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战如尘分开了之后,傅清欢准备就绪,马上就要登场献舞了。
战如尘的话总是能让她心神不宁的,脑子里更都是那些个情情爱爱的事儿,根本无法集中精力。
傅清欢对此,狠狠的抽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嘴里还嘟囔着:“祸水!祸水!就是个祸水!”
惹得前面站着的舞姬以为傅清欢在骂自己,死死的剜了傅清欢一眼,傅清欢这才集中了精神,不再想刚才的事。
鼓瑟绵绵,琴音缭绕,伴随着和缓的乐色,十名舞姬持着柔若无骨的身姿登场,宛若惊鸿翩翩起舞,团扇掩面,妩媚妖娆。
她们各自身轻如燕,貌美如仙,傅清欢在众多舞姬之中不是跳的最出众的,但却是最撩人的。
没有一个男人会拒绝她那摇曳生姿,衣角染香的姣好模样。
傅银霜作为主舞,费劲了全力去跳这支舞,冥冥之中还是被傅清欢抢了风头。
傅清欢遥望着整个宴席上的男人们,在他们的眼中看到了的,皆是抑制在眼底的欲望。
当然......除了战如尘在内......
傅清欢总觉得他在关键的时候特别不解风情,自己每每欣喜的朝着他望去,他的目光皆不在自己的身上。
真奇怪,看什么呢?傅清欢一边舞着,一边寻着战如尘的目光看去。
他这一副苦大仇深的冤种模样竟是在盯着坐在对面的太子?
太子的目光就没离开过这些舞姬们.........
傅清欢实在是想不明白战如尘为何一直用阴冷的目光盯着太子,她就只知道太子看得入神,时不时跟着众人一起拍手叫好。
“好啊,好啊!”圣上坐在高堂上连连叫好:“这舞跳的极好。御扇锦霓裳,想当年那可是先皇的第一任皇后张皇后的最拿手之舞,风靡一时啊。朕见此舞,还真能回忆起当年张皇后年轻的时候风中摇曳,翩翩起舞的模样,一转眼几十年过去了。”
先前的张皇后生性善良,待人友善,对还是皇子的战翼悉心呵护与照顾。张皇后色衰爱弛,萧氏才上位做了皇后,太后。
太后刚死不久,皇上就在追忆着先皇的张皇后,太后生前的死对头。这话茬儿......是没人敢接啊。
当然,除了傅决奇。
傅决奇接起话茬儿,恭敬的坐在下面说道:“正如皇上所言,张皇后人品贵重,淑嘉柔婉,乃是历代皇后之典范。臣也是庆幸,自己的女儿能有机会为皇上和众位献上此舞,以表敬意。”
“好啊好啊,太傅大人家的千金实在出众。倒真如坊间传的那般落落大方,惊艳无双呢,皇后觉得呢?”
皇上转头问了嘴身旁的皇后,皇后稍微点了点头,也没表露出太大的情绪来,:“不错,不错。”
其实皇上是在问关于太子妃一事的态度,若是没什么意外的话,皇上有意在此佳节直接将太子妃给定下来。
皇后对于傅银霜睡不上多喜欢,也说不上多讨厌,她的态度明确:自己儿子觉得好,那就好......
一曲舞毕,舞姬悉数的退场,傅银霜穿着金羽衣,十分满意自己今天的表现,傲然离场。
傅清欢终于知道战如尘的眼睛为何长在太子的身上了......
因为太子的眼睛长在自己的身上了。
这家伙竟在吃飞醋呢!
傅清欢可真是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既然这醋他都吃了这么多,不如再多吃些。
傅清欢朝着太子的方向看去,用目光开始对太子独一份儿的勾引,如小狐狸般的魅惑撩拨,将太子勾得神魂颠倒,心神乱颤。
退场后,众位舞姬去后台换衣服。傅清欢换的慢,傅银霜都回宴席了,她才不紧不慢的走了出来。
刚一出来,便遇上了太子,他背着手,仿佛等了自己多时。
见傅清欢出来了,太子欣然的朝着她招招手,二人相逢在月下,有的聊的了。
宴席上歌舞不断,众人举杯畅饮,欢声笑语。
傅银霜经过老爹傅决奇的指引下,在皇上皇后的面前恭敬谦婉的完成了一系列的礼节,彻底成了宴会的焦点。
人家的女儿秀外慧中,傅决初的女儿不知所踪。
傅清欢一人不见,多人担心。
傅银霜回到了座位后,忧心难安,心事重重的。
关键是太子也不见了......傅清欢该不会是在勾引太子吧?
