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2年5月9日,北石要塞,阴。
“我这辈子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敌人……”
听着身边的议论纷纷,哈金斯双手紧紧抓住要塞城墙的石垛,一言不发。
乌云遮挡了光线,大风卷起了尘土。距离要塞城门不足三公里的平原上,密密麻麻的蛮族士兵和银环联军,仿佛一张漆黑的地毯掩盖了大地,一眼望不到头。
城墙上,哈金斯和几位暮西骑士团的指挥官,站在视野最好的城楼顶部,观察着战场的一举一动。
长弓团和弩手队蹲在了垛墙后方,将浸泡在马粪中的箭矢一一取出、摆放整齐;重步兵团最后确认着装备的可靠性,他们将盾牌把手的铆钉锤牢,检查盔甲连接处的挂钩,用石灰反复搓着长剑、连枷等武器的握柄;骑士们则在城门处休整,为异种战马戴上半复式眼罩、披上坐骑战甲。
负责探查敌情的继承者斥候小队返回了,出去三个人,回来时只有一个人,而且这个幸存者还失去了左眼、浑身是血。
“大人,我回来了……”
斥候的惨状,让哈金斯吃惊的皱起眉头:“怎么回事?你们被敌人发现了?!”
失去一只眼睛的斥候队长,靠着同伴的扶持才没有倒下,有气无力的说道:“我们在敌军营寨的外围时,并没有被发现。穿过前阵的防御线,靠近中军的时候,突然听到狼群嗥叫的声音。下一秒,弓箭覆盖了我们所在的地方,敌人看破了我们拟态的伪装,追了我们整整六公里,我是唯一一个活着回来的。”
哈金斯的面色凝重,又问道:“告诉我你们探查到的所有消息。”
斥候断断续续的说道:“敌军共计大约5000人,除了银环的南北军团,还有蛮族二十六个部族……我听到敌人们反复提起他们的指挥官,一个奇怪的名字——库兰的恶犬。除此之外,我们没有探查到更多的消息……
哈金斯点点头,朝着身后的随军修士说道:“把他带下去疗伤。”
目送斥候在修士们的搀扶下,离开城墙。哈金斯看着地面留下的血痕,细细想了会儿,重新将视线放到了远处的敌军营寨上。
有联队指挥官走到他身边,提醒道:“原本的情报说敌军有3200人,现在变成了5000人。敌我士兵数的比例变成了3:1,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库兰的恶犬,你听说过这个人吗?”
哈金斯的突然发问让联队指挥官一愣,后者摇头回答道:“我在坎伯兰的手下,和北境蛮族打了六年的仗,库兰的恶犬?没听说过这个人,或许是蛮族王国中哪位来战场镀金的王储,说到底不过是个无名小卒罢了。”
离开北方战场更久的哈金斯,听了这话自然不好反驳,刚打算劝说对方两句小心为上,瞭望塔上传来预警的叫喊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敌军靠近!”
哈金斯收回了视线,朝着远方的敌阵望去。
敌方军团的前阵,大约四百人,采用了松散阵型,提起了盾牌和武器,摆成了一字长阵,向着北石要塞慢慢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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