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欢和战如尘一哭上的状态可以说是你不服我,我不服你。
天生冤家不可怕,可怕的是冤家总是压她一头,让傅清欢不忍也得忍。
城东以北,淑渊雅阁,虽然地处偏僻之地,但依旧是人声鼎沸,过往不断。
淑渊雅阁人多的其中之一的原因是因为刘渊是名家,文人诗词,书法作画,玉器雕刻,没有一样是刘渊不会的。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是,刘渊的师傅淑离曾经是先皇御前的画师,出身于朝廷,刘渊技艺之高超,皆因其师傅的传授。
听闻郡王爷来了,刘渊亲自出门迎接,笑面相迎:“小郡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您见谅啊。”
“客气,客气。本王今天来也没什么事,就是想要在你这里选一块儿玉器,给太后雕一尊玉观音。”
“那可真是草民的荣幸了呀,快快请进。”刘渊注意到了傅清欢的存在,便好奇的问:“请问这位姑娘是.........”
“朋友而已。”
“哼。”傅清欢不屑的别过了脸,谁跟他能成朋友?
刘渊自知来大活儿了,守着战如尘可以说是寸步不离,一点一点的给介绍眼前未经雕琢的玉器,供二人选择。
战如尘看似听得认真,实则心里不知道在琢磨些什么,渐渐靠近了傅清欢,折扇半遮面的小声询问:“你还记得打碎的那玉观音是什么玉的吗?”
“根本不记得。”
“那可遭了,这什么值钱什么不值钱本王也不懂呀,万一被这刘渊给忽悠了哪多哪少,要不你选选,反正也是你出大头儿,本王全听你的,如何?”战如尘狡黠的俊目微微一笑,难掩绝色。
“这是把事儿都推给我了?”傅清欢一语道破某人的小心思。
最终傅清欢松了口,:“行吧,行吧,我来选选,选好了叫你。”
“好,那本王去那边逛逛喽。”
出最少的钱,干最快活的事儿,傅清欢早就看透了这位郡王爷。
战如尘等人走了之后,傅清欢自己一人认真的游走于格式各异的璞玉丛中,艰难的选择。
“小姐,您能选好吗?”小六跟在后面问她。
“就算是选的再好,也换不回原来那一尊了,随便选一选得了。小六你帮我办一件事儿。”
“什么事儿?小姐?”
傅清欢环看左右,不见战如尘的人影,:“你去其他地方看看有没有这位郡王爷的身影,要是找到了,你悄咪咪跟在他身后,懂了吗?”
“为什么?怕他跑?”
“当然不是,带我来这里的是他,让我选玉的也是他,可他自己却一点儿都不上心,你不觉得奇怪吗?快去看看。”傅清欢早就察觉到了那点点异常。
若是别人,倒不觉得奇怪,只是这位郡王爷....基于之前对他的了解,不太对劲儿。
果然,小六按照傅清欢的意思去做,却未曾见到战如尘的人影......
淑渊雅阁后面一处隐秘的屋子里。
“这个数儿,草民便让小郡王与我师傅见上一面。”刘渊一改之前的谦卑,满目狂妄的伸出了五个手指,肆意喊价。
战如尘神色淡定,凤目微眯:“五千两?”
“不,郡王爷,是五十万两。”
战如尘被刘渊的狮子大开口给吓到了,冷哼了一声:“刘渊,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些什么吗?”
“当然,郡王爷如果是为了这事儿开口,那就值五十万两。我师傅是御前画师,当初是先皇身边的红人。先皇励精图治,英明神武,为了稳定江山社稷,以及战氏一族的安稳统治,将国之福脉的秘密藏在一幅名叫福居归鸟图的画里,当初就是我师傅淑离所画。那幅画现在在太子的手里,您若想要那就只有找到我师傅复刻一份,这可关系到郡王爷您的未来,怎不值这五十万两?”
刘渊一脸奸人相,可以说是将这件事吃的死死的,看穿了战如尘的心思。
战如尘若是想要见到淑离,就只能打点好刘渊。
凌旗插嘴对战如尘劝告道:“郡王爷,不值。”
战如尘的眼中是莫测般的算计,他嘴角一翘:“封口费,引荐费,加在一起五十万两,便可成交。如果日后这件事泄露了出去的话,你那就是你的责任。”
“王爷您大可放心,小的是不会说出去的。”
“本王现在就要见到淑离,越快越好。”
“这......钱还没到位。难道王爷您不是应该先交了银子......”
“五十万两本王是有,不过一下子都给了你,必回引人注目。你让本王见到了淑离,本王就有把柄在你手里,你难不成还怕本王会赖账不成?”战如尘这话说的也不无道理,刘渊的确不用害怕。
“本王给你时间考虑考虑,如何?”
刘渊陷入了沉思,思来想去,考虑再三,拿师傅换五十万两简直是一笔暴富的买卖。
刘渊终于点头开口:“既然郡王爷如此有诚心,那刘某也就不多费口舌了,想要见我师傅,现在不行。”
“为何?”
“我师傅不在这儿,被我安置在了城北湛江后沿那边儿的一处人家,下午出发晚上才能到。”
战如尘冷哼了一声:“够鸡贼的啊,知道你师父是你的摇钱树,所以把你师傅弄那么远。本王等你便是,什么时候出发,你定。”
“行,郡王爷,那我这就去准备。”
“好。”
就在刘渊转身之际,战如尘手起刀落,手持匕首见血封喉,血液瞬间喷溅,被割了喉咙的刘渊惊恐万分的捂着自己的脖子,却怎么都捂不住喷出来的血。
他瞪着战如尘死不瞑目般的倒在了地上。
凌旗随后递上了帕子,给战如尘擦手。
战如尘一脸蔑然的看着躺在地上已经死透了的刘渊,竟歪唇一笑:“跟你交易是本王给你的面子,没想到竟如此不知好歹。”随后冷嗤了一声。
十七八岁的年纪,俊逸无双的面容下藏着的是老练与毒辣,与之前示人的桀骜不驯,玩世不恭实在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