就在傅银霜满怀猜忌之时,不知哪里来的小宫女直奔着傅银霜跑了过来,趴在其耳边小声的说:“傅小姐,太子和傅清欢在御花园里幽会呢,您要不要过去瞧一瞧。”
傅银霜瞬间怒气冲天,但还是保持了些许理智:“你是哪里来的宫女?”
“是丁香姐姐让我给您传话的。”
丁香,是傅银霜的贴身婢女。
“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傅银霜眼中的怒火,就快要无法压制,碍于这里人多,她一忍再忍。
她就知道傅清欢这个狐媚子一样的女子打的是什么歪主意。
傅银霜最近一段时间好不容易与太子培养出了些感情,怎能轻易的让傅清欢夺了去?
傅银霜不顾礼节,趁着旁人不注意擅自的离席了,定要将那贱人给捉住羞辱一番。
傅银霜前脚儿刚刚走,后脚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傅清欢就回席了。
她做回哥哥的身边,平静又安然。
“你干什么去了!爹爹找了你半天了...”
傅云起半带着斥责问道。
傅清欢小嘴儿一撇:“你也不关心关心我饿不饿,张口就说我。”
傅云起伸手一推,将自己眼前放着的东西推到了她面前:“没给你留吗?”
“嘿嘿。我就知道哥哥对我最好了。”
傅清欢伸手拿起了只大螃蟹,大卸八块开始啃了起来,专心致志,狼吞虎咽。擦嘴这动作,都得傅云起在一旁伺候着她......
傅云起觉得有些丢人,每每有人望向这边,傅云起都会笑脸相迎的解释一句:“孩子饿了,见谅见谅。”
邻桌的宫女端来了一碟馒头,放在了傅清欢的桌前。
“干什么?”傅清欢抬头问宫女。
宫女答:“邻桌的小郡王给您的馒头,说让您可别噎着了。”
傅清欢马上看向战如尘的方向,二人的目光皆是幽怨。
傅清欢看着那白白的馒头,对宫女说:“那你问问他,他这是想让我噎死?还是怕我噎着?”
宫女为难。
“好了!别在那儿贫嘴!还不快谢过小郡王?”傅云起拍了下傅清欢的后背提示道。
傅清欢忍无可忍的对傅云起说:“您这态度,将来有一天他杀了我,您是不是还得谢谢小郡王亲自动手?”
“不,是感谢他为民除害。”
“哥!”
“好啦,赶紧吃吧,一会儿都凉了,能不能让我省点心?”
傅清欢摸着肚子,摔着筷子:“气也气饱了,不吃了!”
“爱吃不吃。”
“哼。”
高堂之上,皇上和众位大臣们聊得极欢,连台下的舞曲也不曾看了。
时间过了许久,这都已经到了午时了。
皇上对于此次的花灯节相当满意,舞蹈歌舞更是赞不绝口。
宴席到了收尾的阶段,皇上望了下座下,奇怪的问:“太子人呢?”
皇后也瞧了眼,太子的座位空空,不见踪影,一直未归。
“皇儿是不是不胜酒力,在后殿休息着呢?宫女快去瞧瞧?”
皇上不以为然:“不会吧,皇儿酒量一向都不错的。”
傅清欢似听到了些什么,便有意回禀道:“皇后娘娘,您不用担心。之前我回来的时候瞧见了太子殿下,他喝得微醺,在外吹吹风呢。”
傅清欢这话还不如不说呢,皇后更加的担心了:“在吹风?这么久没回来?那更得去找找找了,多派一些人去找,把太子找回来。”
“是。”
太子可是皇后的命根子,呵护得紧。
皇上虽没有皇后那样在意,但如此盛大的场合没有太子不在确实不合规矩,便也默许了宫女们去找太子。
过了不久,有个宫女急匆匆的跑到了皇上的面前,面色惨白,“扑通”一下跪在了皇上和皇后的面前。
宴席的气氛一下子也跟着变得冷凝。
“皇......皇.....上......”
