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名叫罗比恩·琼斯,身份是一名私家侦探,凶手精准的切开了死者四肢的动脉,放干了尸体的每一滴血,但刀口却未伤及筋骨,凶手应该从事着熟练使用刀具的职业……。”
一位警员正拿着钢笔与记事本不断的书写着现场发现的异常,而其他的警员则开始在溅满鲜血的房间中仔细的寻找着有用的线索。
3月2日清晨,巡逻的警察在路过这栋住宅之时,敏锐的嗅到了一股血腥味,随及便在客厅之中发现了早已经死去多时的罗比恩,大量的警察便涌入了这间不大的住宅,开始进行必要的调查。
“放血吗?难道是邪教献祭?可是现场却并没有发现祭坛之类的布置,也没有代表某位邪神的印记,或许是凶手在发泄自己的怨恨也说不定……。”
刚升职为警长的菲利普·拿翁站在盖着白布的尸体旁,思考着凶手为什么会用如此残忍的方法来杀害这位可怜的侦探。
“菲利普先生,我们已经请来了居住在隔壁的邻居,你需要询问对方吗?”
一位警员进入客厅,走到菲利普·拿翁的身旁,小声的询问道。
“嗯,让他们在外面等一会儿吧,我马上就去找他们。”
拿翁带上一双白色的医用手套,掀开了尸体上的白布,开始仔细检查起尸体的伤口。
正在拿翁专心于尸体身上那怪异的伤口时,身后不知何时多出了一道身影,但他却没有丝毫的察觉。
“怎么样?发现了什么线索吗?”
“还没……”
拿翁刚一开口便注意到这声音有些耳熟,扭头看问身后这道身影时,不禁被吓了一跳。
“你!你家伙怎么会在这里!”
“我就住在隔壁啊。”菲利普脸上虽有笑容,但却没有丝笑意,看向尸体的目光之中还带有几分怜悯。
“不是,我问的是你是怎么进来的?我明明让人把你拦在外面才对。”
拿翁似乎早已经知道菲利普住在这条街道上,对此并没有感到多少意外,但却没有料到对方会直接闯入命案现场。
“这并不是什么难事,倒是你看样子升职了呢,真是恭喜啊。”
菲利普瞥了一眼拿翁的肩章,有些阴阳怪气的奉承道。
“我也不追究你闯入现场的责任了,但是你不能破坏现场。”
拿翁摆出了警长的架子,示意菲利普可以留在现场。
菲利普不再嬉皮笑脸,看到罗比恩这张毫无血色的脸庞后心情变得复杂起来,他不得不承认对方是因为自己而死的,心中难免有些愧疚。
察觉到菲利普的表情有些沉重,拿翁轻咳了一声说道:“人死不能复生,你能做的只有将凶手找出来,让凶手接受法律的制裁。”
“你们最好将这案件交给教会,否则会死的。”
菲利普直视着拿翁的双眸,表情有怪异的劝告起对方。
拿翁也意识到菲利普没有在开玩笑,认为菲利普一定知道些什么,但对方很显然不愿意透露与凶手有关的信息。
“我们也是经过特殊训练的,就算对方有枪,我们也可以从容应对,而且我们的职责便是保护生活在这座城市中的居民,怎么可以轻易退缩呢。”
拿翁叹了一口气,想到警司署如今尴尬的地位,又感到有些无力,轻声的安慰起自己:“绝对不能退缩,如果我们都退缩的话,那还谁来保护那些善良的人们?”
菲利普又为罗比恩重新盖上了白布,用一种严肃的眼神看向了拿翁,冷冷的说道:“你应该还没有忘记哈维先生吧,凶手就是他。”
“是他!据说上次教会围剿他时,让他给跑了,之后便再也没有他的消息,没想时隔多日,他又开始杀人了。”
拿翁的表情也变得难看起来,哈维先生依旧是他们警司署的噩梦,光是这几天搜寻这个疯子的警员就已经有十余人失联了,连尸体都没有找到。
回想着哈维先生过去犯下的案件,拿翁又感到极为的疑惑,回应着菲利普的目光问道:“他的目标不是拥有金发的年轻女性吗?为什么现在改变目标了?”
