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对如今的生活很是满意,比起在田姚氏手下讨生活,简直就是神仙般的日子了,虽然偶尔也有想到要是田根生在,那该多好啊,这样的想法,虽然有点黯然失色,然而看到两个女儿,又有些与有荣焉。
对于大女儿淼姐儿,虽然有时回想一下,她变得跟之前很不一样了,感觉什么都会,又感觉和自己相处起来比之前要亲昵了。转念一想,一定是她夫君的忽然离去,让淼姐儿一夜之间长大了。
二女儿小溪儿也是,本来一直和自己呆在房里打络子绢花的,自从那天不见了之后,回来也变得更乖巧懂事了,甚至还跟白晓星习武,听说还练得不错。
孩子们都长大了似的,而她也不知道孩子们的想法了,像今日的水车,听说就是承昭监督了做出来的。
承昭那个孩子,她很喜欢,虽然表面没有太多情绪,可是却一直很照顾她们娘仨,特别是对淼姐儿,那叫千依百顺的。
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白氏对承昭自是千万个欢喜。打定亲以后,她就盼着两人能好好的,如今看来,真是日子越来越红火了,连作坊都开出来了。
作坊是金玉来酒楼少东家帮忙开出来的,有金玉来这个大靠山,让她真是作梦也能笑醒了。
如今这一切,让她觉得她已经出头了,只要再给田根生添个男丁,人生也就圆满了。
“娘,怎么了?我脸上有花儿吗?”田淼淼很是奇怪,白氏自进屋以来,就一直盯着上她笑,傻傻的样子,笑得她都有些莫名其妙。
白氏听到田淼淼说话,才晃过神来,她笑道:“淼姐儿,娘就是想着最近发生的事儿,也就两三个月的光景,就像前世今生般,不用再为银子发愁,日子也变得格外顺心了。”
田淼淼倒没有深想,只是宽慰白氏道:“这样不好吗?少了烦心事,神清气爽,自然格外顺心了。”
白氏也感概道:“是啊,就像身处梦中一般,就怕梦醒了……”
“这不是做梦呢,真要做梦,也不会老做到田姚氏过来添堵的梦吧?放心,娘只要安安心心生产就好。”
田淼淼可是什么都安排好了,除了同样怀有身孕的朱勉妻子朱李氏,白氏身边还有两三个婆子,她和承昭更是安排好稳婆,稳婆过几日就会先搬到过来,再加上她本人和白晓月都精通医理,可谓是“万是俱备,只欠东风”,所以并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说得也是。”白氏点点头,只要不是做梦就好,她若是真做梦,也不会梦见田姚氏才对,她可是对田姚氏怵得慌。
田淼淼见白氏终于想明白了,自是为她高兴,这个时候可不是白氏患得患失的时候。
“对了,想起来了,我本是想问你关于水车的事情的,怎么就打岔到别处去了。”白氏突然如梦初醒般,赶紧看向田淼淼,问道:“水车真的是承昭想出来的?”
田淼淼不知白氏为什么对水车感兴趣,她想了想才道:“也不能说是承昭想出来的,而是……之前我们在山中救过一个老人,他感激我们,就送了一张图纸给我们,说是对农事有帮助……”
田淼淼汗呀,又开始编故事了,组织了一下语言,大概说了一通,反正就是承昭和她也是半信半疑,正好快要插秧了,眼见着灌溉在个问题,承昭也是才发现那个图纸的重要性,可惜早就找不着那老人了,就只能自己试着照样子依样画葫。
白氏听得一愣一愣地,她感觉跟听说书一般,太神奇了,忍不住问道:“依样画葫也能成功?承昭真是太厉害了。”
白氏这话可是说到关键了,在田淼淼看来,承昭的确是非常厉害,光看图纸,就能让水车首次下水就能运转起来,简直就是惊为天人呀!
虽然说图纸上面介绍得很详细,可是这毕竟是古代,工匠的技艺如何,尺寸大小的磨合,还有地理位置的选择和搭建,无一不是重点,可承昭运气爆棚,一次命中,要是在前世,他完全可以去买个彩票看看了,说不得这运气能中大奖呢!
“承昭的确是厉害。”田淼淼也呢喃着。
白氏眼睛一亮,笑道:“还好你们定亲了,不然以承昭的品行和为人,说不得白宅的门槛都得被人踩平罗。”
呃——这话题转得,她没法接呀。
白氏仿佛没有看到田淼淼的尴尬般,继续说道:“我看承昭是个有能耐的,虽然你如今天了个作坊,可也要顾及他的面子,还是不要跟郑少东家多来往的好,当然娘不是别的意思,是怕别人说闲话。”
田淼淼原本以为她是要打听水车的事情,想不到她居然提的是另一茬呀,只是不知道这话,是如何说起?
田淼淼淡淡一笑道:“是谁嘴碎,说了什么话让娘有这样的想法?”
白氏自是没发现田淼淼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说道:“娘知道,要撑起这个家,你花了很多的心思,更是需要事事出头,可如今有了承昭这个未来夫君,好多事情可以让他去做,你也可以收收心,别老外跑。”
这下子田淼淼更是知道有人在白氏面前说了什么了,她笑道:“娘,我知道了,对了,刚刚承昭找我还有事,我看着娘才没有跟去,时间也不早,我过看看。”
“好好好,去吧。”白氏真以为田淼淼和承昭约好有事,便催促她。
因着白氏是和田淼淼一起回房的,没让人进来伺候,所以这次的说话,自是只有两人知道,不说白氏见田淼淼离开后,觉得有些累便闭目小憩,就说田淼淼关上房门的一瞬,脸色便沉了一来。
顾着白氏的身体,田淼淼没有立即发作,只是眼神扫过在外间服侍的婆子们,却没见着朱李氏,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田淼淼想着,也许朱李氏知道什么也不一定,最后她只说让婆子们伺候好她娘,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