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一切有数
这边的冷影蠢蠢欲动,可他脚都还没迈出一步的时候,忽然感觉到身体一重,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四只手给缠住了。冷影只觉得身体不稳,人已经被夏雪秋华几人给合力往后拖着走了。
“唉!你们在干嘛?!”冷影脚下用力,几个女孩当然不是他的对手,被硬生生给拦下动弹不了,冷影喊到:“那可是你们主子,被……被被被被我主子……你们不去拦住,还要把我拖走?你们若是怕被责罚,我不怕,你们别拦着我,我要去让我主子清醒一点!”
春蝉见他声音奇大无比,一时间气不打一出来,直接从后头跨了上来,一把捂住他的嘴,最后从腰中摸出了一块手帕,硬是塞进了冷影的嘴里,一直堵到他只能发出‘呜呜’的呜咽声这才停手,又迅速地扯下腰带,也不管衣服散开,直接把冷影当成螃蟹一样的捆,见冷影动弹不了,才对着夏雨她们几个下了一声令:“走!”
冷影第一次对女人感到恐惧害怕,他手脚都动不了,犹如一个胖粽子,可笑地被几个女人拖着走,若让高胜楼其他手足瞧见,特别是冷锋,一定会嘲笑他到棺材板盖上的那一天。
冷影欲哭无泪的心想,主子,属下为你牺牲地实在太多了把!谁能想到当一名近身暗卫,受过最大的伤竟然是此?
没有了扰人的其他人,宋昭到底更放的开了,他静静地抱着顾知晥,第一次觉得十分心安。顾知晥的身子极软,像一只柔软的小猫,温顺地靠在他的胸怀,若不是那身子起伏的呼吸,宋昭甚至以为她是不是睡着了?
这并不像他想象中的顾知晥,他在做出这种事的时候,以为顾知晥会又强烈的反对,没想到她却是如此安静。
宋昭是一个极少会后悔的人,他对于已经做了的事情,从来都是抱有一定把握才会去做。对于顾知晼,他也曾经退缩过,儿女情长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太过遥不可及,他还有更多更重要的事要去做,甚至于在今夜来之前他都做好了打算,顾知晼与他之间,所有的可能性实在太低了,倒不是身份的差距,而是他若想要成为驸马,必定要放弃安国公爵位,成为一名消散驸马,而且使得家族百年荣耀亏于一溃,令宋氏一门再也世家爵位。
虽然他不在乎这些名头,也不在乎这些能为自己家族带来多少好金钱,他之所以想要拿回安国公的爵位,是为了他的母亲。
宋昭的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常常抱着他,对他说着那在外驻兵的父亲的功绩。其实那个时候根本天下太平,根本无仗可打,宋昭的父亲常年不回家是因为早就在外头有了当时还是姑娘的徐氏,找了借口同家中的妻子说而已。
但宋昭的母亲却不知道,她告诉宋昭,作为男孩子就应当要学习他的父亲,要学好武艺,学会用兵,以后接替过他父亲的衣钵,成为一名能够为国效力的好将士。
这样的愿望一直扎根在宋昭的心里,小时候的宋昭也一直将很少才能见到一面的父亲当做偶像。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了宋昭六岁那年,他的母亲突然一病不起,没有人告诉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有见母亲一天比一天消瘦,弥留之际将他叫到床边,一贯温柔的母亲,双眼瞪的死大,对着宋昭恶狠狠地说:“阿昭,你一定要继承安国公爵位,一定不能让它落到那个女人的孩子手中!”
小小的宋昭一直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直到他在一年后,见到脱了孝服的父亲,穿的一身大红,在门外扶着一个大着肚子的女人进来,朝着他招手让他过去。
宋昭几乎是逃一般的跑开了,后来,要继承安国公爵位这事,便被他深深的刻在了心里。
这也是为什么他师承道家,性格淡泊名利,即便在草莽之中他小小年纪,名望与金钱都无人可比,却始终死咬这朔京城里逐渐衰败的一个安国公的头衔。
只是这一次,他为了顾知晥,竟是毫不犹豫的便从国子监里出来,似乎完全没有考虑过其他的事,也没有想过这一离开,他便等于从武举考核中弃权,拿不到名次。他是以安国公世子的身份接受的举荐参加了考试,若没有考中,就连荫封的资格也会一并被取消,再也无法继承安国公爵位。
可是他一点也没有后悔,只要是他做的选择,他便是有信心能够去承担这带来的后果。
他不开口,顾知晥也不会主动出声,她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有被人这般深情地拥抱过,即便宋昭没有说一句话,但她就是感受到宋昭的用心。
在自己的记忆中,前世的皇甫泽,虽也有象征性应付似地与自己拥抱,但那种都像是在完成任务一般,毫无情感,就连新婚之夜,就算她是毫无经验之人,也能感觉的出来他的敷衍。
顾知晥原本以为是因为自己强抢他成为驸马,害的皇甫泽好好一个探花做不成所以对自己心生不满,随着时间长久,也许皇甫泽会对自己有所改观,所以成婚之后,顾知晥变着花样前去讨好他,希望他能够对她上心,真心相待。
后来有一段时间,皇甫泽却是好像变了,对顾知晥也温柔了起来,甚至会偶尔来找顾知晥说说话。
就在顾知晥以为是她的用心感动了他,满怀欣喜地扑倒皇甫泽怀里之时,却听到他冷冷在自己耳边说着:“玉真公主,你的梦做完了,该醒了。”
一时间换了天地,她犹如直坠寒冰之中。
可宋昭不同,他的体温透过单薄地劲服传到顾知晥的身上,让她觉得似乎连内心都被捂热了一样,让她一时之间忘了自我,忘了复仇,忘了所有的一切,只想贪恋他身上淡淡的香气。
宋昭见她如此,心中也是有数,他师承道家,自然明白道法自然,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希望能够与顾知晥交心而谈,将自己的想法与她说个明白,也想要向她要一个说法,除了让顾知晥更加有安全感,也想给自己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