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慌。
我看错了。
肯定是看错了。
王莫闭上了眼睛，稳住心神，甚至露出一抹鼓励的笑容，然后看了一眼，又飞快的别过脸去____
脸垮了嘛。
这什么啊！
环绕在李宁周围的气体是什么？
王莫的心情是非常操蛋的，李宁之前是麻瓜吧，就在昨天，都还是个麻瓜吧？
可看着那在李宁手中，不断变化形状的共鸣气......
他怀疑，李宁之前是逗他玩。
“老李，你以前一定早就完成共鸣了是吧，然后藏着掖着，逗我们玩的，对不对？”王莫一双眼睛充满了期待，架着李宁肩膀连续摇了两下，抄摇边喘着粗气道。
“嗯嗯。”
王莫松了口气，就说......
“不对，我昨天完成的首共。”李宁咧着嘴，露出一个淳朴的微笑道。
“......”
王莫语气一滞，就像遇到一些自己难以理解的事情后，人会变得不平静。
王莫一点都不平静，拍桌：“凭什么！”
没完，声音逐渐变得尖锐：“首共时间和首次牵引共鸣气的量，不是呈反比吗！凭什么黄花菜都快凉了的时候你丫才共鸣，还能直接突破共鸣一境！”
是呀，凭什么呀。
老师之前在学校讲首共案例的时候，也没说有这样的呀！
李宁没回答这个问题，只是一脸好奇的问：“小王呀，你应该还没突破到共鸣二境吧？一境完成进度到哪儿了？”
“百分之九十。”
王莫恍惚的回答之后，默默的蹲在了墙角落：
为什么自己十二岁首共，牵引五十七股共鸣气，而老李十八岁，能牵引超过一百股？
这不科学！
王莫在怀疑人生。
“百分之九十呀......”
李宁拉着一把椅子，也坐到了角落，王莫旁边，坐下后，还轻轻的喃喃。
王莫听出来了，话里有话，他扭过头看着李宁，有些磕巴的问：“那你......你共鸣一境走多远了？”
“差你一点。”
“......”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王莫一下别过头去，盖住耳朵，疯狂摇头。
呜呜呜，麻瓜老李不麻瓜了。
甚至就差自己一点了。
摇头摇了一阵，王莫还是没憋住，再次扭头过来文道：“差我具体多少？”
“什么？”
李宁疑惑：“一点呀。”
王莫也皱眉：“一点具体是多少？”
“好家伙，一点还能是多少，一点就是一点呀。”
“......百分八十九？”
“嗯嗯。”
“......”
王莫这次不仅把头别回去，甚至还往更角落里挪了挪，都快贴着墙里。
自闭了嘛。
......
“这不科学。”
“这一点都不科学。”
“老师他在骗我。”
“他说过临近十八还未牵引，那终身都几乎不能牵引了，就算能牵引，那也是几股。”
“他是个骗子。”
“我下次不要信他了。”
“......”
上学途中，老王一直在碎碎念，终于李宁忍不住了，停下脚步：“行了行了。”
“其实我还是个麻瓜，刚刚骗你的。”
“真的？”
王莫也停下了，有时想要改变自己的认知其实挺难的，就像是杠精，有很多杠而不自知的，他们是真没事儿找事儿，想杠的吗？虽然有不少为了杠而杠的，但大多都不是的，他们只是不想改变，或者难以改变自己认知中的东西，不服输罢了。
王莫年轻呀，年轻人谁愿意服输？
就想你一个发小，本来学习成绩差你很远，结果高考成绩一下和你差不多了。
是个人，暂时性的也得怀疑人生。
停下脚步后，很快王莫还是耷拉着说道：“可你的共鸣气环绕，我都瞧见了。”
“哦，假的，你看错了。”
王莫在反问：“我......我看错了？”
“嗯，是的。”
李宁点头。
“那......老李，你说我会不会是在做梦呀，我爸说，你白天想什么，晚上就梦什么，这几天我都想你完成共鸣来着......”
“是的，你在做梦。”
李宁一本正经。
“啪。”
话音刚落，老王打了自己一巴掌......
“不对，没醒，好痛呀。”
王莫疑惑。
李宁无语：“......要不，你换右脸试试？”
“啪。”
李宁：“......”
“呜呜，好痛，也没醒......老李老李，你往家走干嘛。”
“哦，没什么，我就回家看看你把脑子放哪儿了。”
王莫：“......”
......
