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世界,唯有金俊涛,可算得上是承昭的血亲了,可是他金俊涛又干了什么?
若承昭没有上辈子的记忆,也许还会被他蒙在鼓里,毕竟谁又能想到,自己的血亲,最信任的人,却是那是直接捅刀子,害了他的两世仇人。
这样一条毒蛇,承昭怎么也不能让他全须全尾地活着,前世那一幕幕,时时刻刻在他脑海里回放,若他真的放过了金俊涛,那他这两世都白活了!
田淼淼感受到承昭身周的气压冷了下来,她心疼地说道:“承昭,其实你不需要为了……”
“嘘……”承昭轻轻说道,“我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我自己。我会去见他,我要好好问问他,为什么,为什么要那样对我父母,那样对我。”
田淼淼不再说话了,只是叹息一声:“需要我陪你去吗?”
承昭迟疑地问道:“你……你想去?”
田淼淼笑:“想去,我是真的想听听,什么仇什么怨,会让他心心念念地害死自己的亲人,总不可能是他无聊吧?”
她的话虽然听起来是玩笑,但是却是人之常情,谁会因为无聊而害死自己的亲人呢?
承昭的动作很快,说了会去面对,第二日就带着田淼淼去了白园。
没错,就是白园。
白园有个密室,而且承昭还专门修了一条密道,都是承昭派了自己人修好的,连田淼淼都不知道。
当田淼淼看到书房的书架转动,书架移开,一道门出现在书架后的时候,说实话她是惊呆了。
这个书房,她用的次数不少,想破头她都没想过,这里边还有个密室和地道,当承昭跟她说的时候她还不相信,真正看到了,才真的叹为观止。
承昭看着田淼淼嘴巴张得老大,还没合上,他笑着摸了摸她的秀发,说道:“淼儿,我们一起下去。”
田淼淼看着伸到面前的大手,牵了上去,然后和承昭一起顺着台阶往下走,越是往下,越是阴冷,让田淼淼打了一个寒颤。
承昭见了,将田淼淼拉近自己,朝黑一看了一眼,才半搂着她一直往下。
黑一心领神会地走了出去,很快手上就多了一件白色披风。
承昭拿过披风,给田淼淼披上,才说道:“小心着凉。”
两人先坐到桌案上,承昭才对黑一说道:“将那两人带过来吧。”
黑一点点头,便让人去领人过来。
田淼淼很是奇怪,两个人,还有谁?
当她看到钱芷柔的时候,侧头想了想,不明白为什么承昭会把这个人也关起来。
承昭似乎看出了田淼淼的疑问,笑道:“没办法,她怀孕了。”
“噗——”田淼淼原本在喝着茶的,想不到听到这个劲爆的消息,要知道,这钱芷柔可是还没有成亲,无媒苟合,是不是就是这样的?
承昭责怪地看了一眼田淼淼,拿出手帕帮田淼淼擦拭嘴角,宠溺地说道:“小心一些,别呛到了。”
田淼淼使劲地咳了起来,毕竟这样的消息,在前世是很常见的,奉子成婚或是带球跑,不要太正常,可这是古代呀,钱芷柔就不怕浸猪笼吗?
事实上,钱芷柔可不觉得有什么,只是狠狠地瞪着田淼淼,她真的太好运了,明明是自己先看上的承昭,可承昭偏偏看上个农女,她钱芷柔哪点比不上这个贱女人,可承昭就是不喜欢她!
她想要找一个比承昭更好的男人,却没想到最后居然上金俊涛的贼船,如今她更气的是贱农女居然还让承昭伺候她?
钱芷柔气得牙根都快咬碎了,可却是毫无办法。
承昭从来不去管钱芷柔想些什么,他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金俊涛,叹息一声,他说道:“我该叫你舅舅呢,还是叫你金俊涛?”
金俊涛眼神冷默地淡淡开口:“你随意。”
田淼淼的眉心皱了起来,她没想到金俊涛对承昭居然这般冷默,若不是知道他们俩是舅甥,谁又能想到他们之间的关系?
承昭眼神黯了黯,才问道:“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金俊涛只是眼神复杂地看了承昭一眼,才缓缓说道:“谁让你是祁天泽的儿子呢!”
祁天泽,这个名字,田淼淼是第一次听到, 应该是承昭父亲,难道金俊涛和承昭的父母有仇?不地应该呀,这种设定很奇怪的,难道承昭的母亲是被承昭父亲强娶的?
田淼淼疑惑地看向承昭,承昭却是说道:“我父亲对你很不错了,你为什么会这样恨他?恨到连自己的亲姐姐你都不放过?”
“哼!”金俊涛冷冷地哼了一声,才说道,“要不是祁天泽横插一手,我姐姐怎么会嫁给他,我们金家又怎么会覆灭?”
呃,田淼淼表示不理解,毕竟她不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况且即便是原主,也不一定知道世家之间的事情。
承昭知道田淼淼不知道这些,也没管金俊涛,而是跟田淼淼解释道:“当初我娘嫁给我爹,是我娘自己做的主,而且我外祖父也是同意的,不过金俊涛却反对,因为他想依附当时的太子,而前太子好色,倒了看中了我娘,结果我娘奋起反抗,与我爹私奔了,我外祖父见状让我爹带着金俊涛一起走,前太子嗜杀无度,派人追杀,被我爹灭了。前朝皇帝一气之下,灭了金家和祁家全族。”
田淼淼点点头,乱世嘛,没有办法,更何况她也曾听说过,前朝很乱的,当时的苛捐杂税比此时重了不知尔尔。
金俊涛却是冷哼一声:“要不是祁天泽,我们金家必定会成为太子的门客,到时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可如今呢?别说荣华富贵了,就是金家,都没落了,谁还记得百年世家金家?”
田淼淼可是听不下去了,她呵呵地笑了起来:“金俊涛,别说得那么冠冕堂皇,你想吃软饭,干嘛要把一切怪在祁家人身上,你若是自己能力强,你也能如祁家这般再次立足于世家之列!没能力的人,总喜欢把一切都怪在别人身上,从不想想自己的问题!”
金俊涛第一次皱起了眉头,冷喝一声:“臭丫头,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不过区区农女,也敢在此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