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考虑的很合理。”阿黛尔思考了一会儿,准备先去问问价格。其实艾达不知道的是,影子书里面的很多东西都是铁作为原材料的。
只不过买铁确实麻烦,价格还比较高——升级后解锁的那些建筑需要的铁都是以百为单位的,因此如果能够买下来一个小铁矿,确实是一种节约成本的方式。
如果那座铁矿没有实质性的问题,买下来倒真是个好主意。
毕竟还能算一种投资方式。
“明天晚上?”阿黛尔再次确认道。
“是的。”艾达回答,“而且,这一次我不建议您穿着男爵的礼服去。”
“为什么?”阿黛尔有些惊讶。
“主要考虑到两点原因:第一,目前虽然女男爵并不罕见,但是整体数量比较少,您如果穿着男爵服饰去的话,会容易引起在场人的关注,不利于低调;第二,如果您穿着贵族小姐的礼服,既能够体现出您的家底,又会显得比较无害,不会被那些人当作是重点攻击的对象。”
“商场如战场,您需要当心!”艾达语重心长。
确实。
其实阿黛尔并不是一个不擅长处理人际关系的建筑,但是说实话,这种人心里面的弯弯绕绕,她就基本上一窍不通了。
毕竟想要明白这些,就需要多参加这种场合,阿黛尔目前的经历还是太少了。
她点了点头,“就按照你说的做吧。”
“好的。”艾达把那张请柬移开,露出下面的一张,“还有这一张,我觉得您也有必要去。”
“杜威?”阿黛尔看着上面的姓氏,有些惊讶,“杜威伯爵被救出来了?”
“是的,听说被救出来的时候很惨,脸上的皮肤几乎都要融化掉了。”艾达说得心有余悸,“我去看了一下,真的是很惨。”
“警署的效率还是很高的嘛。”阿黛尔感觉之前还听埃里克说没有救出来,结果没过多久,救出来了?
“不过……他都没脸见人了,还搞什么宴会啊!”阿黛尔是真的不解,如果是她,状况这么惨的话,会选择先养好自己。
起码到时候见人的时候不需要脸上带着包扎吧!
“倒也没有那么惨。”艾达被阿黛尔的话逗乐了,“刚出来的时候确实没脸见人,但是直接被守夜人带去了教堂,找了‘光行者’大人。”
光行者……这是当初劳拉建议她去治疗自己失忆症的时候告诉她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劳拉在她记忆中的形象已经开始变得模糊,那个时候她还不是图书管理员,对于记忆的加工和储存还没有现在这样熟练。
现在回想起劳拉,她只能记住女孩的大眼睛和那种感觉。
像风一样萦绕着的活泼与爱的感觉。
“为了宣告他的地位,他举办了这场宴会,就在塞西莉亚小姐听证会第一天的晚上。”
“时间还真是赶得很凑巧。”阿黛尔摩挲着手里的钢笔,“塞西莉亚要去嘛?”
“据我得到的消息,她是肯定要去的。您忘记了,红教堂那边的救济会还需要依靠这些贵族们才能够办起来呢,这种社交场合她是一定不会落下的。”
“那正好。到时候我就在旁边欣赏她交际就行了。”阿黛尔给自己找了个偷懒的理由,“反正如果真的有需要我交际的场合,我就学习她就行。”
“这也是可以的。”艾达的脸上露出笑意,“第三张请柬的时间在听证会的第二天晚上,和第二张紧挨着。是弗勒庄园的邀请。”
“这是做什么的?”阿黛尔拿起那张请柬打量了一眼,在放在左边的四张请柬里面,就数这张画得十分精美,甚至在边缘还粘了金箔。
“有点类似于一个联谊的晚宴。”艾达怕阿黛尔不懂,又进一步地解释道,“就是那种年轻的女人和男人们都去参加的那种晚宴。”
“如果在这种类型上的晚宴中看到一些合适的人,回去就可以订婚或者是结婚。”
阿黛尔多少有些目瞪口呆地听着,竟然还有这样的宴会?
