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东西?
地府里面大大小小上百个地狱,里面千百年来,得有多少累累白骨?
什么样的骨架,大伙儿没见过?
但,就是没加过这么大的骨头架子!
这得多大的锅,才能盛的下啊?
“啊…舒坦!哟哟哟,舒服,舒服,啊啊啊,嘶…使劲儿!再加点电量!”半空闪闪发光的骨架,上面有一个骷髅式样的头颅。
骷髅头颅一张一合,不断的发出阵阵惬意的叫唤。
那骷髅头上,只能看见骨骼,但没有一丝丝血肉筋脉!
那头颅上颌、下颌不断开合。
不可描述的声音,便从开合中传出来:“啊啊啊,舒服舒服!咦,不行啊这些龟孙子,贪的忒狠了!这电,充的不足啊!
不过瘾,电的实在是不过瘾。下个月,爷还来!若还是电量不足,爷拆了你个破酆都大帝府!”
随着缠绕在骨架上的电流,渐渐变弱。
矗立在天空中那副巨大的骨架,也渐渐变得越来越不可见、变得越来越黯淡…
最终,没了电流。
骨架也就慢慢消失不见了…
晁错转身看着箭楼上。
对目瞪口呆的一帮鬼城官吏、兵丁们吼道:“尔等,还欲发动哪部大阵?快快地,老夫还有正事!”
都尉一跺脚,看了一眼府衙师爷:“跟他拼了!”
师爷颤动着鼠须,点点头。
都尉拿出灵器。
乃是一支黑黝黝的令牌,大喝:“风、雷、雨、羽大阵,起!”
随着都尉厉喝声起。
刹那间风雷大作、瓢泼大雨狂卷着杀向晁错!
~~~~~
那能够移山填海的狂风,吹的晁错儒衫鼓起、嘴唇大张!
晁错原本打算闭上嘴唇,奈何试了几次,终以失败告终。
索性咬紧牙关、任由自己的嘴皮,被那狂风扯的像鱼唇!
雷声轰鸣,震的晁错头晕脑胀!
更厉害的是那雨滴,化作亿万雨箭,支支要命!
最可恶的是那“羽”阵!
据说,此阵是一个叫“诸葛不亮鸟毛扇”的人所设:
万千轻飘飘的羽毛,铺天盖地地夹杂在狂风、雨箭之中,飘向晁错。
羽毛挠胳膊窝、挠腰、挠脖子,抚摸耳根,甚至钻进脚底板作怪...
这损招,伤害性不大,缺德性十足。
中招之人,便忍不住大笑个不停,法力自然随着哈哈大笑,就泄了个七七八八。
其中的那种长鸟毛,它中间的羽管就化作万千利刃,直刺晁错要害!
箭楼上众人远远看去。
只见那晁错,被羽毛挠的哈哈大笑、却又被狂暴的风,灌入喉咙,呛得他又不断地咳嗽!
只见晁错一边大笑、一边咳嗽、一边不停地扭动腰肢。
时不时,还笑的弯下了腰。
一会儿又被雨箭射的大吼:“舒服啊!爽!咳咳咳…”
估计就晁错这种癫狂状态,再继续下去半柱香的功夫。
他,真得疯!
幸亏晁错,还有一样保命法宝。
如果近观,便可看见晁错浑身上下,裹着一层透明的、像胶质般的东西!
这层似胶一般的物体,将晁错包裹的严严实实!
雨箭射在上面,犹如雨滴掉落池塘,激起一圈圈的涟漪……仅此而已
那能够震碎巨石、震塌高山的雷声,也被这层胶体,摒绝在外!
晁错听到的,只不过是一丝丝余音罢了…
那狂风、雨箭、鸟毛,晁错都只需抵御,隔着胶皮传来的余波。
所有的攻击,都被这层透明胶也似的东西,给抵御在外!
诸般法阵,都是靠地府拨下的灵石,去购买的各种灵丹、法宝维持神力。
终有用尽之时!
拨给这些法阵的灵石,大半被府衙大小官吏瓜分掉了。
充进去的灵力,不一会儿,便渐渐用尽…
“还有多少大阵?一起发动罢!”晁错等到大阵之威刚刚停止,就张狂地朝都尉们吼道。
一帮目瞪口呆的众人,方才回过神来。
不禁面面相觑:这架势,哪还敢再启动另外的大阵?这不是浪费公帑么!
咱们,都是尽职尽责的鬼城官员。
不能浪费鬼脂鬼膏!
算了,由他去罢…
都尉重重的“哼”了一声,一甩袖子,径自扭头便走!
其余官吏兵丁,互望几眼,也转身走了…
晁错也不再理会这些人
扭头就飞远,直至不可见。
~~~~~
酆都大帝府衙,建在地府的最高处。
自府衙大堂上,便可将大半个鬼城尽收眼底。
孟浪斜依衙役的肩头,隐隐约约地看见了晁错斗阵。
只觉得那晁错晁大人,端地威风凛凛、那战天斗地的英姿,实在是让人敬仰!
大丈夫,当如是!
有实力的,掀桌子。
没实力的,就只能挨棍子!
挨了棍子的孟浪被衙役搀扶着,回到了牢房。
孟浪其实并没有受伤。
但适时装装柔弱,能避免更大的祸患。
撒个娇,有包包,何乐而不为呢?
回到牢房里,却见耗子,早已不知去向。
“老家伙,我同伴呢?”
孟浪仔细搜索牢房里的每一个角落,心里暗想:耗子该不会被这家伙,给吃了吧?
孟浪一个箭步蹿上前,一把提起那糟老头厉喝道:“说,我的同伴呢?他去哪里了?”
那怪人见孟浪发怒,也不慌。
幽幽道:“我吃他做什么?光骨头,没意思。”
身后。
传来狱卒的声音:“那个家伙,家里有关系,已经有人接他出去了。”
耗子出去了?
也好,能够离开这里,怎么都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有了晁错大闹公堂那一出,狱卒们,倒也没敢折腾孟浪。
狱卒锁了牢房门。
随后说了一句:“烧鸡一只两百冥币,阿庆婆家的粥,五十冥币一碗。酒水,看你是要烧刀子、绍兴老酒,还是竹叶青,都一样的价,一枚灵石一坛!”
“沙沙沙”声响起。
糟老头爬过来,枯瘦如柴的手里,高高举着个“储纳袋”。
原来。
耗子临走前,将钱给孟浪留下了。
半个时辰之后。
“喂,你能不能给我留一点?”
“喂!这是我买的!你怎地都给我吃光了?麻蛋,还有没有物权法了?”
“狱卒,给大爷过来!再买五十只烧鸡、二十碗粥!这次,一次性再来五坛烧刀子,大爷我今日,定要灌翻他!我还就不信邪了。”
狱卒们乐的牙歪嘴咧,糟老头吃的不亦乐乎。
只有孟浪一个人的声音,在牢房里大呼小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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