“谁知道呢,也许是为了报复某个举报他的人吧。”
菲利普并不想让拿翁了解过多的信息,这对他这个普通的警察来说太过危险了。
谁也不知道哈维先生的下一个目标是谁,菲利普能做的只有保护好希尔维亚,特别是现在美露莘又下落不明,这让他感到莫名的不安。
“等等……这个是?”
菲利普似突然发现了什么,快步走到一个书架旁,不顾其他警员制止的行为开始在书架翻找起来。
“你干什么!你会破坏线索的!”
拿翁也是一愣,急忙跟了过来,相要阻止菲利普,但看到菲利普那认真的表情后,又打消了这个想法,并让其他警员也不要打扰到菲利普。
菲利普很快就在书堆中找到了一个染血的黑色怀表,外壳上的血迹也早已发黑,内部的时针却停在了一点三十分,看样子这枚怀表是在意外发生时停止运行的。
“这是……凶手藏起来的?”
拿翁虽诧异于菲利普如此轻易的找到了他们遗漏的线索,但却并没有多说什么,因为他认为自己需要对方的帮助。
“应该是,从上面的血迹推测原本应该放在罗比恩的内衫口袋中,不过这个时间……?”
菲利普想到了哈维先生提到的线索,但却无法理解怀表上的时间代表着什么?
“可能是死亡时间吧?”拿翁抚摸着下巴上的胡茬,试探性的猜测道。
“不!不是死亡时间,从血液凝固的程度来看,很可能已经死了一整晚了。”
菲利普干脆的否定了拿翁的看法,在他看来哈维先生留下的线索不会如此简单,其中一定隐藏差特殊的含义。
将黑色怀表放入拿翁手中,菲利普郑重的说道:“这个怀表也一并交给教会吧,也许他们会发现一些什么吧。”
“你打算独自调查这个案件?”
拿翁握紧了手中的黑色怀表,对于自己的渺小感到无力,如果他可以有所作为的话,也许就可以帮上忙了。
但这一切也并非全是他们警察的错,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怎样的怪物,再继续调查下去的话绝对会丢掉自己的性命。
“事情因我而起,理因由我来结束这一切。”
菲利普伸手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有些勉强的笑了起来,这是他必须要面对的劫难。
目光着这个男人的身影远去,拿翁只能恼怒的冲着墙壁打出了充满不甘的一拳,他为自己的渺小感到不甘。
“走!去蒸汽教堂!”
拿翁没有其他的选择,这已经不是他们警察可以解决的事情了,为不再增加受害者,他只能寻求教会的帮助。
……
……
清晨的特里尔大学内,海伦紧握着一封被汗水浸湿的信件,怀着一种无比惊恐的心情走向教学楼,她现在必须将这封被诅咒的信件交给今天见到的第一位同学。
海伦已经尝试过了各种办法,就算将这封信烧成灰烬,过不了几分钟信件便会重新回到她的口袋之中,就像是无法摆脱的诅咒。
而最为可怕的事情却是,每到午夜时分海伦总能听到牙齿啃咬骨头的声音,可她找遍了整个房间都没能找到声音是什么地方发出的,仿佛是直接在大脑中响起。
而第两天清晨,海伦在打扫房间时,却在床下发现了一块巴掌大的碎骨,而且这块碎骨上密密麻麻全是咬痕,而且她可以百分之一百的肯定咬痕是人类的牙齿留下的。
而这块碎骨疑似是人类的头盖骨,这发生的一切让海伦越想越感到害怕,信件中的内容不断在脑海中浮现,让她的精神几乎崩溃。
这就是怪谈的力量,可以从人们的恐惧之中汲取力量,与妖精有异曲同工之妙,但却又和妖精截然不同。
随着海伦对这怪谈越发的相信,怪谈中的怪物便越发的强大,所能引发的怪异也就越发的真实,久而久之便会形成一个良性循环。
在海伦的影子中,沉睡着一个身穿黑色大衣,全身被染血的绷带缠绕的怪人,这位怪人的实力已经达到了序列八的层次,并且拥有数种人们臆想出来的能力,已经算是一个不错的帮手。
就在海伦进入宽敞的教室后,一个有着金色卷发的女生出现在海伦眼前,手中的信封也微微的震动了起来,似乎是在提醒她,马上把信件交出去。
海伦认识这个女生,她是几位霸凌者之一,虽然海伦并未被她们欺凌过,但却经常见到她们欺凌伊丽莎白,心中对她们也怀有一种恐惧。
但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比起这几个霸凌者,海伦更害怕手中这封被诅咒的信件,只能硬着头皮走到了这位女生桌前。
“斯蒂纳,这里有一封给你的信,我帮你拿过来了。”
海伦颤抖着双手递出了这封被揉皱的信件,心脏也疯狂的跳动起来,内心则在不断的祈祷着对方收下这封信。
“给我的信?谁给的?”
