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奇幻玄幻 神算王妃:王爷又来扒您马甲啦!

第47章:双魂散尽

  “为朝廷效力、为百姓守疆,都是身为臣子分内之事,皇上万万不可过于放在心上。”慕风啸又何尝不知道今上的心思呢?

  六旬老头儿一早便忌惮慕家功高盖主,否则他这个少将军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慕家主母去的早,留守于京中的直系亲眷只有慕南卿和慕倾依两姐妹。

  今上多疑,生怕仅凭两个女眷无法制衡远在疆场的慕雍州,不顾战局一道圣旨将慕风啸召回京城,名义上是修养,实则和软禁差不多。

  今上看着慕风啸,眼神慈祥和蔼,一副爱才心切的模样,不料他正要说话,安然躺在塌上的萧梓章突然全身溃烂,散发出一股呛鼻子的腐肉味。

  “这…清识?这是怎么回事?”今上脸色顿变,不禁以袍袖掩住口鼻。

  清识国师只看了一眼,便嫌弃地别过头不忍再看。

  脸上尚且带着稚气的小皇子双颊溃烂爬满蠕虫,已经辨认不出原貌了,很难让人相信他才仅仅死了一天。

  年少奔赴战场刀口舔血的慕风啸头皮发麻,匆匆向桌案后头的九五之尊行礼,然后默默告退。

  “是幕后施术者受创,八殿下阴阳双魂随着消散了。”清识国师隔着面具指尖挠了挠山根,语气一如既往平淡无痕,“皇上,节哀。”

  阴阳双魂散尽,彻底灰飞烟灭,从此阴阳两界查无此人,萧梓章没了投胎的机会。

  今上静默了须臾,突然抖袖掀翻面前的桌案,笔墨纸砚连同奏折摔落满地。

  太监宫女吓得纷纷匍匐在地,年迈的皇帝扶着胸口连连粗喘,御书房一时间噤若寒蝉,唯有清识国师依旧正气凛然站立如松。

  待今上短暂发泄过后再度平缓下来,清识国师才上前点一个手脚麻利、口风紧内侍收拾地上的狼藉,以及…已经腐烂得不成人形的萧梓章。

  “清识啊…”今上无神观摩身边人的忙忙碌碌、进进出出,缓缓抬手示意清识国师落座。

  后者岿然不动,枯木面具下透露出几丝恰到好处的慢条斯理。

  今上知道自己勉强不了清识国师,放下手当做什么都未曾发生:“玄门可有什么至宝能够收纳亡魂?”

  “据臣所知,并无。”清识国师笃定地回答,随即又像是记起什么似的怅然道,“曾经或许还有个人能办到,如今……”

  今上精神一振,打断了清识国师:“他人在何处?”

  “无人知晓。”清识国师垂首遗憾道。

  同一时间,皇后寝宫中。

  李皇后遣退满宫侍女,失魂落魄挪动放于案头的金玉良缘摆件,一侧的墙壁应时而开。

  墙壁后是一间规模不大的暗室,暗室正中央石柱上摆放着一根蜡烛。

  烛光摇曳,皇后拉长的身影倒映在墙壁和房顶。

  烛火之下,赫然摆放一只敞开的小箱子,里面垫着柔软的布料,中央郑重地放置一根羽毛,昏暗的光线辉映下,如云似影。

  皇后确认四下无人,目光扫进盒子里时明显愣了一下,染着蔻丹的手指捏住羽毛的根部将其拿起来,小心翼翼塞进袖口中,快步走出暗室,惶然失措扶正摆件。

  墙壁无声合实,肉眼分辨不出一丝人力锻造过的痕迹。

  “怎么会…”李皇后将羽毛从袖中掏出,对着光线仔细观摩,看清楚手里漆黑如墨的羽毛,貌似想到了什么,呆愣一瞬后涕泗横流,口中失神地喃喃,“明明…是金色的,本宫亲眼所见是金色的……”

  李皇后不禁想到刚才在御书房里清识国师所言,难道真的是自己戕害了自己的儿子?

  不可能,上古神鸟祥瑞之羽,落地成金……明明是能助她亲子登上大位的好东西,怎么会害了她的孩子?

  清识国师又怎么会知晓?难道是他暗中动了手脚?

  皇后正心下犹疑,外面突然传来一声“皇上驾到”,吓得她急忙收起羽毛匆匆起身相迎,不料今上已经推门而入,马不停蹄冲到她近前,一脚踹在她的胸腹间。

  今上一举一动都带着难以自抑地狂怒,弯下身扯住皇后的衣襟,迫使她以一个别扭的姿势仰头看着自己:“说,你到底在暗中做了什么勾当!?”

  “皇上!臣妾什么都没做!国师他是在有意污蔑臣妾,您不能听信他人的谗言啊!”皇后反应迅速,哭天抢地流着泪,连连摇头否认,“臣妾已经没了梓章,若再与您离心,臣妾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还不如让臣妾死了算了……呜呜呜…”

  今上面色坚毅而冷情,一把搡开哭哭啼啼的皇后:“若你没有做亏心事,为何一回宫中便遣散奴仆?”

  皇上派人监视她?

  “臣妾…臣妾只是伤心过度,不想让宫人看见臣妾失态的样子!”皇后心思急转,做出诚惶诚恐的样子从容辩解道,“苍天有眼,臣妾所言若有半句假话,定当不得好死!”

  “听宫人说前些日子你曾掩人耳目出宫,去了何处?做了何事?”今上丝毫不为所动,对发妻冷目相对,藐视与盘问一气呵成,“如实交代,你知道背叛朕的下场。”

  也许旁人听不出今上话中的未言之意,可皇后却是明镜儿似的。

  女人瞬间如坠冰窖,恐惧地僵硬着身子不敢动弹了。

  风头正盛对外宣称蒙人所害的贵妃,就是面前男人吩咐她亲自动手收拾干净的。

  女人的抽泣声戛然而止,甚至抬手抹干净了脸上的泪痕,言语恳切而殷勤:“皇上,臣妾从未想过要背叛您。那日臣妾的确是背着人出宫,可那不过是独自去了隐景观,给咱们梓章求了一张保平安的符。”

  皇后口中絮叨着,艰难地从地上爬起身,走到梳妆台拉开小抽屉,拿出一只红色荷包。

  轻轻挑开荷包上的针线,拿出里面的平安符摊开给今上看,试图让面前的九五之尊看在八皇子的份上对她多一丝怜惜和愧疚:“梓章人小鬼大,好说歹说都不肯戴…说男子汉大丈夫不需要这些东西亦能平安,还说…还说臣妾年长、婆婆妈妈……”

  说到最后,皇后已然泣不成声,乍一看只是个失去孩子了无生趣的普通母亲,浑身狼狈、满心伤痕惹人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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