真的是她有些孤陋寡闻了。
“不过,这样的宴会我也要去嘛?”阿黛尔问道,她也不打算结婚,或者是订婚。
艾达笑了,“当然,对于您这样年轻的贵族小姐来说,想要扩充人脉,多参与一些这样的场合是再好不过的了。”
“您可以抱着交朋友的心去。”艾达眨眨眼。
阿黛尔叹了口气,“有时候感觉人类真的蛮复杂。”
“这算什么复杂。”艾达笑着,轻描淡写地说,“您去了王都就知道,王都的贵族圈子才是最复杂的。”
“在他们看过来,威斯康纳不过是个郊区。郊区的交际自然也显得粗鄙简陋。”
阿黛尔深以为然,“所以还是要增强自己的实力啊,有了实力,人际关系就简单了很多。”
艾达想了想,“您说的真是一点没错。”
“最后的一个请柬很特殊,我建议您拿起来看一下。”敲定了前面三张的安排之后,阿黛尔的左手边只剩下一张请柬了。
这一次她没有给阿黛尔介绍了,只让阿黛尔看。
阿黛尔有些疑惑地拿起了第三张,接着,有些意外地在上面看到了一个人的名字——詹姆斯。
她在记忆之中把这个胖胖的男人翻找出来,很有意思的是,首先出现在她脑海中的竟然是对方吃面包时那又想吐又享受的表情。
接着,她想起来,这位慷慨的作家还付给了她不少的住宿费呢!
“请柬是……发布会?”她把后半句读了出来。
“我去查了一下,詹姆斯先生已经很久没有创作出新的了,不过据说他从威斯康纳回到王都之后,埋头苦写,竟然在短短的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里,就完成了他新作品的创作。”
“他该不会是还惦记着和我进行写作切磋吧。”阿黛尔想起自己还在修改的初稿,有些头疼。
因为等级还停留在第二级别——智者,所以现在的她,就算把写完,也很难实际应用上。
说实话,在离开莱布尼茨歌剧院之前,艾利克斯所释放的技能真的是惊到她了!
原来曾经的巫神手中的特殊物品都这么厉害?
画家复制的技能水准是按照画家自己的能力来的,但是不能超过原版——也就是说,曾经的巫神使用这一招的时候威力会更大!
想到这里,阿黛尔就觉得自己动力满满——作为一个不知怎么,总被人误会成巫神的存在,怎么说也不能够比人家差太多啊!
正好明天还要回去述职,顺便交之前玛尔加莱斯的一部分调查报告(古信徒尸体丢失事件),阿黛尔决定是时候和密语队长好好探讨一下自己的天赋技能了。
抓紧时间进入第三级别,才能够拥有真正能够控场的战斗力。
现在虽然也能够通过把人拉进自己的知识库的方式来限制住对方的行动,同时造成打击,但是这种方式很容易就回导致她信息的泄露。
甚至还容易让对方在自己的知识库里面做手脚。
这让她想起了那个乔治。
事实上,阿黛尔很不愿意回想起当初的事情,尽管在觉醒【图书管理员】天赋之后她的记忆力有了质的飞跃,但那个时期的记忆一直是模糊的。
说到底,她还是不愿意承认恩蒂就这么死了。
而且除了恩蒂之外,其他人的消失也显得十分古怪,很容易给人一种不切实际的感觉。
现在想来,乔治的态度也有些奇怪——他似乎并不是把她当作一个对手。
那种感觉有点说不出来,如果非要说的话,乔治给她的感觉就像是不怕死一样——好像比起死在她的知识库当中,乔治对于她的知识库里面有什么更感兴趣。
阿黛尔恍然间抬起头,才想起来艾达还站在她面前。
估计是看到她在想事情,所以艾达才迟迟没有出声——从这一点上来说,这个贴身女仆做得是相当专业了。
阿黛尔再一次感慨自己当初选人的眼光真不错。
看到阿黛尔回过神来,艾达笑着提醒道,“不过詹姆斯先生的发布会是在王都举办,可能还需要您坐蒸汽机车去。时间上倒是很宽裕,在十天后。”
“十天后的事情难以保证。”阿黛尔回想起最近的十天,事情接踵而至,哪还有让她选择的机会?
