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玩意儿可真带劲!”
站在船艉楼最顶层的奎斯,听到了身后食人魔那鲁说的话语,他甚至不用回头就知道对方眼睛之中冒出的灼灼期许。
“可惜驾驶员不太在行,”奇匠人谢伊也同样在观看城外的机甲大战,而且他还从那个机甲外型推断出了一些别的东西,“浪费了机械境工程地精一族的好手艺。”
虽然对于“工程地精”什么的并不了解,但是作为一名武器大师,那鲁对于谢伊关于操控风暴机甲胖市长的评价倒是深以为然,“回头找到些零件,咱们组装一个新的机甲,让俺试试。”
其实,奎斯也有些意动。毕竟,能够驾驶机甲,绝对位列每一个男人的愿望清单。即便是成为了一头巨龙,这点“小浪漫”也依旧从未褪色,“咱们回头一人一套。”
听到这话,谢伊不由得敲了敲自己制裁者身体的脑袋,他知道自己未来有活干了。
和这几个正在畅想驾驶机甲的家伙不同,此时正在驾驶机甲的胖市长则处于煎熬之中,他现在巴不得能够从窄**仄而且又炎热无比的驾驶舱里赶紧脱身。
驯犬者不断猛击带来的震荡,让他感到胃里有种翻江倒海的感觉。“不行,”他强忍着没有吐出来,大脑快速地思索,“必须得赶紧启动第二个‘战斗模块’。要不然,即便不被烤熟,在这驾驶舱里晕也得晕死。”
胖市长再次拉住了驾驶舱右边垂下来的皮绳,他用力拉了一下,让皮绳再度伸长了一段距离。风暴机甲的各个关节,蓦地向外一次性排出了大量气体。这台战争机械迅速地蹲下,两条粗壮的金属骤然收拢进机甲堡垒一样的身体里面。
“呜呜呜”……
数倍于火车鸣笛的声音突然响起,稍微靠得近一些的怪物们的耳膜差点没被洞穿,变成了铁球模样的风暴机甲则开始开始向前翻滚起来。原本趴在其身上不断猛击的驯犬者,就像是一个障碍物一样,被风暴机甲化身的疾驶车轮无情碾过。
饶是有着半元素化的身躯,惨遭碾压的驯犬者依旧伤得不轻。他那酷似燔祭魔的上半身,差不多变成了“纸片”,胸骨、犄角和头盖骨全都破碎成渣滓,陷入了血肉形成的泥浆里。
那些恶鸦人们已经见此情景,心里已经全都萌生了退意。而炽影兽则全都跑到了劫将身旁,发出阵阵哀鸣。
“嚎丧什么,”好歹是一名劫将,驯犬者没有那么容易死亡,当下半身的熔岩流淌进血肉的泥潭之中,他那破碎的躯体就开始迅速重组,“向软槭城进攻,那台机甲交给我来对付。我就不信这座城市里,还有另外一台机甲可以用!”
重新焕发了生机的劫将,咬了咬牙,让麾下的怪物大军向软槭城发动进攻。“没办法了,只能使用法术来对付这台风暴机甲了。”驯犬者站了起来,向着正在调转方向、准备再度碾压自己的战争机械伸出了手掌,他的口中吟唱起磕磕绊绊的咒语。
“锈蚀怪之强效吐息!”
晦涩难明的咒语渐渐成型,随着他成功施展了法术,一大股黄褐色的锥形气体从其口中迅速喷涌而出,径直命中了风暴机甲的表面。这种由帝王传授下来的法术,在远古之战中被劫将们广泛用,能够很好地对付侏儒和人类联军的钢铁武器和各种战争机械。
不过驯犬者知道,对于风暴机甲这种“高级货”,他的这个法术只能影响其一小会儿。因为这种机甲本身的装甲防御机制里,有着专门的抗锈蚀涂层——在装甲受到锈蚀之后,里面的特殊炼金涂层会渗透到装甲表面,然后这种法术就在短时间内就无法再对机甲产生效果。
如果战场上有着不止一台机甲,远古之战中的劫将们因为受到牵制,无法在锈蚀法术生效的那段时间,解决掉那台“中招”的机甲。那么过不了多久,那台机甲就会成为反攻的先锋。
若是其它几位有更高超施法能力的劫将还好说,可对于施法水平有限、平时大多使用物理攻击作为战斗方式的驯犬者来说,那种没有弱点的“钢铁疙瘩”,完全就是他的梦魇。
所以,他才没有一开始就使用法术。他刚刚一直都是在试探,看看软槭城到底还有没有第二台可供使用的风暴机甲。现在,他得出了一个否定的猜测,于是果断使出了“锈蚀怪之强效吐息”,想要一锤定音地解决这场战斗。只要能够拆了这台机甲,接下来的战斗即便没有摧毁软槭城也可以被看作是一场大胜。毕竟,风暴机甲可不是什么便宜货,拉姆齐人不可能奢侈到将其列为军队的标准配置——摧毁一台,肯定能够让反抗帝王的势力伤筋动骨。
“那个玩意儿儿怎么了,刚刚不还能动么?”藏在城外树林里的侦查小队,看着远处软槭城外“机甲大战劫将”的场景,其中有一人见到暴风机甲停止了运转,不由得开口问道。
他们是四城联盟军的侦查队,从杜松子村出发就是为了查探软槭城的情况。可是现在来看,那个软槭城对付起怪物来,显得有些游刃有余。
虽然他们不知道,带领怪物前来攻城的不是帝王而只是一位劫将,但是从驯犬者那可怕的外形,侦查小队们总不会认为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兵。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可怕的怪物,居然差点没有被从城里“跳”出来的一台战争机械打死。这群侦查小队,不由得对风暴机甲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带领这支小队的不是旁人,正是叛军的首领耙子,而刚刚提出问题的则是翠木城的一位高级战场观察员。听到对方的疑惑,再想到刚刚那颗可怕“熔岩巨人”——他们不认识驯犬者——喷出的黄褐色锥形气体,他立刻从腰带里拿出一张小纸条,往舌头上一舔,然后随手摇晃了两下。
原本是白色的纸条,渐渐变成了红色,“原来如此!”耙子暗暗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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