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将极限化后的【燎原火】植入棘龙头部,然后引爆,古塔一边接受完毕对方的本源残片,一边将视线掠过两个烦人的老家伙,看向其后和自己同名的古塔遗迹。
虽然不能肯定,但是根据他之前战斗中,有意无意观察到的塞佩罗斯小队的前进路线,基本可以断定,他们是往古塔这个方向跑得。
说实话,他不是很能理解这个做法的用意。
古塔的主体部分还是一座高塔,只是里面的空间大的惊人罢了。
鉴于他们小队没有人有飞行能力,一但进入古塔,那无疑会被自己堵个正着,简直就和瓮中捉鳖没什么差别。
难道是想把自己骗进塔内,趁机借由那头雄火龙幼崽,把那个自称【残月】的紫发男送出去吗?
目前的可能性还是太多,古塔自觉没法得出证据链完整,逻辑自洽,且具备高度盖然性的结论,于是也就不再去多想这些了。
“古塔,你总算来了。”灭尽虽然有些惊讶于古塔和裁判打起来了,但是见到队友到来,到底还是觉得一阵安心。
“啊,抱歉啊……让你久等了。”犹豫再三,古塔倒地还是没把自己在追杀【残月】的事情说出来。
有些事情,他一个人处理就行了。
即便明白灭尽以前就是干的杀手这一行,但是那毕竟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在有的选的情况下,他还是不想让自己的同伴去参与,或者说接触这个世界的暗面。
眼见古塔退出了那具备超强防御力,且可以释放大量超大威力招式的形态,两名老人也是不由得在心中松上了一口气。
至少就目前而言,这位应该是不会再动手了。
就是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找他们算账了,真是头疼啊……
“对了,你们有看到……塞佩罗斯他们吗?”
走到古塔的正面入口前,上半身完全赤裸的古塔抱着胸,“貌似无意”地问道。
“塞佩罗斯?他有参加这次试炼吗?”灭尽摇晃了下小脑袋,表示没见到过。
“可能是从别的路口进去的吧……这座古塔我之前绕着看了一圈,应该还有另外两个入口。”
火芽歪着脑袋看了眼古塔那身精装的几乎成豆腐块的完美腹肌,以及周身仿佛大理石雕刻一般的坚实肌肉,悄悄吐了吐舌头。
“你来得正好,古塔,就在这里……我们一决胜负吧!”眼见自己心心念念想要挑战的对手出现,银爵不顾边上同伴的阻拦,直接蹦到了古塔的面前。
望着眼前这个有些烦人的白毛,古塔皱了皱眉头,低声说道:“我没功夫陪你在这里过家家,有事情这次试炼结束后再说。”
说完就急不可耐地释放出感知,准备围着周边查找一圈,看能不能找到塞佩罗斯他们的踪影。
但谁知,古塔那一脸不耐烦的表情,却在不经意间,激怒了自尊心本级就强烈的银爵。
当下,他也不管对方是不是愿意,抄起手中的银枪就准备主动出手,逼迫对方和自己战斗。
“你就这么想死吗?”
下个瞬间,银爵的眼睛,对上了一双满是沉重杀气的深邃眸子。
一层无影无形的阴霾,如同冬日夜间的寒雾一般,迅速攀上了他的身躯。
难以言喻的冰冷和颤栗感浸透全身,让他浑身的战意在顷刻间彻底蒸发,甚至就连原本紧握着枪身的手掌,都开始不由自主地开始了轻度痉挛。
任凭一旁赶来的芙蕾雅将自己拉到身后,少年不由自主地低垂下了头。
在那个瞬间,在暴怒状态的古塔释放出杀气的那一刻,他是真的感觉到了……
此生从未感受过的,临近死亡的恐惧。
不单单只是杀气,更多的,还是他那强大的感知力和血脉本能,所传达出的信息。
面对全力以赴的对方,自己很可能会死。
双方的实力差距……太大了!
这一点,是此前面对平时状态下古塔的银爵,从未想过的事情。
也彻底粉碎了他原本的骄傲。
“抱歉,我情绪有些失控了……”
敏锐无比的古塔,感觉到白发少年那一闪即逝的恐惧,旋即脸上也是露出了一抹歉意,当下就对着银爵和芙蕾雅二人道了声歉。
对同伴释放杀意什么的,确实过分了些。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在从那个诡异梦境中苏醒后,自己的情绪似乎有些过于不稳定了。
但眼下也不是去考虑这些事情的时候。
心中匆匆略过这些心思,他转头看向了和龙巫女姐妹结伴走来的灭尽。
“灭尽,我有些事情还没处理完,你继续和火芽、水芸她们一起行动吧,这轮结束以后,我会和你们解释的。”
随后便一咬牙,甚至没有丝毫和【布衣】、【蓑衣】这两名裁判交谈的意思,快速朝着塔内赶去。
“好奇怪啊,现在的古塔,给人的感觉……”火芽双手交叠在身前,疑惑地说道:“虽然很强大,但是总感觉他对自身的控制力,下降的非常严重。”
“是力量的反噬,还是出现了别的什么问题吗?”水芸回想起古塔刚登场时那副异常的姿态,提出了一个假设,随后便看向了在场最熟悉古塔的灭尽。
“他以前有这样子过吗?”
“唔……”灭尽歪着脑袋,想了半天,最终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说法,“在我们以前遇到过某头叫【鏖魔】的天灾级角龙时,古塔出现过一次类似的变化?”
“不过那次应该算是好的变化,至少古塔之后对自身的控制力提高了很多,也不会随便再受到血脉的影响。”
“但这次……”灭尽小脸微微一皱,有些担心地望着古塔离去的方向。
她总感觉,古塔有什么事情在瞒着她,而且确实如火芽和水芸所说,有什么古怪的变化,正在他身上悄然发生着。
“话说,两位应该是【布衣】和【蓑衣】大人吧?”
“为什么会和古塔打起来呢?”
有些担心地看了眼身旁低垂着头,有些萎靡不振的银爵,芙蕾雅抱着转移大家注意力的想法,对着两名老人问询道。
对此,无论是布衣还是蓑衣,都是一脸苦笑,一时间根本开不了口。
为了制止古塔试图杀死其他试炼者的行为,却差点搭上他们自己, 这种丢人的事情,即便是放到这个年纪了,也依然很难说出口。
支支吾吾了半天,最终还是以【蓑衣】羞恼的一句“你们这帮小孩子专心试炼就行,别管那些有的没的”,被强行遮掩了过去。
说完这些,似乎是生怕他们再问些什么,两名老人也是相互搀扶着,迅速离开了现场。
既然知道他们挡不住古塔,那就只能让挡得住的人来一趟了。
望着此时场中彻底凉掉的棘龙尸体,以及无数碎裂的陷坑,火芽有些摸不着头脑地端着下巴,低头思索着。
总感觉,这轮试炼中,貌似发生了很多意料之外的事件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