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欢与月茵茵约定好,在今天将所有的事都弄个清楚。并且傅清欢也会给月茵茵指上一条可进可退的明路,不让她再左右为难。
茶楼里。
“你找我来这儿干什么?”月茵茵问傅清欢,她不明白傅清欢为什么会以这样的方式与她相见。
傅清欢不言语,美目从茶楼望向了窗外:“看见了后面了吗?那里就是太子府,未来的新君的现在的府邸。”
“什么意思?”
“你喜欢战如尘一回,我本应该成全,安然离开。但谁曾想这孩子来的不是时候,你没机会嫁给他了。小妾你应该也做不得。看着你两难当然境地,我只是想要给你指一条明路。你现在属于进也不得,退也不得。你回去就是大凉最受耻笑的公主,不回去,待在南历也不个办法。你知道皇上为什么现在不给你指婚吗?”
“为什么?”
“因为你是个和亲的公主,说白了就是母国舍弃而来,换取和平的弃子。大凉能用一个女人就换来和平的事,何乐而不为。”
“你才是母国舍弃的!我能愿意来和亲,那是因为我求着父皇才来的,父皇平时可宠爱我了,要不然怎么会舍得我来和亲?”月茵茵很是激动的拍着桌子,十分不满傅清欢的说辞。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大凉屡次进犯边境,屡屡不改。大凉皇帝将你献给了南历,为的只是缓和与南历之间的紧张关系。大凉根本就没有想要与南历和解。南历没看到你父皇的诚意,自然而然就把你搁置在这儿了。不过若是改成联姻,那就不一样了。”
“和亲和联姻,有什么区别吗?”
“和亲,其实就是把你当成个物件儿一样献给别国,谁还会在意你的死活?但是联姻就不同了,联姻代表的是两国和平共处,大凉再这件事上没有诚意,你也不是以尊贵的公主来联姻的。皇上为何还要绞尽脑汁的给你想一个去处?除了战如尘之外,那些个郡王,皇子,甚至是太子都是皇亲国戚,身居要职。他们凭什么娶你?凭你的美色?这天下并不缺美色,缺的是美色相称的权势。你若带着诚意而来,别说是郡王,太子妃你都当的了。”
“太子妃?”月茵茵曾经连想都不敢想的事,被傅清欢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说出了口。
“太子妃的位置一直空闲着。太子是未来的国君南历的皇帝。太子妃之位异常的尊贵,极有可能是未来的皇后。但是太子妃之位不会落到你这么一个和亲的公主身上。不过......你若是带着大凉崇尚两国和平的诚意而来,皇帝就会对你另眼相看了。皇帝多疑,在看到了你们的诚意之后,让他知道你们大凉是真心实意的,那这太子妃之位不就是你的了吗?”
“你说的真心实意,是指什么?”
“你们大凉能让皇上信服的一切,都算是诚意。不知公主觉得我这话说的是否有一定的道理?”
月茵茵迟疑了,这个女人确实聪明,说的话也在理儿。若是只能以这种方式解决现状的话,倒也不算是太亏。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我觉得你不会平白无故的为我指一条明路的吧?”
“我现在怀着孕,自然是不想管这种闲杂的事。不过呢,最近谣言四起,都说是因为我你才嫁不成了,我不想让这种谣言继续下去,更不想因为我而让你觉得一切都如此的为难。所以就找你来说一说。你若觉得我说的有道理,那便可以试一试,你若是觉得没道理,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也不用将这些话放在心中。”
“至于你什么时候能嫁人,而非在这儿侯着,那就不好说了。反正话已至此,你也不用报着侥幸心理,在我肚子里这个孩子出生之前,你是不可能嫁给战如尘的,至于之后......也不好说。”傅清欢的态度绝对强硬,不给月茵茵一点点可以嫁给战如尘的希望。
月茵茵转身离开,并说:“多谢你的指点,告辞了。”
看着月茵茵的背影,傅清欢浅浅的笑了笑。如果大凉真的在此时拿出了诚意,不想与南历敌对。估计月茵茵很快就会成为太子妃。到了那个时候,傅决奇的女儿真的有机会成为太子妃吗?恐怕这辈子都不会有这个机会了。
国与国之间本来就没有永远的和平,有的不过就是暂时性的低头罢了。至于月茵茵,不管是和亲还是联姻,她都注定要成为大凉的弃子,这......或许就是女子的悲哀。
傅清欢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心里还在暗暗的想着,自己的孩子若是个女儿可千万别走这条路。后来才反应过来,她肚子里根本就没有孩子.........