“不过这位老朋友的发布会还是尽量去,帮我记一下时间安排,到时候尽量去参加。”
“好的。”艾达低头拿出一个小本子,简单写了几个符号。
又继续介绍道,“右边的这些就是不太建议参加的了,不过我建议您还是有必要看一下,因为这些请柬几乎涵盖了目前城内一半的贵族。”
“一半的贵族?”阿黛尔有些惊讶,“是贵族们都喜欢这样一网打尽地邀请,还是我们已经这样知名了?”
艾达被阿黛尔的形容逗笑,“是后者,城内很多贵族都知道了,警署新加入了一个女督察,还是个失去了所有亲人的男爵。”
警署工作的人员一般被外界统称为督察或者警员,只有在警署内部的人才能区分出来究竟这个人是巡逻队的还是属于各小分队的。
“因为我们在莱布尼茨歌剧院的事情?”阿黛尔感觉有些不可思议,“还是最近在让·德嘉德事情?”
“我觉得我们应该……也没有做什么太出格的行为吧?”阿黛尔在意识中疯狂回想。
“主要是两个原因,在从迷宫的那个世界出来之前,您卖的那些面包实在给了大家太深刻的记忆了。”艾达提醒道,“当天晚上去看《歌剧魅影》的人多少都是有些身份的,所以不得不说……”
后半句她没说出来,但是阿黛尔已经懂了。
这真的不怪她!
第谁在收钱的时候还能记得住收钱之后的事情!
钱挣到了,领地能发展起来了,她还能顾及到那些人会不会记住她的脸?
真的是失策了。
阿黛尔后知后觉,“我会不会做的太高调了啊!”
她看别人写的里面,比较高调的那些人往往都死得很快。
艾达捂着嘴笑,“您才意识到啊,不过不用太担心,因为那一天最高调的还是领主大人,最后乌鸦之杖威力的重现让所有人都牢牢地记住了那一幕。”
“相比之下,您的贩卖行为就显得没有那么引人注意了。”
“近因效应。”阿黛尔松了口气,“那就好,下一次再有这种事情,你可要提醒我,就算是要挣钱,我们也要尽量低调的挣钱。”
“是。”艾达忍不住说道,“不过这才是您的性格,一百多年前,您也总是这样高调的做事。”
所以巫神才成为了第一个死得最快的神……阿黛尔忍不住腹诽道。
“还有一个原因呢?”阿黛尔准备听听艾达说的第二个原因。
“布雷顿那边的好消息,因为最近大学里举办了一场学术会议,是分析目前的工厂和环境的关系的——布雷顿大人把您的实际传播的很广。”
就这?
谁还能低调!
阿黛尔心底生出一种不知道该开心还是该难过的复杂情绪来,说真的,布雷顿做得很好,她确实需要更多的信徒。
这也注定了她未来也不可能低调。
如果一个教义要低调发展,那么距离这个教义的死亡断档也就不远了。
看看人家新教,虽然信仰的人还少,但是宣传可一点不少!
“他做的对。”阿黛尔想了想说道,“适当的高调是有必要的,只要别引起新教或者是其他那些信仰的注意就好了。”
这话说的,阿黛尔是一点底气都没有。
提到新教,艾达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
阿黛尔注意到她的神色变化,问道,“怎么了,是有问题么?”
“也不是……”艾达有些犹豫,“您知道我现在还在逐渐恢复记忆吧,所以还是有很多信息一知半解的。”
“比如说新教这里……不知为何,我对它没有什么好感。”
“不只你,好像大家对新教都没有什么好感吧?”阿黛尔回答。
“也是。”艾达的语气还是有些不确定,“我觉得应该是新教曾经做了什么事情?唉……还是等到我想起来了,再和您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