吵吵闹闹间，王莫在这过程中，大致已经接受了李宁一夜之后就成功突破共鸣境，这比较离谱的事。
开心，激动的心情又回到他的心里。
“哈哈哈，老李，这么说，咱们能够去同一所学院了哎！”王莫满眼亮晶晶。
哪儿有从小一起长大，上下楼的发小，没有商量幻想过一起上大学。
王莫李宁也不例外。
“是的。”李宁也是带着笑。
“老师说，如果我能在这一个月，将一境走到百分之九十七以上，那百大我就挺稳的。”
“什么？”
这个时候，已经到了教室，李宁前排那个长得五大三粗的余威同学忽然也转头问道：“王莫，你要报考百大吗？”
李宁对余威挺熟的，毕竟是前后桌，而李宁的熟人向来都是王莫的熟人。
王莫这时候点头回答：“是啊，已经打算报考百大了。”
李宁没接话，在旁边坐着默默听。
余威的同桌陈凡这时也加入了群聊：“真羡慕你，十二岁就完成共鸣了，现在应该要突破到二境了吧？”
“右腿，还差百分之十，差不多了。”王莫点头回应。
余威又盯向他同桌陈凡，又问道：“那你呢，老陈，报百大吗？”
陈凡则是摇头回答：“我不报名了，浪费钱而已。
其他艺院报名一分钱不收，百大报名费就要十万，指定考不上，有这么多钱，我大学四年所有生活费都有了。”
余威有些唏嘘道：“也是，可总是不甘心，不试试，怕后悔一辈子。”
陈凡脸色黯然道：“这是咱们唯一一次可以鲤鱼跃龙门的机会，可惜与我无关，老余你突破到了共鸣一境，倒是可以试试。”
“......”
两人的对话，把李宁听愣了。
报名费？十万？
百大报名居然要十万？
怎么不去抢！
现在都还差老王十万呢，我哪儿去再找十万来报名？
李宁赶紧插话：“百大为什么要收这么多报名费？”
十万哎，在他们这种小城市，一套三室一厅都才五十万左右。
“门槛呗。”
王莫扭头回答李宁：“咱们百州，这么多的应届考生，如果不设一定的门槛，都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去报名，那百大招生办不得忙死了？所以，才设个报名门槛，让考生想清楚了再报名。”
“不过其他学院倒是没这回事儿，都只需要填张表就是了。”余威接话。
班上，总有一些人，你问他关于老师讲的任何事，他都能不知道的。
之前李宁就是这类人。
于是，他打算接着问问艺考这事儿，刚想开口，余威的同桌扶了扶眼镜，脸色坚毅道：
“就算无法考百大，考普通艺院，也不一定一辈子无法出人头地！
普通艺院，也有出来的一线甚至歌王强者。
就算数量不如百大的多，起码还有希望！”
这话一出，坐在李宁右边的一个同学也面色激动道：“不错，每年不少经纪公司都会招不少除百大外的毕业生的，只要签了公司，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又是同一个水平线了！”
“我还是想试试。”
五大三粗的余威也是失神摇头道：“也只能是试试了，咱们班上，也就王莫有把握能够考百大了。”
对于他想尝试的话语，大家都没有劝说或者组织。
毕竟，余威确实有那么一点机会的，虽然机会有些缥缈。
李宁又想说话，结果又被老王冷不丁的给打断了：
“不，班上现在不止我一个有把握能够考上百大了。”
李宁闻言，露出微笑。
自己说出来的逼，哪儿有别人说出来爽？
李宁的右手已经做好的准备。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李宁已经酝酿好的一边共鸣气缠绕，一边憨厚的微笑，被打断了。
“同学们安静一下，都回自己位置做好。”
班主任来了。
“今天事儿不多，先问问，咱们班有几个要报考百大的。”
同学们都安安静静的把讲台上刚站好的老师望着，没吱声。
“没有吗？来，要报考的，举个手我看下，我就统计一下，不用害羞。”
静......
静着静着，余威带头，零零散散的同学，都举起了手。
“余威......”
“吕蒙......”
“郭刚......”
“王莫......”
班主任数到王莫时，还不由的笑了笑。
笑着笑着打算继续转动脑袋，数有那些要报名来着。
视线滑过。
“李宁......”
“霍......”
等等，班主任好像看到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重新扭头看回来，定睛，愣住了。
那是李宁吧？
李宁他是举手了吧？
“......”
就像模拟考试750分满分，向来只考300的班内倒数，高考报名时说他要考清华......
班主任此刻内心突然表示很艹。