以为呢,三天补上来的成绩?”
“不知道,反正我瞅着这家伙也不见得有什么优点,还经常请假。”
就连办公室的老师都在问:“查查监控吧,天宇痕那混小子经常请假,也没见得干出什么大事。”
但是老师查了许多次监控都没有看出古怪,甚至天宇痕写完卷子直接睡觉,别说看出古怪的了,看着天宇痕没变睡姿,老师自己都眼酸。
而天宇痕回家的路上,有个无盯上了他,但天宇痕圣纹都没亮,抬起双手示意肉搏。
无永远都没有想到,自己会被一个高中生双手锤至死亡,跟折磨一般。
而天宇痕到家时,身上只是脸上有道擦伤,仅此而已。
换作以前,只是普通人的情况下,注定做不到这种程度,但如今,或许,天宇痕在不做人分路上渐行渐远。
而在之后的一年,天宇痕的成绩逐步提升,从所有人不断的质疑到现在,存在感最低的年级第二,而战斗方面也有了明显的提升。
不过蓝涵一在这一年期间多次寻找天宇痕,希望协作调查案子,但都被老师拒绝了请假的理由,只得做罢。
后来,蓝涵一告诉天宇痕,他的班主任如果保持他这种成绩极高的学生教学质量的话,就会有奖金或者涨工资,可以说,现在他班主任只是不想天宇痕的成绩落回去的自私。
高二时,疫情更加严重了,不过疫苗也出来了,但是价格也不低,五万打一次,一共需要分期打三次疫苗。
天宇痕的班主任也在此时调走了,而天宇痕再次来到蓝溪家时,蓝溪已经打好了疫苗,看着如今的天宇痕,她有些欣慰。
一年之前的天宇痕那可是懒得理这种事情,甚至总是以自己只是个高中生挂在嘴边,尽管,他说的一点都没错。
而现在正是暑假,天宇痕看着蓝涵一的电脑,他有些沉思于蓝涵一对于电脑的操作是不是生疏了许多。
“这次疫苗投资不知道为什么有秦氏基金会的参与,疫苗实在的太贵了 ,很多人打不起疫苗病死了,可这个成本价...高了不只是一星半点啊...”
注视着电脑的蓝涵一说着,看向了一旁的天宇痕,而天宇痕总是一针见血的回答:“我觉得秦氏基金会很可能主动投放了病毒,大致在一年前就有这个状况了,那时候用不起医疗器械的人可不少啊。”
明白到天宇痕意识的蓝涵一问道“你的意思是,他们想把消费程度扩大到整个第十区,如果没有私军,这些人也守不住秘密吧。”
“私军肯定有,我还碰上过。”天宇痕没有中肯的回答,而是极其确定,因为他还记得一年前的事情,当时没有锻炼和开发,可以说,从就被别人打的很惨,只是如今不同于以前而已。
“那秦氏基金会是怎么做到的?”蓝涵一看向了天宇痕,天宇痕也有些沉默,他靠着墙,有些无奈的回答“我想,冥王殿的人应该比你我都清楚的多,如果只是我们这样调查,我想能查个半天都没什么气色吧。”
见状,蓝涵一只得叹气,而天宇痕只是沉默的看着他,一言不发。
——本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