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吗?我识……得一些,”占北怯怯答到。
“行,能识就行。”说罢,任琳莎将手里那本最简单不过的入门功法递给小占北道:“呢,念给我听听如何?识多少念多少,若有不识的,我慢慢教你。”
战兢兢的双手接过任琳莎手里的入门功法,占北慢慢打开第一页,惊慌怯心的读道:
“开根……万物有根,根…分…分两种,草木生根……根为实生,灵长有根…有为虚根。实根附……依附于地底,吸天之精,育万千灵长之物。虚根天地共养,需自夺,食取者,只为延命,为虚。欲得正根,倚天附地,先纳纯灵之精为己之,后余零星普大地。乃为开根!争正根之,夺也。逆天改命也……”
见小占北倒也字字可念出,任琳莎温和道:“可以了,既然能认得,后面的你自己多读多记,等完全记在脑子里了,再来告诉我。”
听任琳莎发话,占北拱手作揖道:“弟子记下了。”只觉一股风掠过,任琳莎的身子已经原地消失不见。
看着手里的功法,占北小声自言:“仙修的路,都是在夺取那些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么?”
“也可以不争不夺,去修那虚无缥缈的圣人道。都不行的话,学点悠人悠己的世俗道也行!”任琳莎的声音忽然响起,吓的占北咻的一下双膝跪地,汗毛四起。
那凡尘中……
青楼女子聂楠婷独坐窗前,看着淅沥沥的小雨滴落在屋顶的瓦片之上,也早打湿了街道上的每一块石板。心角一阵隐隐作痛,不由主的想起了往事。
‘要是没有那些个贼人多好!若真没那些贼人的话,起码她聂楠婷现在依旧是那大富人家的小姐,也可以嫁一个品性、样貌、样样出众的男子,兴许都已经有了三两个孩子。’
突然,几声温和的敲门声响起,随后便是一男子在门外开口道:“久闻聂姑娘琴棋书画皆是样样精通,在下实属不才,特来像聂姑娘请教一番。”
追忆旧事的聂楠婷闻声只好用手帕搽去眼角泪花,努力的让自己回到现实中来。
毕竟能入此楼寻她者,都可以不夸张的说是些非富即贵之人。
不等她接话回答,门外那人声又起:“聂姑娘不在吗?”
“在的,在的,”答话的同时,聂楠婷慌忙起身来到门前,两只玉手轻轻搭在门上。
门开的那一瞬间,映入眼帘的那张侧脸着实是把聂楠婷给惊到了,在她的生命中虽然见过的男人比那满山跑的麻雀还多,可却是从未见过生得这般英姿飒爽的男子!
四目相对,聂楠婷霎时间就一股少女血染遍全身,多少是有点迈不开步!但很快也就回神过来,毕竟她什么没经历过呢。
“公子快屋里请。”
男子倒也客气,拱手回了句:“讨扰了,”
之后两人便走进屋中,聂楠婷领着男子走到桌旁请他入坐之后才想起自己的小丫鬟出门帮她办些私事去了。
奈何没人帮衬看茶送水的,所以只有自己亲自上阵。
“聂姑娘不必麻烦,我来此只是想与你交换些东西。”男子语气温和的言道。
聂楠婷慢慢的将茶看到敬客线,然后才淡然言道:“公子可真会开玩笑,我就是个红尘女子,能有什么可以与公子做交换呢。”
“你的仇,灭门之仇。”
顿时,聂楠婷整个身子就僵住了,像那被赶尸人在眉心处贴了纸符的走肉一般!
当然一切都在男子的掌控中,只见他嘴角一丝弯钩笑,乘热打铁的又言:“你不知是谁灭你一家吧?我可以说给你听。当然信不信在你。”
久久不语的聂楠婷忽然开口道:“公子能帮我手刃那些贼人自然是好!若来此只是为了告诉我是谁人所为的话,我觉得公子还是在拿我寻开心而已。”
“自然,只要你愿意与我做这一笔买卖,那么只要是参与过你聂家之事的所有人,包括那些修仙的,我都会帮你测底解决掉。”
“公子又要我付出什么代价呢?”聂楠婷轻声开口。
“代价么?我给你百年阳寿,再助你容颜不老,你看可成?”
聂楠婷就站在男子身旁,然而男子只是在门打开的那一瞬间看过她一眼以外,余下时间里就再没瞟过她了。
“公子什么好处都给予了我,却也不说明我可以帮公子做点什么。”思索片刻的聂楠婷又言:“我虽贪生怕死,贪图享乐,但我只是想安逸过完余生几十载而已,我能做的只有让自己活好一点罢了。我知晓是因为以前家境富裕,我才可比别人多学了些可有可无的东西。若公子还是不肯说出要我做何事,那么还请公子恕我不从之意。”
男子面容一丝笑意飘过,目光温和的看向聂楠婷道:“聂姑娘定是以为我在诓哄你吧?也是!空口说白话,换谁也不会相信。更何况聂姑娘还是个学识渊博之辈。”说完,男子只是单手一挥,那帮害她家人性命,也玷污她清洁的所有在场之人都瞬间出现在屋中,齐刷刷的挨个跪在地上。
看着一个个这辈子都无法忘却的面貌,聂楠婷又恐又恨,下意识的躲到了男子身后,绷不住的眼泪不停滑落,双手揑着裙摆,张嘴想喊出声来却任由她怎么撕心裂肺都发不出半点声响。像那被关严的水龙头,滴水不能出,管你有多大的压。
男子自然是晓得她有多还怕,多少还是有些怕吓破了聂楠婷的胆,只有起身安慰道:“聂姑娘不比惊恐,我说过要帮你复仇便不会食言。只要你愿意,我这就为你屠了这些人渣。”
聂楠婷只是艰难的点着头,声却依旧讲不出。
然而男子只是起手就做刀,轻挥一次,掉一颗头,再挥一次,又是一颗。不一会儿功夫,屋里除了他与聂楠婷,其下都是些脑袋搬家了的大汉身子骨。
当然,那个良心被狗吃得只剩一小块的汉子也在其中。在他被凭空扯来跪入地面的后三秒时间里,他早已认出了聂楠婷!然而对男人而言,一秒足够思绪万千,一秒足够知晓前后对错,一秒也够为自己的行为买单。
看着霎时间就变成修罗场的房间,想起自己家的血仇就在言语间了却了。聂楠婷竟一屁股瘫坐到地上,多时不言不语,等脸颊上的泪痕都干了之后才哈哈大笑起来。就像个疯子!
“聂姑娘觉得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