名叫斯蒂纳的女生虽然感到有些奇怪,但还是伸手接过了这封信件。
在信件转移的瞬间,隐藏在海伦影子中的怪人化作一个黑点进入了斯蒂纳的影子中。
“该不会是谁给你的情书吧。”
坐在斯蒂纳身旁的女生突然起哄,纷纷将好奇的目光投向了这信印有火漆的信件,丝毫没有察觉到海伦那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斯蒂纳迫不及待的拆开手中的信件,目光飞快的在信纸上扫过,脸上的表情也阴沉了起来,用满含怒意的眼神瞪向还未走开的海伦。
“你什么意思!故意耍我是吧?”
斯蒂纳将信纸揉成纸团扔向了海伦,甚至还推了海伦一把,让海伦直接摔倒在地面上。
信纸上的内容如下:
这是一个诅咒游戏,因为你的自私与暴行,你将会遭到足以让你终生难忘噩梦,如果想要摆脱这一切,就必须在十二个小时内将信件交给你最要好的朋友,否则你便会体验到比死亡更加可怕的噩梦!
整封信上爬满了血丝,甚至可以在血丝之中看到自己的脸。
斯蒂纳显然没有将这封信放在心上,对她来说这只不过是一个恶作剧罢了,而她此刻正准备着如何去找希尔维亚的麻烦。
斯蒂纳影子之中,一根根黑色细线延伸入她的身体之中,开始削弱她的体质,让她的身体变得一天比一天虚弱。
……
……
希尔维亚怀着忐忑的心情走向特里尔大学,虽然菲利普已经叮嘱过自己不用担心,但她的内心还是感到一阵恐惧。
就在希尔维亚就要进入大学之时,四个打扮的颇为古怪的年轻男人拦住了她的去路。
希尔维亚想要绕过这几个男人,但却被他们拦了下来,很显然是要找希尔维亚的麻烦。
“你们想要干什么!”
希尔维亚显有些恐慌,但却还是摆出了一摆冷漠的模样,并不希望对方认为自己软弱。
“我们只是想找你一起去其他地方玩一玩而已,你完全没必要这么紧张。”
为首的男人咧嘴笑了起来,丝毫不在意其他学生那畏惧的目光,在他们看来这些学生都只是一群待宰的羔羊,他们几乎可以为所欲为。
他们并不是非凡者,只是一些游手好闲的小混混罢了,但他们却并不害怕招惹到学校中的非凡者,因为他们的黑道受到贵族的庇护,就算是警察也拿他们没有任何办法。
“神经病!”
希尔维亚杏眸一瞪,也不再感到害怕,毕竟要面对的也只是几个普通人罢了。
“把她强行拖走吧, 只要不弄死,想怎弄都行。”
为首的男人冷笑一声,伸手就准备去抓希尔维亚的肩膀,可他还没有碰到这位少女,一把满是血污的剃骨刀直接砍断了他的手腕。
男人捂着自己被砍断的手腕,歇斯底里的嘶吼起来,仿佛这么做就可以缓解他的痛苦。
其他三个男人也是惊恐的看向那手持剃骨刀的身影,这是身高足有两米,身穿黑色大衣、黑色皮鞋,头戴黑色礼帽,全身被绷带缠绕的怪人,手中的剃骨刀还在不断滴答着鲜血。
若用一个词来形容它的话,那就是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