“怎么这么没规矩,到底怎么了?见到鬼了不成?”皇后一眼嫌弃的呵责宫女,宫女的脸色一会儿白,一会儿红的,哆哆嗦嗦:“回皇后娘娘的话,奴婢找到太子殿下了。”
“在哪儿呢?给本宫把太子叫来啊。”
“恐怕......是......是是不行。”
宫女说话太费劲儿,也不知她到底在怕些什么,皇上没耐心的吼了一声:“到底怎么了!赶紧说!”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在后殿行房!”
宫女这话一出,震惊四座。
皇上和皇后更是不可置信的看着宫女:“什么.?”
宫女不敢再重复一遍,磕头不起。
一场欢畅淋漓的宴席,成了一场闹剧。
皇上皇后赶去后殿的时候,事......还没完呢......
皇上推门进入,相缠的男女,疯狂而激烈,淫荡的喊叫声更是污浊了所有人的耳朵。
太子和傅银霜两人彻底暴露了。
据说当时,太子的情难自控,如兽人一般根本停不下来的索取,是太医来了之后才用药及时的阻止,反正傅清欢是后去才听人这么说的。
傅清欢跑去的时候,情况已经基本稳定了下来。
太子已经穿好了衣裳,捂着脸蹲在了地上,而里面的傅银霜据说是伤得不轻,委屈的痛哭着,太医也在里面给傅银霜诊治。
傅银霜本来以为可以以此顺利成为太子的人,变没有加以反抗,可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闹成了这样,颜面扫地。
“到底怎么回事!”皇上严肃的问太子,太子无奈的低着头:“父皇,儿臣不知为什么,就是忍不住啊。”
“皇儿啊,你真是糊涂啊!”看着儿子出了这样的丑事,皇后更是心里难受。
“母后......儿子......儿子真的没有......”
皇上深吸了一口气,为今之计最要紧的第一件事儿就是对在场的所有人说:“今日之时,谁敢再提半个字儿,杀无赦!”
这种事儿,谁又敢多说一句呢?
这时,太医走了出来,谨慎的对皇上皇后说:“皇上,里面的姑娘已经无碍,只是刚刚房事激烈了些,稍有撕裂的伤,擦点儿药就行了。”
傅决奇站在一旁焦灼不安,想给自己的女儿说两句,可事主是太子,又不知要从何说起,如何说来。
皇后问太医:“太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太子性子稳重,不会做出这样的事的,其中定有原因在。”
太医摸了摸胡子,若有所思:“回皇后娘娘的话,这也是微臣接下来想要说的。就在刚刚给傅姑娘诊治的时候,微臣偶有发现了些不同寻常的事,傅姑娘的身上有很重的怡情香的味道。”
“怡情香?”
“是的,男女欢好,可用此香。只不过很奇怪的是,这味道不像是傅姑娘衣襟上带着的,像是......皮肤上透出来了的。香气逐渐透过了衣裙,惹得太子殿下情起,再然后赤诚相对,傅姑娘肌肤上的味道便愈发的让太子殿下情难自控了......”
皇后一听这话,瞬间明白过来,立马指着傅决奇怒吼:“看看太傅大人的好女儿!定是费劲心机以此勾引太子!你们傅家就这么等不及成为太子妃吗?”
傅决奇一听这话,诉尽心中的委屈:“皇后娘娘,小女遭受此事,我这个做父亲的已经是堵心之极,您为何还要给老臣和老臣的女儿扣上这样一顶帽子啊!实在是冤枉啊!”
皇后咬住不放,认定是傅银霜蓄意勾引,不依不饶。
皇上在一旁倒是没及时的表态,愁眉不展,面露怨容。
“行了行了,事情已经发生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皇后,你也少说两句。”
傅决奇跪在了皇上面前,一把年纪连磕三个响头,丝毫不顾及自己的身份,为自己女儿辩解:“皇上,小女年方不到十六,花一样的年纪。又怎会明白如此肮脏龌龊之事?况且她与太子殿下之间何故要如此着急的自毁名声行这一步啊!”
“好了,太傅你起来,别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