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校尉眼中,孟浪和耗子,仿佛已经是一个死人。
“大人、大人荣禀,那位、那位女子,是来我地府交流学习的匈奴使者!”耗子一脸的惶急,指着地上的泰佳娃说道。
“哦?啊?!是匈奴女,女使者?”
校尉一下子就慌了:“快,快快扶起她,看看她伤势如何?赶紧叫医官,快!”
耗子与一名武士,赶紧上前扶起泰佳娃,让她斜躺在地上。
只见一只箭矢,从泰佳娃的肩膀上透肩而过。
箭羽在前、箭头在背后。
箭矢之上,正滴着粘稠的血滴!
此时的泰佳娃脸色苍白,呼吸微弱。
另一名武士见势不妙,赶紧腾空而去,自是去寻那医官去了。
稍倾。
大批的阴差、鬼卒、巡城丁勇、医官、官吏们蜂拥而至!
城墙上,瞬时变得拥挤而嘈杂起来。
此时的孟浪和耗子,正蹲在地上扶着泰佳娃。
只听见官员堆里,传出一声厉喝:“将此二人,给本官拿下!赶紧救治匈奴女使者!要用最好的药、最好的医官,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救活她。”
随着那位官员一声令下。
数名武士一拥而上,迅速将孟浪和耗子,给捆了个结结实实!
急的耗子大叫:“我们是使者的伴当、伏魄司的官员,大人何故捆我等?”
那下令的巡城司官员,乃是五品官。
只听他嘴里冷冷一哼:“伤及外邦使者,任谁也逃不了惩处!押下去,再要啰唣,就给本官往死里打!”
武士们推推搡搡,将孟浪和耗子二人,押往牢狱。
到了鬼城城主府牢狱。
自有狱卒上前,接过二人,把孟浪和耗子带入地下囚室。
酆都鬼城很大,住户何止百万户?
因此地府里面的牢狱,一共有好几座。
以前,孟浪进的那座牢狱,隶属于酆都县,而如今这座牢狱,直属于酆都府衙。
狱卒们带着孟浪和耗子,行至牢狱最深处。
狱卒打开一间昏暗潮湿的牢房,回头见无人跟来。
其中一名狱卒,恭恭敬敬对孟浪一躬身:“这位爷,非是小的为难于您,这事儿,上面盯着呢。”
孟浪叹口气:“无妨,谢过胖狱卒老兄了。”
胖狱卒悄悄地凑到孟浪耳边,低声道:“卑职也是刚刚调到此处,这里面的狱卒,我都不熟悉,但听说这里面的家伙们,最是歹毒,您可得多加小心。”
孟浪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胖狱卒把孟浪轻轻的推进牢房,落锁之后,径自去了。
不多时。
通道里响起嚓擦的脚步声,却是这间牢狱里面的牢头,前来探查。
“嘿嘿嘿,家里可有人情?赶紧托人罢!否则,嘿嘿嘿…”牢头阴森森地说完,转身便走。
牢房外。
留下来的俩名狱卒,非常凶狠地说道:“给你们三息时间!有无财货孝敬我们的?家中需要通知谁?捎一次口信,两颗灵石!快说,过期不候。”
耗子赶紧挣扎着起来。
抓住铁栅对二位狱卒道:“二位差爷,看在同是阴差的份上,可否转告酆都大帝府里面的二管事,就说耗子被关在此处?
伏魄司钟馗判官那里,烦劳二位差爷,也前去知会一声!谢您了!”
两狱卒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嘿嘿嘿,没问题,一共两处,四颗灵石,拿来吧!”
孟浪也强忍心中的悲伤,走到铁栅前。
开口道:“二位同僚,抓人原本就需告知家属,咱们同是阴差,就有劳二位大哥了。”
两位狱卒中的一位,抽出腰间的铁尺。
“啪”!
铁尺狠狠地抽打在耗子的手指上:“谁踏马跟你是同僚?没听说过‘衙门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没听说过‘官清司隶瘦、神灵庙祝肥’,到底给不给钱?
不给,大爷我可走了啊,谁踏马有时间在这里跟你磨牙!”
那狱卒见孟浪身穿官袍,也就没打孟浪,而是朝耗子撒野。
那铁尺,抽打的极狠!
耗子的手指,立时肿的老大,破皮处血流如注!
耗子见这俩货,如此心狠。
也是气急交加:“有有有,不就是钱么,我给你灵石!”
说着。
耗子伸出没受伤那只手。
从伏魄司给阴差们,配发的‘储纳袋’里,掏出灵石递过去:“给给给,劳请二位去通知,这是四颗灵石,再麻烦两位给我找一些膏药、纱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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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早拿出来不就完了吗?欠打的货!膏药两颗灵石、纱布两颗灵石!”另一位狱卒接过阴币,一边恶狠狠地说道。
“哪有这么贵的膏药?”耗子还待分辨。
孟浪算是看出来了,此獠极为狠毒,没有道理可讲。
于是开口道:“给他罢。”
外面的狱卒哼了一声:“哼,算你上道!要是再啰嗦几句,大爷立马给你涨到膏药五颗灵石、纱布十颗!你们还敢怎地?”
耗子再次掏出灵石,交给狱卒。
狱卒将灵石揣入怀里。
又开口了:“哟,挺肥的啊,二位,您这是干啥肥差的啊?该不是管大殿灶房的吧?嘻嘻,诚惠,刚才打那一下,看在同僚一场的份上,给你便宜点,一颗灵石。”
自己被打了,还得付钱?
“尼玛!唔——”耗子忍不住开骂,却被孟浪生生捂住了嘴。
“哟哟哟,骂人?这可不好!我们这里是优等牢房,我们上上下下,都很珍惜这份荣誉啊。
您看,你这样口吐不文明的用语,岂不是给我们抹黑?
太让我们伤心了!
为了抚慰我们受伤的心灵呢,您,是不是再掏上个几颗灵石?算了,凑整吧!打你的辛苦费,心灵抚慰金,一共再给咱十颗灵石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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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两位狱卒摇头晃脑、心满意足地走远。
“呸!”
耗子狠狠地唾了一口:“果然是小鬼难缠!主案,你有何打算?”
孟浪强压下心里的哀伤。
“用不着和这些鳖孙计较,即便是杀了他们,也是于事无补。”
孟浪轻轻叹了口气:“只要我愿意,我可以随时脱困而出,但你恐怕就得被押上断头台了。我没事,就是不知道那野丫头的伤势,现在怎么样了?
巡城司的那帮狗东西们,实在是太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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