这突如其来的母性可真是与之前判若两人。
这件事几乎已经解决了,月茵茵接下来就是会为了太子妃之位而暗自努力,以最快的速度与大凉取得联系。
自己再过不久,也就可以“流”掉这个孩子,不用再装下去了。
想起这里,傅清欢一阵轻松。
她才不到十七岁,还真没想过要当母亲呢。
一个月之后,是傅云起的婚期。
傅家与莫家喜结良缘,傅决初决定大办一场。
莫家是书香世家,和傅家大不相同。嫁来的女儿也是个温婉贤淑的人,很和傅云起的心意。
傅决奇从中作梗并没有成功,这次的婚事很顺利。
傅清欢最是佩服的就是傅决奇的个性。不管自己做了什么样的错事,不管是否被人发现,他都会是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今天依旧大摇大摆的来参加傅云起的婚宴。
原本以为只是来参加,但不曾想在中途还是出事了。
“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没眼力见儿的奴才赶紧跑了过来,弄得在场的所有人都很是尴尬。
傅决初蹙着眉头,问:“什么事!你慌什么?”
“回主子的话,您且快去看看吧,老太太...老太太......”
一旁的傅清欢已经意识到了什么,为了能让这场亲事顺顺当当的,她厉声阻止了奴才继续说下去:“住嘴!”
“王妃,王妃,您快去看看吧!”
去往祖母去处的路上,傅清欢有不少的猜想,到了一看......事情似乎比自己想像的还要糟糕一些。
祖母......死了......
傅清欢一时间不知道该伤,还是该气。慌乱之中她一把抓住了父亲的手:“爹,这件事不能说出去,绝对不能。哥哥成亲的好日子,不能让这件事说出去!绝对!”
“那是你祖母!”一向以孝为先的傅决初有些难以接受,可一边是儿子,一边是母亲......
在傅清欢看来,这件事无论如何都必须要瞒下去。
傅家长子大婚,傅老太太暴毙,这件事一传出去......好家伙......
刚刚弄完了一场喜事,又要弄一场白事吗?
说是恶心人的,也不为过,可这代价未免太大了。
晚上回去的路上,傅清欢步伐急促的走着神色凝重。
“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你要是心里难受就说出来。”战如尘对她说道。可傅清欢这并不是什么难过,而是有一种从心底往外翻的恶心。
“不是难受,是有人故意拿祖母的命来恶心我们。祖母的身体早就一天不如一天了,离世是早晚的事,可是我没想到她会以这种形式离开,真的没想过。”
“按理来说,办完了红事,又要忙活白事,这确实是挺让人难以接受的。听你的意思,祖母并非正常离世?”
傅清欢没有回答他,反而说:“你能不能陪我去一个地方,我实在是想去。”
“这有什么不可?走吧!”
当傅清欢领路来到了太傅府的时候,战如尘似乎就已经明白了一大半儿了。
“用不用我陪你进去,或者是......”
“不用,你在外面等我就行,这是我们傅家的丑事,我不想你沾染。”
这次的战如尘特别听劝,选择在原地等着她。
傅清欢以为傅决奇只是缺德而已,不曾想他却的根本不是德,而是良心。
傅清欢闯入太傅府,无人能拦得住。
傅清欢看着坐在那里悠闲自在的二叔,心里恶心极了。
“呦,清欢怎么来了?”
“祖母死了,你就在这儿安然着,未免有些不妥吧?”
“什么!娘死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傅决奇瞪大了双眼,看着这样子像是和别的宾客一样,完完全全的不知道这件事。
不过这样低劣的伪装,根本就没法骗得过她的慧眼。
“傅决奇,你别再这儿跟我装傻,也别以为我什么事二都不知道。祖母的脖子上有很明显的掐伤,根本就不是病死的,是你活活掐死的。你可真是狠毒到无心了。”
“我不知道你再说什么!我现在必须去看看母亲!”
“你还要继续装下去?没关系,这件事我早晚都会告诉父亲。其实你想要与父亲为敌有很多种方式方法,不用将事情办的这么恶心。甚至连你自己的亲娘都不放过,就是为了让我们傅家颜面扫地,办完了红事再办白事,对吧?”
傅决奇不说话,在一旁喝着茶水,悠然自得。
这副态度根本就不用再继续问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