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太后死了之后,太后母家萧氏被一网打尽后,一些外围的太后一党也销声匿迹了。朝廷上可以说是顺风顺水。也可能是因为如此,皇上战翼的治国态度越发的懈怠了。
帝令在手,大权在握。战翼已经是高枕无忧了。越是如此,战翼越是放纵自己,荒废国事,得过且过。
皇上如此态度,自会引起不满,可谁都不愿意真正劝诫皇上。
就连太子,也是顺着皇上的心意,不管对错。
对于太子来说,他就只需要不触怒父皇即可,父皇的江山早晚都是他的。
今日在朝堂之上,秦王第一次与皇上当面发生了口角争执,事情的起因是意见不统一,皇上固执己见,不听劝阻,执意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
南历国的西部是与大凉国边境地区,那里人烟荒芜,土木匮乏。
只有极少数的百姓居住在西部地区。但毕竟是与大凉国的边境地带,理应有所重视的,但皇上战翼的态度一向模糊不清根本不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以至于今时今日出了难题。
有一块不起眼的地界儿,叫平县,是个不起眼的小县城,人也不多。处于两国的交界地带,又因为南历国疏于管理,平县这个地方既有南历人,又有大凉人。
一来二去的时间久了,这块儿地界儿的归属竟然开始模糊不清了。有人说是南历国的,有人说是大凉国的。
其实朝中的人都心中明镜,那是南历国的疆土,只不过因为皇上的长期疏忽,所以才会造成今时今日的情形。
对于这件事,秦王代表着众位大臣们的态度是寸土必争,守卫疆土是南历国的首要任务。皇上的意思却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过区区平县而已,这个县城不值得争些什么,在此之后加强戍边兵力即可。
言外之意,若是争得太凶,直接放弃。
秦王看不懂皇上如今的想法是什么,更觉得其相当的荒谬,便和他吵了起来。可皇上毕竟是皇上,就算秦王是他的哥哥,翻起脸来也是无情的。皇上为惩治秦王,亲自下旨让其去西部边关考察民情。
说是考察,和被贬了没什么两样,去那种地方就是遭活罪。
朝臣们再怎么给秦王求情,也是无济于事。皇上就只想按照自己的心情办事。
秦王被皇上斥责惩罚,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连累的是整个秦王府上上下下。
秦王的几个儿子聚在一堆儿商量了不少的对策。这其中最为着急的就是秦王世子,战璃,一旦父王有事,他的世子之位就如同虚设,前途毁于一旦。
战如尘回到自己的王府后,傅清欢还当个没事儿人在那绣花呢。
傅清欢抬眼扫了眼忧心忡忡的战如尘,开口问:“秦王府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父王什么时候启程?”
“不知道事情如何发展呢,也没研究出一个妥当的办法来应对皇上,都急得焦头烂额。”
可傅清欢在战如尘的脸上倒是没看到多少的焦急。
“我可告诉你,这事儿你不能多做参与,顺其自然就好。”傅清欢坐在一旁,细声细语的叮嘱他。
“你的意思是?”
“皇上就是皇上,他的命令自然不能违抗的。皇上和父王是兄弟,这就不是咱们能操心的事儿,身为子女,只能受着,我看世子最为着急,恨不得直接去讨好皇上,让皇上不要因为这件事迁怒自己呢。”傅清欢虽然整日在府中待着,可什么事儿都瞒不过她。
“世子最看中的就是自己的地位了,不足为奇。”
傅清欢凑近了些,对战如尘说:“反正我的意思就是,不管旁的人如何,这件事你不能涉足其中,父王有难你就跟着受着,知道吗?”
“你是让我跟父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傅清欢意味深长的与之对视了一眼,慧黠的双眸如小狐狸般灵动着。
“有些事情,就是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你我夫妻,我巴不得你多跟我说说呢。”
既然战如尘都这样说了,傅清欢也就不避讳了,她起身关上了书房的门,然后又做回到了座位上,小声嘀咕:“战如尘,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个什么心思。你跟你那些个兄弟们的心思可都不同。他们想要的无非就是个望尘莫及的世子之位而已,但是你......你是不屑于世子之位的吧?要不然的话,世子怎能如此安稳的当了这么多年的世子?”
战如尘听完此话,眼神忽然变得神秘莫测,浅浅笑着:“还是我媳妇儿独具慧眼,旁人可比不了啊。”
“你离着皇位很远,不像太子一般,太子若是想要当皇帝,直接杀了皇帝便是,可你不同,你和皇帝之间还隔了个父王。就算你有足够的实力,秦王这一块是你无法越过的鸿沟,你无法面对秦王。他忠心耿耿,尽心辅佐,你却想着的是谋朝篡位。我的意思是不如趁着这个机会,来一次转变。”
“如何转变?”
“皇上战翼如今变得荒诞无能,贪图享乐,这你也是知道的。父王一向忠心却被贬去西部。众人都在想着这件事如何化解,咱们倒不如反其道而行之,想办法让父王彻底对战翼寒了心。只要父王逐渐有了取而代之的想法,咱们的目标还会远么?”
“你是说借机挑拨,让二人反目?可那是皇上,并非父王可以对抗。”
“不是反目,而是让不争不抢的父王有了想和战翼争夺的欲望。不管是用什么办法都得让父王知道,战翼是一个不值得辅佐的人,父王自己比他更有天赋治理国家。父王有了争的欲望,咱们就可以借着父王的力量,总有一日拉战翼下台,将父王推上了皇位,那你不就离着自己的目标更进一步了?”
傅清欢的话,逐渐让战如尘明白了当下的机会,正好是该出手的时候了。
她说的一点儿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