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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息息相关

  “我就说,昨天大理寺门口的告示不是假的,原来真的是林金莲干的!”

  “这下可好了,不仅冤枉了林湾,还折了自己的少爷,重点是,这件事还是嫡女做的。”

  “进了镇府司,不掉一层皮,是出不来的,林金莲算是没了。”

  “别说林金莲,听景王刚刚的意思,就是祺贵妃想从皇陵回来,估计都够呛。”

  周围的人议论纷纭,直到看着林金莲和红果被押走,镇府司的人撤走,才意犹未尽的停下了话匣子。

  好戏结束了,林湾浅笑道:“贺小姐,一起走吧?”

  贺欣欣显然是来看戏的,如今戏结束了,自然也要一起离开的好。

  毕竟,林湾不想和林昌卫还有陆子晋在这里虚伪的客套。

  “好啊,本姑娘去看看你的郡主府。”

  贺欣欣长枪一收,朝身后人道,“把东西都拿出来,送去郡主府。”

  “你也知道了?”林湾有些凝噎。

  “对啊,册封的诏书,是要过大学士的手的,我爹爹知道,自然我也就知道了,第一次去郡主府,不得多备点东西?”

  贺欣欣坦陈率真,倒也没想着藏着掖着。

  两个人若无旁人的说话,听在林昌卫耳中,更让他觉得如鲠在喉。

  林湾,他也曾重视的。

  他曾想一手把林湾送进景王府,成为他最有利的棋子。

  后来为什么又放弃了?

  因为林金莲,因为他嫡出的女儿,他不仅薄待林湾,还为了保住自己的官职,一手把林湾赶出相府。

  可结果是什么?

  林湾拿了花会的第一,不仅在上京城扬名,还得了皇上的青睐,册封郡主,收郡主府。

  而林金莲呢?害了林启不谈,还把整个相府,都拖下了水。

  真的是,一步错步步错。

  “王爷,真的是金莲做的吗?”林启脸上脸色煞白,身子更是连退了好几步。

  “镇府司抓人,是讲证据的。”陆子晋的语气冷淡。

  “昨天,本王便得到了消息,一直没动,就是想确认一下,是否是真的。”

  “不可能。”林启摇头,“金莲虽然有些骄纵,但这些杀人的事,她是没胆子的,不可能。”

  林启的话,一下让云以寒找回了主心骨。

  云以寒回神,跟着林启的话开口:“景王,小女虽然纨绔,可是本性是好的,从来都没有做过这种大逆不道的事,王爷还是查清楚再说吧。”

  林昌卫沉声一叹,没有说话。

  “没有害人之心?”陆子晋浅笑,目光却是放在了林湾身上。

  “若是没有害人之心,本王如何得知相府的花园湖下,藏着皑皑的白骨?”

  “什么?!”林启错愕。

  “惊蛰那一夜,发生了什么,还需要本王提醒你们吗?林金莲几次逼迫林湾,欲沉湖杀人。”

  陆子晋转过身,背影冷漠。

  “林昌卫,不是本王想动相府,而是林金莲,自己往本王手里送。”

  直到陆子晋走远了,云以寒和林启都没有回过神来。

  过了许久,云以寒才颤巍巍的问林湾。

  “林湾,那个家宴上,你想说的,是金莲想杀你?”

  云以寒回想起那一天的场景,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她早该察觉的,林湾不可能知道她们的计划。后面林清回来,撞见林金莲说闹鬼,看来不是相府有鬼,而是林湾根本没有死,这才把林金莲给吓到了。

  当时若是她多问一句,估计林湾已经交代了,也不会造成今天的一切。

  可是她没有问,提起惊蛰那一夜,她整个人都是慌得。

  是她害的林金莲,不,不对,是林湾!

  那辆马车,林金莲想害的不是林启,也是林湾,是林启好心让林湾同坐,才连累了林启。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林湾风轻云淡的开口,“若我说是,那天你们会相信我吗?若说不是,你们又会护我周全吗?不,都不会。”

  林湾摇头,语气轻了起来:“我太了解你们了?比起你们所知道的我,我了解你们多千倍万倍。送我去北文堂,林丞相想的应该不落人话柄,而林夫人你,想的应该是,老夫人回来了,能有个交代。”

  “同样的,昨日也是,不管我如何说,丞相都会为了保住自己的官职而和我断绝关系,哪怕是你心里清楚这件事,不可能是我做的。”

  林湾抬头,正好看进林昌卫的眼里。

  那一双在官场上阅人无数的眼睛,此刻已然失了神气。

  林金莲谋害林启,明日的早朝,肯定热闹非凡。

  林昌卫就是想到了这个后果,昨天才急切的要把她赶出相府,给众人一个交代。

  可如今呢?

  林金莲被镇府司带走,她被赶出相府。

  只要稍作文章,便可以改写成,林昌卫为了保一个嫡女,而故意把罪责推在庶女身上。

  不仅如此,就连府中家丁,都对这个庶女百般歧视,哪怕是曾经救了林启一命的丫头,也被扣押在了相府。

  林湾浅笑。

  她没想过会这样的,她只是想着让林金莲吃点苦头。

  是林昌卫一步步,把自己和林相府,逼上了绝路。

  “你,你早就明白了?”林昌卫突然有些惶恐。

  这个在他眼皮下长大的庶女,他突然有些看不懂了。

  “如何不明白?家庭如此,若不早做打算,一个庶女没了,谁会在意?”

  林湾轻笑一声,倒也不在意旁人会说什么。

  这些,都是相府欠“林湾”的,她说过,会一点点的,把这些讨回来。

  没有人说话,就连林启,都在林湾那一席轻飘飘的话里抽不出身来。

  林湾背过身,看着面前一群看热闹的人,笑道。

  “惊蛰那一夜,我本是想出去透透气,却因为听到了不该听得,要被林金莲沉湖。”

  听到惊蛰两个字,林启瞳孔一缩,不由开口道:“你那一夜,拖梦令带话,是要说这个?”

  带话?

  难不成,“林湾”在盒子下留的竹子,真的说的是林启?

  她有什么话要带给林启?

  林湾的脑子乱了,原本清晰的说辞,都在林启的那一句话面前消失的干干净净。

  林湾,林启。

  惊蛰那一夜,发生了什么,才能让这一切,成了一个如何都破不了的局?

  不对,现在也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林湾垂眸,无视了林启的话,继续道:“后来,恶奴要杀我,林金莲要陷害我,哪怕是去了北文堂,也同我争锋相对。”

  “若是那一天,我没有去绮罗阁取衣裳,恐怕我的下场,比三少爷还惨吧?”

  “胡说!你若是说出来,我们怎么会不管你?”

  云以寒痛心疾首。

  “都到这一步了,还说这些有用吗?”

  林湾莞尔一笑,说完,她往马车那边走。

  扶上梦令那刻,林湾想起什么,回头朝发愣的林昌卫开口。

  “林丞相,父女一场,就当是最后的忠告了,能救人的,只有祺贵妃,相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虽然和我没关系,却和祺贵妃,息息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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